一、引言
满天白雪,一款令人沉醉的游戏,对于新手来说,可能会有些迷茫。本攻略将为你详细介绍满天白雪的游戏世界,从入门到精通,让你轻松驾驭这款游戏。
二、游戏界面与基本操作
1.熟悉游戏界面,包括主界面、地图界面、战斗界面等。
2.掌握基本操作,如移动、攻击、防御、使用技能等。
三、攻略要点
1.观察数字规律:迷宫中的数字往往蕴含着重要的线索,需要仔细观察和分析。
2.利用数学运算:根据数字之间的关系,运用加、减、乘、除等数学运算来找到正确的路径。
3.记忆路径:在游戏过程中,要记住已经走过的路径,避免重复走冤枉路。
4.灵活应变:迷宫中的情况随时可能发生变化,需要灵活应变,根据实际情况调整策略。
四、暗杀技巧与策略
1. 观察敌人的行动规律,选择最佳的暗杀时机。
2. 利用忍术和武器进行攻击,如忍刀、飞镖等,提高暗杀效果。
3. 注意保持隐身状态,避免被敌人发现后陷入被动。
五、地图与战术
1.熟悉各个地图的布局和特点,了解隐藏点、狙击点、进攻路线等。
2.制定合理的战术,根据团队成员的角色和技能进行分工合作。
3.灵活运用地图中的障碍物和地形,进行隐蔽和突袭。
六、游戏升级与发展
1. 完成任务:
通过完成各种任务,获得经验和奖励,提升角色等级。
2. 解锁新内容:
随着等级的提升,解锁新的厨房设施、菜谱等,丰富游戏体验。
七、常见问题与解决方法
1. 如果遇到游戏卡顿或闪退等问题,可以尝试清理缓存或重新启动游戏。
2. 对于游戏操作不熟悉的问题,可以查看游戏内的帮助文档或向其他玩家请教。
八、总结
通过本指南的介绍,相信新手玩家已经对涂鸦斗士游戏有了初步的了解和认识。希望大家能够在游戏中享受绘画的乐趣,不断提升自己的绘画技巧和游戏水平。
类型:枪战射击
大小:17.70MB
版本:V8.17.2
恒远不知道这股敌意是怎么回事,要知道双方此前并无接触。
一位孩子看的入神,兴冲冲的跑向擂台,嘴里兴奋的嚷嚷。
2024-12-14 22:41:09他学的东西越来越多,应敌的手段却依旧单调且极端。
2024-12-15 01:17:09
几股人马手持火把,在密林间穿梭,他们手里提着兵刃,狂奔如风。 他们中,有淮王的密探,有地宗的妖道,有趁乱大街,渴望法器奖赏的江湖人士。当然也有柳公子、蓉蓉这些武林盟的人。 以及部分表面凑热闹,实际是打算支援许银锣的侠义之士。 李妙真等人拖住了四品高手,但无法尽数阻止相应的下属、弟子。 小镇战斗爆发,得悉情况后,各方下意识的离开小镇,搜寻许七安和那位神秘公子哥的“下落”。 “快跟上,迟了的话,许七安就被那人亲手斩杀了,法器还想不想要?” “怕什么,老子已经易容了。人无横财不富,想要出人头地,总得剑走偏锋。” “没错,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许银锣很可能已经被杀。啧,那位公子身边的两个高手极其了得。” “楼主,神拳门的门主,还有墨阁的阁主都挺身而出了。您待会儿也要出手相助许银锣的吧。” 蓉蓉竭力跟住自家楼主,没有掉队。尽管楼主可以的降低速度,但她还是有些吃力。 萧月奴身姿轻盈,不断腾跃,声音清冷:“九色莲花我们武林盟想要,宝物本就是有能者居之。但是天材地宝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而许银锣” 萧月奴嫣然一笑:“而许银锣只有一位,大奉多少年了,才出一个许七安,折损在这里就太无趣了。 “所以啊,快点跟上来,迟了的话,许银锣就危险了。” 一方是拥有两名四品巅峰扈从,且不缺法器底蕴深厚的神秘年轻人;一方是同伴尽数留在镇子拖延,顶多只有一位帮手的许七安。 胜负的天平朝哪一方倾斜,可想而知。 循着气机波动,以及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床弩发射的弦声,这几股人马很快抵达战场。 蓉蓉突然发现前头的萧楼主停了下来,这位绝色尤物娇躯明显一僵,愣在原地,似乎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画面。 惊奇的是,万花楼几位长老,包括蓉蓉的师父,竟是如出一辙的反应。 她顿时明白为什么了,沉沉夜幕之下,穿着黑色劲装,扎高马尾的年轻人,持着一柄微微弯曲的窄口刀,另一只手拎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 那是白日里嚣张狂悖,出手阔绰的年轻人。 蓉蓉瞳孔收缩,红润小嘴微微张开,这和她想的不一样,和楼主,以及大部分人想的都不一样。 不断有人陆续冲出林子,来到山坡边,然后发现其实战斗早已尘埃落定。 那个神秘的,高调的,但背景必定深厚无比的年轻人,他的头颅被许银锣拎在手里,给众人带来巨大的冲击。 许七安看见了穿出密林的人群,约莫百余人,分属不同势力。 他朝那个方向扬了扬人头,目光锐利如刀:“谁还要杀我?” 这里面包括地宗的道士,包括淮王的密探。 他们对许七安抱着浓烈的杀机,但不敢站出来找死。 许七安嗤笑一声,不再理会,眯着眼审视两边的战斗。 “亏我还以为他有多强,如此高调的发布悬赏令,我都已经下定决定要冒着大忌杀许银锣。” 那些决定要铤而走险的江湖散人,神色极为复杂。 而那些担心许七安的江湖散人、武林盟的人,则如释重负,接着,响起了惊叹声。 “杀的好,是我们小觑许银锣了,他既然敢主动杀上门,那肯定是有依仗的嘛。”一个汉子大声笑道。 “原以为他的同伴都留在了小镇不愧是许银锣,白担心一场。唔,那位白衣术士是谁,那位美人儿是谁,竟能和一位四品武夫打的难解难分。” “你们别高兴的太早,那两位是四品巅峰的高手,只要能继续拖住,等待我地宗长老到来,鹿死谁手尚不可知。”一位年轻的地宗弟子沉声道。 一位裹着黑袍的密探缓缓道:“其实,他死了也好,无关大局,反而会让那两位高手想必会不顾一切的报复。” 一刻钟过去了,再有一刻钟,天地一刀斩的疲惫感就会因为儒家法术的反噬,翻倍的“回报”给我,而小镇那边,只有李妙真和楚元缜拥有四品战力,丽娜和恒远大师差了些。拖延不了太久,必须要速战速决 可是四品巅峰级的武夫太难杀了,恐怕打到天亮,都未必能分出胜负 许七安眸光闪烁,很快便有了主意,他高举仇谦的头颅,大声嘲讽: “所谓主辱臣死,两位,你们的主子头颅被我割了,为何还有颜面活在世上?还不快点自刎谢罪。或者,你们想报仇?那就来啊,有本事来杀我。” 最好的激将法就是踩着他们的痛处狠狠嘲讽。 为了增加效果,拉足仇恨,他故意做出一副洋洋得意的小人姿态。 果然,两名巨汉暴怒了,他们同样明白想要打败一名金锣,一个四品术士的难度极大,相比之下,杀许七安要轻松容易很多。 当下,一个不顾炮火轰炸,一个不顾金锣南宫倩柔的疯狂反扑,甚至以受伤换取脱身的机会,一左一右,默契的夹击许七安。 我这是左右为男了许七安脸色严肃,且冷静,等到两名高品武夫以常人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杀到他前后不足一丈时,他轻声念道: 他迅速吹了两个合理的牛皮,身影消失,两名壮汉身躯出现微微的凝滞,但也仅是凝滞,禁锢效果并没有达到。 但对许七安来说,这一刹那都不到的机会,是他必须要抓住的战机。 就在左右使身体凝滞的间隙里,许七安出现在左使身后,甩出了手里一枚黄色剑符。 左使和右使的身体突然分开,下半身还在狂奔,上半身跌倒,脏器流淌一地。 两人的下半身互相撞在一起,齐齐倒地,双脚无力乱蹬。 又过了几秒,极远处传来山体坍塌的巨响,人宗道首一剑之威,恐怖如斯。 就算被人腰斩,左使还是没死,眼睛瞪着滚圆,充满恨意的盯着许七安。 许七安识趣的后退,不给两人反扑的机会。 四品武夫的生命力极其强大,只要没死,就有可能反杀他。许七安不会犯得意忘形的低级错误。 我有监正做靠山,身体里有一位大佬,手头上还有善良小姨送的符剑,比靠山我怕过谁许七安嘲弄的看了左使一眼,当着他的面,一掌把仇谦的脑袋拍成烂泥。 这愚蠢的东西,你便是大奉太子,在我面前也不够看。 南宫倩柔出现在左使眼前,一脚踢爆了他的脑袋,断绝他最后生机。然后旋身,一个高抬腿,猛的踏下,右使的头颅也被踩爆。 呼,人头抢的不错许七安彻底放心,朝他笑了笑。 南宫倩柔不给好脸色,还了一个冷笑。 如果杨千幻的加入是灵光一闪的偶然,南宫倩柔就是许七安的底牌之一,也是他今晚整个计划的核心人物。 三比二的情况,必然会让仇谦信誓旦旦,认为胜券在握。 仇谦提出单打独斗,便是最好的证明。 当然,如果仇谦不选择单打独斗,那许七安就会让南宫倩柔出手偷袭右使,他和杨千幻配合,三人合力先杀右使。 手里压着底牌,战法可以灵活多变。 南宫倩柔摘下左右使挂在腰上的皮革袋子,展开,看了一眼,妙目放光。 “一人一份,你别贪啊,给一份杨千幻。” 许七安也弯腰拾起仇谦的皮革袋子,以及那柄月影剑。 三人分赃完毕,杨千幻收起现场的所有火炮和床弩,双手分别按在两人肩膀,轻轻一跺脚。 又过了许久,几道强横的气息赶来,分别是密探天机、天枢,“赤橙黄绿青蓝”六位道士。 他们见到分尸枭首的三人,知道结局已经不可挽回。 天机压抑着怒火,质问道:“为何地宗道首不出手?” 年纪最大的赤莲道长,低声道:“你忘记楚州出现的那位神秘强者了吗,若是道首出手,那位神秘强者跟着出手呢?道首的分身要用来争夺莲子。” 女子密探,天枢愠怒道:“你们三人干什么去了。” 闻言,赤莲道长竟更加恼怒,咬牙切齿:“墨阁的阁主,还有神拳帮的帮主拦住了我们。粗鄙的武夫皮糙肉厚,难缠的很。” 天枢不再说话,扫了一眼密林边的众人,叹息道:“今夜过后,这批江湖散人再也不敢与许七安为敌。 “武林盟的诸多帮派也会因此出现分歧,有很大一部分会退出,形势不太妙。” 刻录在地面的阵纹逐一亮起,清光凝聚,三道人影显化在阵法中。 金莲道长、白莲道姑,以及三十四位天地会弟子,默默守在阵法边。见状,立刻围了上来。 秋蝉衣冲在最前头,少女艳丽的眸光,款款凝视:“许公子,如何了?” 其他弟子同样紧张的看着许七安,等待他的回复。 欢呼声瞬间爆发,天地会弟子脸上洋溢着笑容,眼中却有泪光。 秋蝉衣喜悦的望着他,眼里充满崇拜。 许七安挤开弟子们,吩咐道:“准备疗伤丹药,准备饭食,准备热水和干净的衣衫。道长,准备救我” 众人大吃一惊,欢呼声夏然而止,惊愕的发现许银锣脸色变的苍白,双眼浑浊,皮肤变的干燥黯淡,四肢剧烈抽搐。 气息断崖式下跌,心跳和呼吸趋于停止。 儒家法术的反噬,让《天地一刀斩》的抽干精力,升级成了力竭而亡。 秋蝉衣尖叫一声,扑到许七安身边,吓的小脸惨白。 金莲道长疾步上前,先探了探鼻息,然后搭脉,发现许七安的五脏六腑都呈现出衰竭迹象。 “去取大补的丹药过来,去把我珍藏的那株血参取来”金莲道长下达一连串的命令。 南宫倩柔俯身,抓起许七安的另一只手,气机绵绵输入,温养他的身躯。 天地会弟子们立刻行动起来,神色惶恐焦急,女弟子们害怕的抹着眼泪,唯恐许银锣出现意外。 夜色静谧,纱窗外传来尖细的虫鸣,油灯摆在小木桌上,火光如豆,让屋内染上一层橘色的光晕。 他看见一个白裙佳人坐在桌边,素手托着腮帮,百无聊赖的看着他。 声音不是少女的甜脆,透着一丝慵懒和娇媚。 许七安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又闭上眼睛,反复几次。 “可能是我睁眼的方式不对,我昏迷期间,守在身边的人居然是你。” “你睁眼一千次,看到的也是我。” 苏苏娇嗔道:“不喜欢我在这里是吗,或者,你更希望那个哭哭啼啼要留下来照顾你的小丫头?嗯,叫秋蝉衣对吧。 “许七安你可真行,走到哪里,桃花债就惹到哪里。你是乡下准备用来配种的种马吗?” “事实上,和我有过深入浅出交流,达成友好管鲍之交的女人,屈指可数。”许七安撑着疲惫的身子,坐起身,没好气道: “傻坐着干嘛,给我倒杯水,口渴了。” 苏苏嘴上埋汰他,行为却很乖顺,立刻倒了杯水。 “你不能因为我魅力大,总是让女孩子喜欢,就觉得问题出在我身上。这是典型的受害者有罪论。” 许七安缓解了干渴的喉咙,把茶杯递还给苏苏,问道:“怎么是你在守着我。” 苏苏坐在床边,握着茶杯,翻了个娇俏的白眼:“主人说我是你的小妾,夫君受伤了,小妾当然要宽衣解带的在床边照顾。 “于是就把那个秋蝉衣给打发走了,把我留下来照顾你。” 把一个标致的少女打发走,留下一个纸片人照顾我许七安觉得李妙真用心险恶,问道: 他握了握拳头,有些使不上力气,知道这是身体被掏空的后遗症。 但能在一个时辰里弥补亏空,并苏醒过来,说明用了不少灵丹妙药。 “替我谢谢金莲道长,花费不少好东西了吧。”许七安笑道。 苏苏歪了歪脑袋,撇嘴道:“这个天地会穷的要死,要让他们救治你,明儿你都醒不过来。是那个脑子有问题的术士救的你。” 许七安一愣,而后想起行医救人,道士拍马也赶不上术士,便点了点头。 “不过天地会也尽力了,取了最好的丹药和血参救你,但那脑子有病的术士说:道士就是道士,穷酸的让人怜悯。 “接着,便取出一颗丹药喂给你。听说那是和血胎丸一样珍贵的极品丹药。”苏苏说道。 术士就是有钱啊,和人宗一样都是狗大户许七安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心说杨师兄这次装逼装的爽了。 “苏苏,我没事了,你先出去吧。嗯,在外面守着,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我。”许七安吩咐道。 “我还没成你小妾呢,就这样使唤人家。”苏苏不高兴的说。 等苏苏关门离开,许七安摘下腰间的香囊,打开绳结,释放出仇谦的魂魄。 ps:过了凌晨就是双倍月票,求一下。谢谢大家。
2024-12-14 14:18:09许七安一边拍着耳朵,一边解开小母马的马缰,郁闷道:“你们司天监也会佛门狮子吼?
2024-12-15 02:23:09谁知宋廷风摇头,道:“我不会再去教坊司了。”
2024-12-15 03:44:09
老哥从我写姐姐的时候就是盟主了,妖二代也是盟主,打更人白银盟,看来我一步步俘获你的芳心,ua 谢谢,写姐姐的时候就对沛谦哥记忆深刻了,那会儿刚出成绩,每一位盟主我都牢记在心里。其中就有沛谦哥。 不过沛谦哥似乎不太在群里冒泡,可以考虑加一下微信盟主群。 感谢“今晚睡个好觉丶”的白银盟打赏。 我们常在盟主群聊,今晚睡个好觉丶同样是老读者,妖二代开始入坑的,当初在本章说非常活跃。 除此之外,今晚睡个好觉丶还是书评区的管理,辛苦了,万分感激。 彩蛋章里,许七安云州案里拄刀而立的图,就是他自费找画师画的。 感谢“佛系八大爷”的白银盟打赏。 以前在qq窥屏的时候,就经常看到你冒泡,很活跃。 八大爷是姐姐时入坑的,又是一个老读者,真让人幸福。 不过八大爷说我又断章了,他要撕月票再考虑考虑呗,要不今晚床铺边给你留个位置? 大部分老读者的id,我一眼就能认出来。感谢有你们的陪伴,作为一个作者,能一步步凝聚自己的读者,是最幸福最有成就感的事。 这年头,火书总是时不时冒出来,但能培养铁杆读者、朋友的书其实不多。一年到头,屈指可数。 对了,你们知道我忙,总是熬夜码字,更新速度不快,所以经常出现拖更现象。 原本我会开单章写,但被你们唾沫教育后,我让运营官在群里发公告通知了。 每次看到你们“重新定义5点”“大奉拖更人”,我也会很尴尬和羞愧的,毕竟是个体面人,羞愧捂脸
此时,与净思小和尚交手的是一位年轻的白衣剑客,修为不差,练气境巅峰。也不知道是哪个名门大派的弟子。
游戏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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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去我家做什么.......哦,是去恭贺二郎中会元,二郎没把你赶出来?
2024-12-15 03:41:09
守门的两位僧人面面相觑,心说咱佛门在大奉如此昌盛了吗。
2024-12-14 12:53:09苗有方不服气,拄着刀,嚼着窝窝头: “我就喜欢夜里偷袭别人,因为夜里要睡觉,是最松懈的时候。” 许新年拍了拍脚边,装满火油的木桶,笑道: “我们的油不只是为了烧死敌军,在晚上,它还可以用来照明。用投石车把它们投下去,火光一亮,士卒们站在城头上,就能把下面的情况看的一清二楚。 “而敌军却看不清城头射去的箭,来多少人都是送死。 “你这一招,只适用于开战前,先发制人的偷袭。” 但现在是双方都有准备的攻守战。 苗有方心里觉得这个读书人说的有理,想了想,眼睛一亮: 许二郎默默看着他:“我下令让军中高手夜巡,防备的是什么?” “不愧是许银锣的弟弟,有乃兄之风。。” 许二郎嘴角轻轻抽动,心说你也和我大哥一样,有粗鄙之风。 他知道苗有方是大哥的跟班,上次大哥回京,两人有过几面之缘,在他奉命驻守松山县前夕,苗有方突然找上门来,要跟着他打战。 苗有方摇头说,保家卫国,大丈夫所为。 一位五品化劲的武夫主动投靠,身份也没问题,军方当然欢迎至极,于是苗有方就随着他来了松山县。 “不过守军中高手太少,竟然只有一个四品。”苗有方摇头。 “四品高手都是身居高位之辈,数量自然稀少。”许二郎回应。 “稀少吗?我随着许银锣南征北战,四品境界的杂鱼都看不上。” 你也知道那是跟着我大哥许二郎双手撑在女墙上,缓缓道: “对我来说,朝堂诸公也不稀罕,满殿都是。但苗兄见过几位绯袍啊。” 大哥现在涉及的层次,所面对的对手,必然是某势力的最高层,而大势力的高层,自然是九州最拔尖的那批人。 但在一个青州,一个小小的松山县,四品就是高高在上的人物。 松山县的守军中,只有一位四品指挥官,与许二郎同级。 许二郎不打算在这个话题上纠缠,吸了一口寒冷的夜风,道: “我记得大哥说过,你的目标是成为闻名天下的一代大侠。但在战乱之地,你行侠仗义的好事很难传播。因为你今天救的人,可能明天就死了。 “流民百姓们,不是被大奉军救,就是被叛军救,就像货物一样颠来倒去,他们不会刻意去记某个帮助过他们的侠客。 “要当大侠,得去太平的地方,随便一个劫富济贫,江湖上就有你的传说了。” 对于许新年的问题,苗有方挠了挠头,想了好一会儿: “但本大侠正值韶华,早几年晚几年都不碍事,可大奉已是垂垂老矣,若是不能为它续命,那就真要改朝换代了。 “其实就我本人来说,皇帝由谁做,关我屁事。 “但对黎民百姓来说,这是一场劫难。青州如果守不住,战火会烧到北方,一直蔓延到京城,沿途数万里河山,全部化作焦土。 “所以我就想,能不能把叛军压在青州,把战乱止于青州。” “苗兄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江湖之中,如你这般爱国爱民的侠义之士,少之又少啊。” “不,其实我对大奉朝廷没什么好感,只是我与许银锣分别时,他对我说过一番话。 “他之所以培养我,指导我修行,是因为当年有个人给了他机会。所求所愿,也仅仅是希望他将来能成为对朝廷,对百姓有用之人。 “许银锣做到的,没有辜负那人的期望。 “所以,我也不想让许银锣失望。” 大哥没看错人啊许二郎默默点头,刚想说话,便听身边的苗有方脸色一变,喝道: 许新年心里一凛,凝神眺望,夜色深沉,什么都看不见,但他知道苗有方是五品武夫,目力远胜常人,所以没有去质疑,大声吼道: 靠着女墙休息的士卒,穿着轻甲躺在马道上睡觉的士卒,纷纷惊醒,他们有条不紊的行动起来,填装炮弹和弩箭。 苗有方推开一位火炮手,亲自校准角度,点燃引线。 一团火光膨胀开来,照亮了远处,让城头的守军们可以清晰的看见趁着夜色推动火炮靠拢的敌军。 爆炸的火光还没消退,城头的床弩和火炮接二连三的开火,向敌人倾泻火力。 守城军的优势立刻凸显出来,城头的火炮因为居高临下的缘故,射程比敌军的火炮更远。 敌军想轰炸城墙,就必须先接受守军火力的洗礼。 苗有方把火炮交还给炮手,侧头看向许新年,怒道: “你不是说,敌军不会夜袭吗?!” “啊?你说什么?”许二郎掏了掏耳朵,大声道: 苗有方爆了句粗口,心说读书人的脸皮果然不比武夫的铜皮铁骨弱。 这时,敌军的火炮队在损失三架火炮,两架车弩后,终于突进到了射程范围内,密集的火炮声当即响起,轰轰轰不绝于耳。 一团团火光在城墙、城头不断爆炸。 床弩的破坏力远不及火炮,不管是对城墙的破坏,还是对士卒的杀伤力,都要逊色于火药的爆炸。 但车弩、床弩的一项作用,让它始终与火炮并列,不曾被淘汰,那就是弩箭单对单的杀伤力。 火炮或许杀不死铜皮铁骨的武夫,但弩箭的破甲之力,能重伤、杀死军队里的高手。 陷入战场的武夫,危机预感会变的“麻木”,因为战场上危机无处不在,这会让武夫容易忽略可怕的弩箭,无法提前规避。 运气好,能杀死或重创敌人中的武夫,就是大赚特赚的好事。 双方对轰的过程中,千余名穿着藤甲的步卒,抬着攻城锤、梯子、盾牌等工具,展开冲锋。 这些步卒是云州叛军聚拢的流民,专用来消耗守城军的火力。 两名护卫举着盾牌,护在许新年身边,而他本人则在城头不停奔走,指挥作战。 “大人,先下去吧,万一被火炮危及到您,得不偿失啊。” “相比起我个人安危,军心更加重要。” 许新年单手按剑,来回奔走,指挥着士卒补位,指挥着民兵清理尸体、救治伤员。 这些事不是非他不可,却又非他莫属。 身为松山县最高指挥官,他只要站在城头与士卒并肩作战,守军们就永远不会动摇。 攻防战一直持续到后半夜,敌军抛下一地尸体后,溃败撤离。 水潭边,洛玉衡披着羽衣,坐在岸边光洁的石上,屁股底下垫着许七安的袍子。 羽衣下摆,探出莹白匀称的小脚,浸泡在冰凉的潭水里。 她脸颊红晕未退,妙目微眯,不知道是在享受清凉的潭水,还是春潮汹涌后的余韵。 许七安站在水潭里,伸手捞起洁白的,绣莲花图案的肚兜,拿在手里把玩。 洛玉衡比潭水还要清澈的眼波,扫了他一眼,闪过不易察觉的羞赧。 许七安指肚摩挲着材质顺滑的肚兜,回味着方才酥胸的细腻柔软,笑嘻嘻道: 洛玉衡眼神一冷,脸颊却泛起红晕,白玉般的脚丫子一踢,“哗啦”,水花宛如世间最犀利的剑气,劈头盖脑的撞在小银锣脸上。 洛玉衡冷哼道:“你我之间只是交易,我借你平息业火,你可借我战力。子嗣之事,想都别想。” 说完,见他盯着自己小腹看,羞怒之情愈重。 嘴上硬的很,双修时却比上次要配合,也更熟稔许七安心里嘀咕。 一个女人喜不喜欢你,喜欢的有多深,双修时是能感觉出来的,别看洛玉衡嘴硬,但身体已经完全接纳他。 对他真的没半分情意,可做不到提臀扭腰。 你和慕南栀还真是好闺蜜,嘴上不承认,身体却很老实许七安厚着脸皮说: “我这不是担心自己哪天被宰了,好歹还有香火留下嘛。 “说正事,这次来南疆,发现一桩大秘密。” 当下,把天蛊婆婆告诉他的蛊神白帝问答经过,详细告知洛玉衡。 听完,洛玉衡精致修长的眉毛轻蹙,沉吟许久: “弄清楚三件事,你便能知晓三个问题背后各自隐藏的秘密。 “一,远古神魔殒落的原因;二,天地人三宗修行之法的结症;三,蛊神为何会认为儒圣是守门人。” 三件事分别对应“大时代落幕”、“道尊行踪”、“守门人是谁”。 洛玉衡趁机抬手,把肚兜抢了回去,放在身边,然后拢了拢羽衣,毕竟她身上就这一件衣服。 为了防备许七安抢夺,她语速飞快的说道: “神魔时代距今过于遥远,没有线索可寻,但你若能与白帝、蛊神对话,便可知晓内幕。我不建议你去尝试,现在的人,还没有和这两者平等对话的资格。 “道门的问题,待我晋升一品,会去一趟天宗,届时等我消息便是。至于守门人,你可以问一问赵守或监正。 “此二人,一个是儒家体系的继承者,一个可以窥探天机。” “不愧是国师,冰雪聪明。”许七安竖起大拇指。 洛玉衡表情清冷,但眼神里蕴着笑意。 对于一个身居高位,性格强势的女人,最吃这一套,当然,必须得是许七安的奉承才行。 因为他是洛玉衡“名义”上的双修道侣,其他男人再怎么奉承,也撩拨不到她的爽点。 “可惜,知天机者,必受天机束缚。监正即使知道,也无法告诉我。” 许七安惋惜的摇头:“罢了,此事不急,青州战事才是燃眉之急。国师刚从青州回来,那边战况如何。” 想了想,补充道:“你堂弟似是被派去镇守松山县了,此处是杨恭第二条防线中,至关重要的据点之一。” 她的意思是,青州战事暂时稳定,但许二郎会有危险这叫不曾留心关注?国师,你也太傲娇了吧,明明就关注我的家人嘛许七安心里吐槽着,表情微微沉重。 “九尾狐快返回大陆了,南疆的妖族也在集结,我必须要保证南妖的造反能成功,这样才能拖住西域佛门。青州战事,恐怕无法插手了。” 青州输赢,会影响这场战争的胜负天平,但南疆的战事更重要,如果南妖不能夺回十万大山,就无法牵制佛门。 而一旦让佛门腾出手配合云州,就不是影响胜负天平而已,而是大奉直接gg。 “可以让蛊族派兵增援青州。”洛玉衡道。 “嗯,给青州一个惊喜。”许七安颔首。 蛊族的超凡虽然不能离开,但七部的族人可以参战,心蛊、毒蛊、尸蛊可是战场上的宠儿。暗蛊更是顶级的刺客。 许新年听完副将的伤亡汇报,无声的吐出一口气: “下去吧,让将士们留心些,不要给敌军的高手趁夜袭击的机会。” 两次攻城战下来,敌军的精锐保存完好,死的都是些流民组成的杂军。 云州军的主将是个聪明人,懂得用流民的命来消耗守城军的炮弹和弩箭。此外,他们还让高手混在杂军中,伺机攀上城墙大杀一通,破坏守城的床弩、火炮。 “敌军主将是个聪明人,但夜袭又显得格外愚蠢。” 许二郎看一眼身边的苗有方,道: 苗有方完全不懂,耸耸肩:“有什么奇怪的,我觉得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趁夜里不备偷袭。” “夜里攻城的弊端,方才我与你说过了,一个成熟的将领,不会这般冒进。除非他有必须短期内攻下松山县的时限。” “反正我只负责杀敌,动脑子的事我绝不参与。” 苗有方先表明立场,然后开始吹牛皮: “我可能没跟你说过,当日在南疆十万大山,本大侠协助许银锣,杀入佛门重地南法寺,与众佛门高僧死战。 “最后力挫佛门二品的阿苏罗,为南妖的起事奠定基石。今日有我助你,你可以放一百个心。” “在青州城的时候,我见过袁护法了,他与我详细说了十万大山的事。” 牛皮被戳破的苗有方表情一僵,旋即龇牙道: 两人默契的斜了对方一眼,仿佛在说: 看来你也经历了让人尴尬的场面。 这时,一名士卒匆匆进来,大声禀告: “许大人,敌军射来一封箭书。” 苗有方当即起身,从士卒手里接过箭书,递给许新年。 后者拆开阅读,看完,冷笑了一声。 许二郎淡淡道:“敌军主将是个叫卓浩然的,他说三天之内破城,斩我头颅,送给我大哥当见面礼。” 篝火熊熊,一顶顶帐篷寂静无声,士卒们早早的睡下,披坚执锐的甲士来回巡逻。 军帐外,一身甲胄,体格魁梧的卓浩然,亲手斩掉了抓获的大奉军斥候。 他舔了一口沾满鲜血的刀背,狞笑道: “想不到负责镇守松山县的,是许七安的堂弟。待我攻破松山县,斩下那厮头颅,一定好好保存,派人给姓许的送去。” “根据这斥候的交代,那许新年是云鹿书院张慎的弟子,精通兵法,不可大意。” 他深知卓浩然跋扈的性子,立刻补充道: “不过,以将军的神勇,破城指日可待。大将军若是知道您斩下许新年的头颅,定会嘉奖。” “传令下去,斩许新年头颅者,赏白银千两,封百户。” 次日,许七安入定中醒来,看见一位如同丁香花般,结着哀愁的女子。 她美则美矣,哀愁的气质却能让人忽略了她的美貌,让人忍不住想走入她的内心,倾听她的哀愁。 是你啊,小哀许七安松口气,七情之中,最难缠的是“欲”、“怒”、“恶”三个人格。 怒人格相对较好,就是脾气暴躁了些,一言不合发脾气,动手打人。 欲人格是许七安最畏惧的,这意味着他一天24小时都是打桩机模式,腰子苦不堪言。 恶人格没经历过,上回恶人格是最后一位出场,洛玉衡早早把他赶走了。 根据小姨这般忌惮的表现,许七安推测恶人格就是宫斗戏里,恶毒的皇后之类。 只要不出现这三种人格,其他人格许七安都无所谓。 小哀很多愁善感,总觉得自己年纪可以当情郎的妈了,有些惆怅。 “国师,你便如朝阳一般美丽,让人沉醉。” 许七安像呵护娇花一样,呵护着脆弱敏感的小哀。 “许郎不必叫我国师,唤一声玉衡便是。” 来了来了,你又来社死了许七安打了个寒颤,心说何必呢,回头等你回复了,又想着提着剑砍我。 以天蛊婆婆等超凡首领为首,七部的四品高手齐聚在原始森林边缘地带。 蛊族众人心头沉重,蛊神之力大井喷,往往意味着可能会诞生超凡境的蛊兽。 一头神智错乱的畸变怪物,且是超凡境,它所象征的,是杀戮与破坏。蛊族历史中,死于超凡蛊兽的首领并不少。 可以说,超凡蛊兽是蛊族首领们拼上性命处理掉的。 “蛊神之力相较于平时,浓郁了数倍。” 说话的是尸蛊部的四品长老,他身边带着三名气息浑厚的行尸傀儡。 “不提诞生超凡,四品层次的蛊兽蛊虫数量会在短期内暴增,若是疏忽大意,我等很可能会有陨落风险。” 毒蛊部的长老说这些话的时候,是看着力蛊部的六位长老的。 “你瞅啥瞅,老子杀过的蛊兽比你吃过的肉还多。” 嘴上不服气,大老张的眉头却没松过,始终紧皱。 蛊神之力爆发的次数不多,他们人生中只经历过两次,任何一次都无法与昨日的动静相比。 经过一夜的吸收和消化,极渊附近的蛊虫蛊兽们,恐怕已经初步蜕变。 强大还不是关键的,主要是极渊周边的原始森林广袤无垠,很难做到地毯式搜索,一旦有疏漏,可能就给了未来超凡蛊虫喘息的空间。 “幸好有许银锣帮忙,他是武夫,擅长杀伐,有他助阵,如虎添翼。” 各部长老们微微点头,即使是不喜欢中原人的毒蛊、尸蛊和情蛊部,也得承认二长老说的是事实。 “如果有术士帮忙就好了,炮轰极渊,能省很多事。或者,像道门人宗这种能驾驭剑阵的体系。” 天蛊婆婆身边,一个中年人说道。 正讨论着,众人看到一道金光御风而来,那是脑后燃着火环的许银锣。 而他身边,有一位御剑飞行的女子,脚踩飞剑,穿着羽衣,手挽拂尘,眉心的朱砂尤其引人注目。 看到御剑女子的刹那,蛊族男子都是一愣,继而流露出痴迷之色,理智告诉他们,这是个白净的中原女子,但眼睛告诉他们,这就是世间最美貌的女子。 他们从这位女子身上看到了自己所钟情的那一款。 许七安降落在地,朝着天蛊婆婆等人颔首,道: “这位是人宗道首,大奉国师。” 人宗道首除了天蛊婆婆外,所有人都诧异的盯着洛玉衡,没记错的话,当今人宗道首,是二品强者。 “我特意请来一起清理蛊兽的。” 有人宗剑修参与,清理蛊虫蛊兽会容易许多力蛊、心蛊、天蛊、暗蛊几个部族的长老眼睛一亮,由衷的欣喜。 而毒蛊情蛊和尸蛊三个部族的长老,或沉默或尴尬,因为他们内心里,对许七安是敌视的。 为什么要对仇人以礼相待?这是他们共同的心声。 但现在见到许七安为了帮助蛊族清理蛊兽,竟把远在大奉国都的人宗道首请了过来。 这份诚意和善意,让他们无论如何也说不出狠话。 能把大奉国师请到南疆来,想必是耗了天大的人情吧三部的长老们心想。 “能把人宗道首请来,肯定用了天大的人情吧。” 其他部族的人会把疑惑放在心里,但力蛊部的人向来是“有话直说”。 许七安看一眼洛玉衡,“哦”了一声: 这句话说出口,许七安看见在场二十余人,表情一下子变的很古怪。 天杀的,如此绝色美人被这粗鄙武夫拱了 许银锣不愧是大奉第一武夫啊,在中原的底蕴比我们想象的要深厚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众人心里闪过。 天蛊婆婆朝洛玉衡颔首示意,道: 有了洛玉衡相助,清理蛊兽的行动变的轻松而快速。 一位即将渡劫的剑修,她能爆发出的杀伤力,让蛊族众人刮目相看。 到了黄昏,许七安与蛊族众人退出极渊,返回部族。 他没有随龙图返回力蛊部,追上天蛊婆婆,道: 天蛊婆婆拄着拐杖,与他并肩行了一段路程,老人眉目慈祥的问道: “情蛊、毒蛊就算了,两个部族对大奉的成见太深,非一朝一夕能改。倒是尸蛊部可以争取,魏渊于尤尸来说有杀父之仇,其族人倒是没那么仇恨大奉。 “暗蛊部因为习性的原因,只比力蛊部稍稍好一些,但也缺物质钱粮,日子过的清贫,你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习性的原因?他们是不是一天到晚都在玩捉迷藏许七安忍住了,没吐槽。 “心蛊部的族人比较理性,淳嫣对你似乎挺有好感,好好商量,难度不大。力蛊部许以粮食便可,族人好战,不惧牺牲。天蛊部不擅长战斗,观星象之术,术士亦可,便不用惦记着我们了。” 问清楚各部的地址后,他与洛玉衡返回力蛊部,国师进入房间后,做的第一件事是在门窗贴上符箓,隔绝内外。 而许七安则把许铃音送到丽娜房间去。 烛光昏暗的房间里,南疆气候炎热,蚊虫恼人,许七安替国师拍蚊子,一直拍到深夜。 次日,朝阳刚刚升起,许七安趁着国师未醒,前往暗影部。 暗影部坐落于极渊西南边,是一个相当有规模的镇子,三米高的土墙围着镇子,背靠群山,镇外一条小河潺潺流淌。 这当然不是暗影部所有的人口,蛊族在南疆繁衍数千年,发展出许许多多的小部落,这座大镇周边,分散着许多小村庄。 许七安一路阴影跳跃,来到暗影部时,朝阳已经高高挂起。 镇外的河水染上一层瑰丽的金红,静谧流淌。 镇子里静悄悄的,就像一个明明充满活人气息的乡镇,突然人口集体消失,死寂中透着诡异。 他转头四顾,看见一个穿南疆服饰的孩子坐在家门口啃着窝窝头。 说话的时候,他审视着小男孩,衣着朴素,手里的窝窝头似乎就是他的早膳。 小男孩茫然的看着他,显然没听懂中原官话。 这时,门口水缸边的阴影里,爬出来一个年轻男子,穿着青色和蓝色相间的服饰,脸色惨白,头上缠着青色布巾。 “我是巡逻队的,您一进镇子,我们就注意到您了。首领有交代,如果许银锣到访,就带您去见他。” “他的父母都藏起来了,不够两个时辰是不会出来的。” 说的我瘾头也犯了,忍不住就想藏一藏许七安点头,语气平静: PS:最近在调整作息,每天12点前保证让自己上床睡觉,所以暂时稳定两更。等我把作息调回来了,再来补更。
2024-12-14 22:05:09PS:书评区有一个许七安升星的活动,先去回个贴,然后比心投稿大事记都可以分起点币,注意,分起点币哦。
多年以后,回忆起那个跳脱的少年郎,心里或许还会有淡淡的悲伤,以及遗憾。
“原来是这样,西域佛门果然厉害,与之相比,我大奉差的太远了。”
2024-12-14 17:48:09作为罗汉中的一员,度厄大师看了眼师侄,徐徐道:“北方蛮族有魔神血脉,与北方妖族是同气连枝数千年。
“我们昨日去看过那小和尚,修为不高,仗着金刚神功立于不败之地。高品强者自然有他们自己的骄傲,赢了不光彩,若是打破肉身时多费些功夫.......那就丢人了。”
2024-12-14 19:30:09京城内,百姓丝毫不受影响,但所有的修行者,心中同时升起畏惧、胆寒的情绪,宛如春雷中的小动物,匍匐发抖。
2024-12-14 13:36:09“入门很简单!”楚元缜笑道:“我学剑之后的一年,琢磨出这套诀窍,要练成它,两三天便可。只是想练到高深境界,很难。”
2024-12-14 11:54:09“换而言之,当年的大奉国力有多强?西域佛门有多强?魏渊领军打战的本事有多强?细思极恐啊。”
反而还是一位江湖人士不高兴了,反驳道:“胡说,前几天我还亲眼见到一位银锣,只出了一刀,便斩伤六品高手。”
2024-12-14 18:17:09价值八千两的卖身契明砚花魁秋波凝固,不由泛起欣慰、欢喜、嫉妒等情绪,五味杂陈。 众花魁心情同样复杂,八千两啊,足够在内城豪华地段买一座奢华府邸,教坊司号称销金窟,但花整整八千两为名妓赎身的例子,着实凤毛麟角。 官老爷们是不敢,商贾富豪则是肉疼银子。 可许银锣做到了,他轻描淡写的一放,放下的是整整八千两白银。 最让花魁娘子们内心感触深刻的是,浮想娘子病入膏肓,时日无多。所以这八千两白银,买的仅仅是一个风尘女子的心愿。 世上,哪个男子能为她们这样的女子做到这一步? 许银锣和其他男子是不一样的众花魁心都快软化了,痴痴的看着穿儒袍的年轻人。 望着桌上的卖身契,浮香笑了起来,笑的满脸泪痕。 本就是欠你的许七安坐在床边,叹了口气。 浮香柔柔的看着他,俏脸酡红,哽咽道:“你不必来的,我,我现在的样子不好看。” 许七安伸手触摸她的脸颊,神色有些复杂。 浮香转动螓首,望着众花魁,道:“我想最后为许郎献上一舞,恳请妹妹们伴奏。” 浮香露出笑容,而后看向许七安:“许郎,你去外厅稍等片刻” 人离开后,浮香换上一件层叠华美,绣红艳梅花的红裙,梅儿为她梳理头发,盘上发髻,戴上奢华的发饰。 眉笔描出精致的弧度,唇脂抹出烈焰红唇,腮红让她苍白的脸恢复了颜色。 浮香凝视着镜中风华绝代的美人,展颜一笑。 六年前,一位绝色少女来到教坊司,她以罪臣之女的身份沦落风尘,却怀着特殊的目的。 她苦练琴艺,研读诗文,成为了教坊司的花魁,艳名远播。 六年弹指而过,她该结束这段人生了,可是一个年轻人闯入了她的世界,就像一道光,劈开了昏暗的天空。 这段旅程的最后,那个年轻人没有缺席,为她画上圆满的句号。 浮香翩然起身,提着裙摆,奔出了房门,从主卧到外厅,她跑过长长的廊道,就像跑过了一段六年的时光,在终点,遇见了他。 怀里的美人抬起头来,已是泪流满面,凄楚欲绝:“许郎,我要走了,以后” 我所盼的不过是在你心中留下痕迹;我所怕的,是自己无足轻重,转瞬既忘。 许七安搂着她,轻声道:“以后,不来教坊司了。” 对于许七安来说,这也是人生某一段旅途的终点。 浮香笑了起来,从未有过的明媚动人,如梅花般婉约的风情。 一缕幽魂飘散,袅袅娜娜的去了远方。 厅内,明砚、小雅等花魁低声哀泣,泪水涟涟。 浮香花魁香消玉殒,这位名动一时的名妓彻底洗尽铅华,挥别了教坊司的生涯。 但她的结局并不凄凉,许七安今日出现在教坊司,花了八千两白银为她赎身,帮她脱了贱籍。消息瞬间传遍整个教坊司。 花八千两赎一个病入膏肓的风尘女子,即使是话本也写不出这样的剧情。 相比起许七安一掷千金,只为了却美人心愿。话本里的那些才子书生,动辄剖出一颗心的描述,既苍白又无力。 一时间,教坊司女子都在议论许七安,议论这位充满传奇色彩的大奉银锣,曾经的银锣。 教坊司素来是流言传播的中转站,仅仅两天时间,有资格在教坊司消费的客人,几乎都知道这件事了。 在这个时代,穷酸秀才和富家千金的爱情故事;才子和名妓的爱情故事,堪称两大经久不衰的题材。 但凡听说此事的人,都忍不住夸许七安有情有义,并为此津津乐道,传扬出去。 一传十十传百,市井民间,商贾阶层,官场,都把这件事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 王首辅今早用膳时,听见二儿子喋喋不休的在说这坊间流言。 “八千两银子,如果让我来经营,不出一年,我就能让它翻倍。大哥,你说这许七安傻不傻,若是为了抱得美人归就罢了。 “偏偏是个病入膏肓的,这八千两可不就打水漂了。” 察觉到父亲进来,王二公子立刻中断话题,低头喝粥。 王家家教严厉,提倡食不言寝不语。 王首辅在桌边坐下,喝了一口粥,看向二儿子,问道:“你刚才说什么?” 王首辅摆摆手:“只管说,嗯,与许七安有关?” 见父亲并无不悦,王二哥就说:“教坊司的浮香花魁病入膏肓,药石无救,那许七安花了八千两给她赎身,只为了却美人夙愿,实在可笑。” 点评完,小心翼翼问道:“父亲,您觉得呢?” 王二哥没得到父亲的肯定,有些失望。 嗯,父亲从不背后议论人是非,但心里的想法肯定也和他一样。 王首辅喝完粥,接过婢女递来的帕子擦嘴,接着擦手,淡淡道:“你若是能花八千两,为一个将死的女子赎身,我敬你是条好汉。” “没看出来,他倒是个痴情种子。” 南宫倩柔端着茶盏,笑了笑,分不清是嘲讽,还是赞许。 魏渊站在眺望台,广袖飘飘,随口点评了一句。 几秒后,他霍然回身,略有些郁闷道:“先前我扣了他三个月的俸禄,你说他哪来这么多银子?” 你没事扣他俸禄作甚南宫倩柔审视了义父一眼。 魏渊感慨道:“人生在世,但求心安。” 庶吉士们坐在课堂里,翰林院大学士还没来,庶吉士们坐在各自的位置,闲谈起来。 “许银锣真是有情有义啊,竟花了八千两替浮香赎身。” “浮香早已病入膏肓,药石无救,可许银锣还是愿意掏银子,只为她死前能脱离贱籍。” 许七安虽然已经辞官,外界依旧习惯称他为许银锣。 什么八千两,什么赎身?听着同僚们交头接耳,许辞旧一头雾水,心说我大哥又做了什么惊天动地之事? 为什么我大哥做出惊天动地之事,我这个当弟弟的却不知道? 因为和王思慕感情升温极快,抽空就约会,许二郎早就不去教坊司了,因此消息滞后,并不知道八千两赎身之事。 “但我听说,许多人都在笑他,一个将死之人,如何值得八千两?许银锣一时冲动,而今恐怕后悔了。” “我还听说许银锣这是在博声望。” 得亏许二郎还处在懵逼状态,不然这些庶吉士会被喷的怀疑人生。 这时,咳嗽声从门外响起,古板严肃的翰林院大学士,握着书卷,进了课堂。 这位翰林院大学士马修文,以刻板严肃著称,不结党,不钻营,要说官场修为炉火纯青吧,他确实在党争激烈的朝堂稳稳站了一席之地。 但他也在翰林院大学士的位置几十年不曾挪一挪了。 翰林院的官员、庶吉士们,对他最深刻的印象是,淡泊平静,安之若素。 正如他堂里挂着的匾额:但求心安。 一堂课讲完,翰林院大学士马修文,环顾众人,难得的和颜悦色,笑道: “读书人,读的不是书,是书中的道理。但是,道理不仅在书中,也在书外。本官听你们在讨论许银锣花八千两为教坊司花魁赎身,你们讨论半天,可论出什么理来?” 翰林院大学士马修文,笑着摇头,目光落在许新年身上,道:“辞旧,你觉得呢?” 许新年皱了皱眉,莫名的想起当初大哥刀斩上级,他去狱中探望,大哥曾说过:我不是冲动,我只求心安。 回想起来,他后来做的所有事,都只是在求心安而已。 翰林院大学士马修文扫视众人:“记住这句话,不管你们将来能走到什么高度,本官希望尔等,谨记,但求心安。” 散值后,许新年回到府上,心里惦记着白日里的听闻。 进了内厅,看见娘亲傻愣愣的坐在桌边,问道:“娘,我大哥呢。” 旁侧的院子里,许七安招了招手。 等小老弟过来后,他低声道:“你别在家里提浮香的事。” 许新年审视着大哥:“提浮香怎么了。” “重点不是浮香,重点是八千两,婶婶今天就像个祥林嫂,八千两八千两,喃喃了一整天” 说话间,许七安捏了捏眉心,有些头疼。 祥玲嫂是谁许新年心里嘀咕,然后,他抬了抬下巴,淡淡道:“我只是想和大哥说一声。” “生死有命,不必太过伤心。”许二郎安慰道。 你不会安慰人就别安慰,听起来像是在说风凉话许七安点点头,嗯了一下。 浮香的尸骨他已经安葬了,特意把钟璃领了回来,然后带着褚采薇,在京城外寻了一个风水不错的墓地安葬。 偶然间听褚采薇说起一事,自从剑州回来后,杨千幻喜欢上了说故事,逢人就说起自己在剑州的所作所为。 司天监的师弟们配合着大声叫好,称赞杨师兄举世无双。 但随着许七安在教坊司八千两赎身的事迹传到司天监,杨千幻就不爱讲故事了,这几天,教坊司的人时不时看见一道白影出现。 用过晚膳,许七安敲开小老弟的房门,说道:“把你这几天记下来的先帝起居录写给我看。” 许新年喝过安神汤,正打算歇息的,推搡道:“等我再记多一些。” “不行,记太多,你会筛选一些自认为不重要的细节,上次看元景的起居录,我就察觉出你这个毛病了。”许七安不悦道。 “这有什么问题?”许二郎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错。 “重不重要,是我说了算,不是你说了算。”许七安走到桌边,摊开笔墨纸砚,催促道: “快点过来,大哥亲自给你磨墨。” 许新年无奈,走到书桌边坐下,提笔书写,他这几天陆陆续续看了不少先帝的起居录,都记在脑海里。 如果过几天再写,他确实会删减一部分自认为没有意义的对话,不然工作量就太大了。 但现在写的话,他可以原原本本的把记下来的内容还原。 半个时辰后,许二郎放下毛笔,轻轻甩了甩手,把十几张宣纸推给大哥:“好了。” “你念给我听,草书我看不懂。”许七安又给推了回来。 许新年脸色一僵,愣愣的看着他:“既然如此,为何要让我写出来?” 因为我今天心情不好许七安催促道:“别废话,让你念就念,长兄如父,我的话没用了?” 许新年嘀咕了几声,含糊不清的问候大哥全家,然后抓起宣纸,念了起来。 念到某一段时,许七安突然叫停。 他夺过宣纸,凝眸细看,边看边问:“这段对话怎么回事,后续呢?后续没有了么。” 许二郎点头:“起居录中没有后续,应该是当初被修改了。嗯,这段对话有什么问题?” 他难掩好奇的望着大哥,在许二郎看来,这段对话平平无奇,仅仅是先帝和上一代人宗道首对于修道长生的对话。 与道门高人聊长生,就如同与大儒聊经典,寻常至极。 许七安没回答他,自顾自的思考,从这段对话里发散思维,展开联想。 自古受命于天者,未能长存,道门的长生之法,能否解此大限 从这句话里可以看出,先帝是知道气运加身者无法长生。 上任人宗道首说的“长生”应该是延年益寿的意思,后半句的长存,才是元景帝苦求的长生。 一气化三清,三者一人,还是三者三人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先帝是随口一问,还是另有深意? 怀着疑惑,许七安继续让小老弟念下去。 “二郎,你要加快进度了,三天之内,替大哥记下先帝起居录的所有内容。你记得隐蔽,不要让翰林院的人发现你在做这件事。咱们暗中偷偷的查,决不能泄露,否则会招来大难。” 出于老刑警的直觉,许七安认为元景帝沉迷修道,和先帝或许有关系。 其实这件案子的核心疑点很简单,既然皇帝无法长生,元景帝为什么要修道! 解开这个疑惑,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元景帝不是傻子,连超品的圣人,武夫一品的高祖和武宗都无法长生,没有一定的把握,或者看了某种希望,元景帝是不可能沉迷修道的。 “嗯。”许二郎点点头,转而说道: “近来,我在朝堂听说了一件事,北方打仗了,大哥你知道吗。” “北方打仗?”许七安吃了一惊。 当日他撕了镇北王后,趁着吉利知古重伤,趁着神殊和尚开无双,特意追出楚州城,把这位三品蛮族给斩于官道旁。 目的就是为了让北方蛮族元气大伤,群龙无首。如此一来,单是蛮族各部争夺新领袖之位,就够乱一阵子。 而北方蛮族和妖族是同气连枝,北方妖族不可能趁机蚕食蛮族,这样只会加重内耗。 “巫神教?!”许七安脱口而出。 “巫神教趁机攻打北方妖蛮领地,想侵占妖蛮的领地。这对我们大奉来说,是个不利的消息。”许二郎道。 “具体不知,但听说妖蛮节节败退。”许二郎露出严肃之色,道:“我听说,巫神教领兵的大将军是靖国的王——夏侯玉书。” 这是谁啊许七安愣了几秒,猛的回忆起山海关战役的卷宗。 夏侯玉书,靖国的国王,二十年前的山海关战役中,他统率靖国大军,奔袭三天三夜,在决战前夕切断大奉的粮草补给线。 打了魏渊一个措手不及,那也是各方联军距离胜利最近的一次,只差一点就能改写历史。 大奉对这位靖国的国王,评价极高,认为是仅次于魏渊的帅才,尤其是在统筹和大局观上。 单论领军能力,夏侯玉书比镇北王还要强大。 东北幅员辽阔,地广人稀,三国鼎立,分别是靖国、康国、炎国。 三个国家都信仰巫神,巫神教是东北三国的国教。在那里,神权至上,皇权次之,与西域的阶层结构如出一辙。 东北三国只修两条体系,巫师体系和武道体系。 “咦,魏公曾经说过,秋收后打巫神教,而现在,巫神教侵占北方妖蛮的领地,大奉很可能出兵这,这哪里有这么巧的。我不信魏公能未卜先知到这个地步,他要打巫神教,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清冷的月光洒在郁郁葱葱的山林里,夜鸟在林莽苍苍间振翅,发出凄厉的啼叫。 一道青烟在月色下袅娜,掠过林间,掠过山峰,掠过湖泊和河流,最终抵达一个山洞,钻了进去。 穿过曲折的洞窟甬道,许久后,青烟来到一座洞中山谷,清冷的月华从顶部照射下来,洞中山谷开满了皎洁的月亮花。 石块垒起高台,藤蔓缠绕其上,开满鲜花,共同铸造出一座“花台”。 台上的石椅铺设着毛茸茸的雪白狐毛,一位风华绝代的妙龄女子,慵懒的斜坐,一只手拄着头,笑吟吟的看着掠过千山万水返回的青烟。 青烟幻化成一个不够真实的女子,姿态曼妙,气质妩媚,面容却模模糊糊。 “六年光阴弹指而过,你做的不错,当初派你去京城,本是为了桑泊底下的封印物。” 石椅上的美人嗓音柔媚,她屈了屈腿,裙摆滑下,露出两条白蟒般的大长腿,笑吟吟道: “我见你写信回来,说自己爱上了一个男人,就没有催你回来,多容忍你半年时间,了却俗世情缘,而今京城那边可还有牵挂?” 石椅上的女子,有一双勾人夺魄的狐媚眼,眯了眯,笑道: “啧啧啧,浮香花魁名动天下,真是风光呐,你是不是忘记自己的名字了夜姬。” “夜姬不敢。浮香是罪臣之女,早已在六年前病死,夜姬不过是鸠占鹊巢,用她肉身做事罢了。夜姬永远效忠主人。” “倘若有朝一日,我让你杀了许七安呢。”石椅上的女子神色促狭,语气却透着寒意。 那女子浑身一震,盈盈跪倒,哀声道:“那恕夜姬不能再为主人效力,请主人赐死。” 石椅上的女子坐直身子,咯咯笑道:“调皮,你明知我不可能杀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会怎么处理许七安吗。 “当日把你们九个姐妹散于九州各处,我曾说过,如果你们能爱上同一个男人,他便是我未来的夫婿,万妖国的国君。 “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丫头,也爱上他了。” 夜姬霍然抬头,有些惊喜又有些醋意:“是,是谁?” 万妖国的公主嫣然一笑,美艳动人,没有回答夜姬的话,转而说道:“你且在此地修养一阵,我为你重塑肉身。 “接下来,有新任务让你去做。” 天机和天枢带领下属密探,骑乘马匹,赶至西郊白凤山。 巨大的牌坊写着“青龙寺”三个字,蜿蜒的石阶延伸向丛林深处,延伸向山顶的那座气派寺庙。 留下几人看管马匹,天机和天枢拾阶而上,进入寺庙。 得弟子通传后,两位天字号密探,见到了青龙寺主持——盘树僧人。 老和尚白须垂到胸口,慈眉善目,盘坐禅室中,和颜悦色道:“两位大人,有何事光临敝寺。” 天机从怀中取出一份折叠起来的画像,展开,道:“盘树主持可识得此人?” 画像中的和尚国字脸,浓眉大眼,五官粗犷,正是恒远和尚。 盘树僧人双手合十,道:“他是恒远,贫僧的徒弟。” 天机和天枢对视一眼,眼中精光一闪,天机身子微微前倾,盯着盘树僧人:“此人可在寺中?” 盘树僧人摇头:“此人离寺已有两年多,那年,贫僧的另一个徒儿恒慧失踪,下落不明,恒远自那时起下山寻找,便再没有回寺。 “此事,寺庙中任何一位弟子都可以作证,大人若是不信,一问便知。” 天机颔首:“有劳主持召集弟子。” 问询过寺庙里的弟子,得到统一答案后,天机和天枢离开寺庙,并肩走在下山的石阶上。 天机缓缓道:“两年多前,青龙寺的恒慧与平阳郡主私奔,被梁党暗害。后来,许七安追查桑泊案,查出了这桩陈年往事。” 天枢“嗯”了一声:“寺里的和尚说,恒远在寺中人缘极差,下山后便再没有回来。他极有可能已经离开京城。” 天机沉吟片刻,道:“寺庙里的和尚说,此人好管闲事,那么,他在京城两年,总会留下痕迹,识得他的人不会少,派人去外城打探,记得别打草惊蛇。” 许二叔一边抚摸着太平刀,一边咧嘴笑。 婶婶怒道:“整天就知道摸刀,你和刀一起睡好了。” “好啊。”许二叔说着,看向侄儿。 “好啊。”许七安点头,“太平,你多陪陪二叔。” 婶婶气的嗷嗷叫:“叔侄俩没一个好东西。” 她转而看向儿子,道:“二郎,你和那个王家小姐怎么样了。” “说这个干嘛”许二郎有些扭捏的说道。 “你不是去过王家了么,那我们是不是也要请人家姑娘来家里坐坐,我许家虽不是书香门第,但也是知礼数的,你去请她来府上做客。” 婶婶,你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得提前买好瓜子了许七安精神一振。 “这并不合礼数,我请她来府上,名不正言不顺。”许二郎戳穿母亲半吊子水平。 “以我的名义,请王家小姐来府上坐坐,便合礼数了。”许玲月细声道。 许七安接茬:“那就定个时间吧,别拖太久,最好就近几天。” 婶婶闻言,不由看向侄儿:“大郎这么热心作甚。” 我不是热心,我是迫不及待看你被未来媳妇吊打许七安心说,他觉得枯燥无味的查案生涯,终于有了点乐子。 是王思慕吊打未来婆婆,还是小姑子策马杀出,力战嫂子,救母于危难之间? 这不比勾栏的戏曲还有意思多么。 “我这个当大哥的,自然要关心二郎的婚事。二郎婚事定了,玲月的婚事才好提上日程。”许七安煞有其事的说。 许玲月低下头,美眸里精光一闪。 结束早膳,许七安返回房间,看了眼坐在桌边吃饭的钟璃。 凌乱的黑发稍稍分来,露出樱桃小嘴,像兔子啃萝卜似的微微蠕动。 虽然从未看过钟璃的正脸,但偶尔露出的眼睛或嘴唇,能看出是个五官颇为精致的美人儿。 “今天早上修炼“意”,尽早糅合各种绝学于一刀中,天地一刀斩+心剑+狮子吼+太平刀,我有预感,当我修成“意”时,我将纵横四品这个境界。 “下午去和临安约会,前天“不小心”摸了一下临安的小腰,真柔软啊。” “明天不能待在家里了,要去未亡人那里睡,少不得还要带她出去逛街,出去浪。” “后天上午去怀庆府见一见我的高冷女神,也不好冷落了她,好久没有跟她聊天了,和一个学识丰富的美人畅谈,是一件让人向往的事。 “下午答应了宋廷风和朱广孝,勾栏听曲。教坊司,唉,不去教坊司了。” “大后天答应了李妙真,购粮施粥,这个愚蠢的女侠,我跟她说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但愚蠢女侠说,你能授人什么渔?我竟无言以对。 “下午,带丽娜和采薇还有小豆丁去酒楼吃吃吃” 写到这里,许七安感觉哪里不对。 咦,我的正事呢?我要查的案子呢? 他在备忘录末尾写道:“许七安啊许七安,你不能成日流连在女人身边,忽略了正事。” 几秒后,他把这句话划掉,改成:“我需要一本《罗大师时间管理学》。” 无比惆怅的写完备忘录,看了眼吃完早膳,盘坐在床上修行的钟璃,心说还是五师姐好啊,安安静静的待在鱼塘里。 这时,门房老张跑过来,在门口说道:“大郎,有人找你。” 梅儿,浮香的贴身丫鬟许七安默然片刻,道:“引她去外厅,我这就过去。” 他把备忘录夹在书里,叮嘱钟璃:“别偷看哦。” 离开房间,穿过内院,来到外厅,他看见眉目清秀的梅儿坐在椅子边,挺直腰杆,正襟危坐,似是有些紧张。 许七安踏入内厅,朝着急惶惶站起来的少女压了压手,柔声道:“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与以前不同,梅儿穿的颇为朴素,素面朝天,远比不上她在影梅小阁时花枝招展的打扮。 他猜测梅儿可能是在教坊司受到了欺负。 梅儿摇了摇头,道:“我已经不在教坊司了,浮香娘子走之前,把部分积蓄留给了我,让我用它们为自己赎身。我打算回老家伺候父母。然后,再找个老实人嫁了。” 见鬼,老实人到底做了什么孽,为什么连异世界都要这么对他们许七安笑容温和,“所以,你是来与我告别的?” 能从良,也是挺好的,浮香有心了,希望她现在安好。 梅儿再次摇头:“浮香娘子走之前,有几件东西让我转交给你。” 梅儿把小布包双手奉上,施了一礼,柔声道:“许公子,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许七安接过布包,没有打开,看着清秀的小丫鬟,问道:“你家住在何处?” “奴婢家在焦石县。”梅儿细声道。 焦石县就在京城地界,东北方向,从北方出发,雇一辆马车,两天就能抵达。 梅儿不是犯官之后,她是被家里卖进教坊司的。 像她这样被卖进京城教坊司的婢女,通常都是京城,或京城周边的贫苦人家。不可能有人千里迢迢跑来京城卖女,有这个盘缠,也不需要卖女儿了。 至于她的父母,当年卖她进教坊司完全是出于无奈,那年大灾,全家都快喝不起粥了,把她卖出去,好歹有个活路。 浮香就算有银子留给她,但教坊司这种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肯定在赎身上借机敲诈过她,她一个弱女子,如果带回去的银子太少,家人恐怕不会待她多好 见她衣着朴素,许七安略作沉思,伸手入怀中,轻扣镜面,取出一张五十两面值的银票递过去。 “许公子,我不能要。”梅儿连连摇头。 “你和浮香主仆一场,我略尽绵薄之力也是应当的。”许七安笑道。 梅儿眼里蓄满泪水,哽咽道:“浮香娘子病重期间,奴婢心里恨过您,恨您薄情寡义。奴婢错了,您是真正有情义的男人,浮香娘子命薄,没有福气” 许七安有些尴尬,他早就知道浮香病重,只是没想好怎么面对她。 至于她的身份,自从钟璃点破对方神魂残缺,身为老刑警的他,当时就把许多以前的疑惑给串连起来了。 比如妖族为什么会知道他气运缠身 比如妖族为什么要把神殊的断手偷偷藏进他家里 正常来说,神魂残缺的人,不可能好端端的,要么是痴呆,要么是植物人。 送走梅儿,许七安坐在外厅,打开包裹。 里面是两封信,一本书,一只黄油玉手镯。 一封信是当初去云州时,途径青州写的。一封是去楚州查案时,途径江州黄油县写的。 许七安刚想把手镯和两封信放下,忽然觉得触感不对,打开青州那封信,倾倒出一片干巴发皱的莲瓣。 原本对于浮香的死,只是略有伤感的许七安,忽然有种窒息般的感觉。 原来从始至终,我给你的,仅仅只有这些而已 他展开信默默阅读,心头酸涩久久不散,回忆着与那位花魁的过往。 以前在论坛上闲逛的时候,听人说过,真正深切的悲伤不是爆发性的大哭一场,而是打开冰箱的那半盒牛奶、那窗台上随风微曳的绿箩、那折叠在床上的绒被,还有那安静的下午洗衣机传来的阵阵喧哗。 深吸一口气,他小心的收好信封和手镯,把注意力转移到书上。 蓝色的书皮,没有书名,展开看了之后,才发现是浮香写的一些随笔,字迹娟秀,记载着一些稀奇古怪的小故事。 书上说,有一座高耸入云的悬崖,住着一只苍老的鹰,鹰有六个孩子,某一天,鹰的孩子被欺负了,回来找鹰哭诉。 鹰不管,只是默默的站在悬崖上,注视着地面。 于是,鹰的孩子飞走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在悬崖的下方,是一片危险的丛林,丛林里有一只老虎,老虎生病了,不能再捕捉猎物,于是派它的手下狐狸,诱骗小动物进山洞,来满足老虎的胃口。 狐狸认为老虎离不开它,于是也行渐渐膨胀,它联合狼群,吃掉了身份高贵的小白兔。 老虎知道了,选择视而不见,包庇狐狸。 森林里充满智慧的猴王发现了不对劲,派遣手底下的猴子去查狐狸。老虎为了不让狐狸诱骗小动物的事情暴露,就跟蟒蛇说: 你去找大黑熊,就说他的崽子被狐狸吃掉了。 大黑熊知道后很愤怒,闯进狐狸家,把狐狸给杀了。 许七安皱着眉头,沉思许久,没想明白这则故事透露的是什么。 有浓浓的既视感,但一时半刻,却想不起来。 他没有多想,返回内院,打磨刀意,修炼天地一刀斩。 用过午膳后,他骑上小母马哒哒哒的去了勾栏,在勾栏里易容换装,徒步离开,而后到达约定好的私宅,进了临安的马车。 再坐皇室公主的马车,车轮滚滚,驶入皇城。 临近宗室聚集的区域时,对面同样有一辆紫檀木制造的奢华马车行来。 迎面驶来的马车里,传来怀庆清冷的声音。 两辆马车停了下来,怀庆打开车窗,坐在窗边,半探出清丽秀美的脸,道:“临安,你不是说这几日身子不适,这是去了哪儿?” 卧槽许七安坐在马车里,脸色僵硬。 偷偷和妹妹约会,被姐姐半路撞上了。 怀庆皱了皱眉,道:“怎么不说话?” 我想要的是罗大师时间管理学,不是罗大师的翻车学许七安满脑子都是槽,他捏着嗓子,用力咳嗽几声,然后,没有回答怀庆,淡淡吩咐车夫: 五品之后,他能完美的控制自己的身体,包括声线,临时发出尖细的女声并不难。至于像不像,有了咳嗽做铺垫,身子不适的临安声音出现些许变化,也是可以理解的。 整个下午都在和临安鬼混,陪她说话,下棋,喝茶,偶尔有肢体触碰,愈发的融洽和自然。 申时初,离开临安府,乘坐裱裱的马车离开皇城,刚出城门口,许七安又听见熟悉的,清冷的嗓音传来: 卧槽许七安险些失去表情管理能力,不等怀庆说话,他捏着嗓子,用力咳嗽,用力咳嗽 穿着素色宫裙,清丽如画,素雅如花的皇长女推开车门,钻入车厢,冷冰冰的看着他,那双清澈如深秋里潭水的眸子,带着戏谑和愠怒。 许七安强撑着露出笑容,尽管没有镜子,但他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可以用七个字形容——尴尬而不失礼貌。 “许公子好本事啊,私入皇城,与公主幽会,深怕父皇没有把柄斩你狗头是吗。”怀庆声音冷冽,俏脸如罩寒霜。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那是小老弟许二郎的脸。 他和临安说好的,如果出了问题,就推说她是找庶吉士讲解经义,是在学习。至于过程中有没有《私下授课avi》,反正屏退了众宫女,没人知道。 怀庆冷笑道:“你与临安见面,是否有屏退宫女和侍卫。” 怀庆秋水明眸,平静的看着他,淡淡道: “临安不比本宫,她府上侍卫、宫女里,谁是陈妃的人,她自己可能都不清楚。皇室成员找庶吉士讲解经义,并无不妥,但次次屏退下人,我敢断定,陈妃已经知道此事,只不过还在观望。 “你在福妃案中已经把陈妃得罪死,让她抓住把柄,一转而告到父皇那里。是你想死,还是把许辞旧推出来顶罪?” 我今儿才说要减少约会频率来着许七安颔首:“多谢殿下提醒。” 怀庆满意点头:“从今以后,不准再见临安。” 怀庆一本正经的解释:“本宫说过了,她不比本宫,自己身边有多少眼线都不清楚。你与她私下见面,风险太大。 “以后如果有什么事,可以由本宫来转述。嗯,非要见面的话,就来怀庆府吧。本宫帮你约临安出来。” 这样的话,一切都在你眼皮子底下了,我还怎么牵裱裱小手许七安心里嘀咕,说道: “难道殿下府上就没有外人的眼线?” “殿下果然聪慧过人,手腕高超,比临安殿下强百倍千倍。”许七安立刻奉上马屁。 对他的马屁,怀庆不置可否,继续说道:“三天后,国子监要在皇城的芦湖举办文会,与北方战事,以及大奉和巫神教的历史恩怨有关,你陪本宫参加,就以许辞旧的身份。” 怀庆满意点头,浅笑道:“再过两旬,夏季便过了,朝廷可能要打仗,每逢战事,乡绅捐银捐粮是惯例。许公子有什么看法?” 自打元景帝修道以来,劳民伤财,为了填补国库空虚,便想出了压榨乡绅的办法。 啊?我能有什么看法,我又不是乡绅许七安刚这么想,就听怀庆冷冰冰道: “许公子腰缠万贯,不如也捐一点。” 捐款是不可能捐的,这辈子都不可能捐的黄昏里,许七安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府。 用过午膳后,他躺在床上,听见房门吱一声推开,那是沐浴后返回的钟璃。 “今天下午还好吗?没有受伤吧。”许七安问道。 “没,没有受伤,就是差一点死掉了。”钟璃小声说。 许七安立刻坐起身,问道:“怎么回事。” 钟璃一下子委屈起来,带着哭腔说:“我在屋子里好好修炼,你那把破刀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发狂,一剑朝我刺来,就差一公分,我脑袋就搬家了。” “并没有结束,你的破刀一直追杀我,要不是李道长赶来救我,我已经死了。” “并没有结束,李道长制服它的过程中,不小心使错了法术,把我的魂魄给打散了,她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把我召回来。” “并没有结束,魂魄召回来后,我才发现自己被你家小孩强塞了一块糯米糕,差点窒息而死。” 我该拿什么拯救你,我的五师姐许七安悲从中来,招手唤来太平刀,训斥道:“你为什么要欺负她。”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就看她不爽这样的意念传给许七安。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怪太平还是怪你了!许七安再次悲从中来,柔声道:“钟师姐,我的床给你睡,今儿我睡坐塌。” 钟璃连连摇头,蜷缩在自己的小塌上,觉得很有安全感。 这时,熟悉的心悸感传来,许七安下意识的从枕头底下摸出地书碎片,点燃蜡烛,查看地书信息。 【六:养生堂被监视了,有人想对付贫僧。】 有人要对付恒远大师?他应该没有得罪什么人吧? 许七安愣了几秒,猛的反应过来,恒远得罪的人,不就是元景帝么。不管是斩杀两个国公时的出手阻拦禁军,还是剑州守护莲子,都是在和元景帝作对。 【二:你在养生堂?有没有危险?我立刻过来。】 飞燕女侠永远是急人之所急,仗义助人绝不含糊。 【六:贫僧不在养生堂,今日有人在南城这边打探我的情报,我以前帮助过的百姓偷偷给我报信了。 【我便离开养生堂,藏在附近的民宅里,黄昏后,便有人埋伏在了养生堂附近。】 【四:不用搭理他们,换个地方藏身。】 【六:贫僧担心他们对养生堂的孩子、老人下手。】 许七安以手代笔,传书道:【这并不难猜,是咱们那位陛下的人。】 ps:因为版权问题,封面换了,后台很贴心的换了一个和原本相似的封面。
2024-12-14 14:54:09
两拳相击前,曹青阳眼里闪过赞赏之色。 拳头碰撞声清脆,许七安身子往后一仰,眼见就是倒地,突然,腰腹肌肉如水波般抖动,以不合常理的方式发力,把他硬生生拉了回来。 曹青阳连连后退,一边卸力,一边甩动疼痛的手臂。 外围,剑拔弩张的气氛猛的一滞。 楚元缜和李妙真避开刀芒后,停了下来,既没救援,也没反击,愕然的看着许七安。 天机和天枢又惊又怒,两人死死盯着许七安,盯着他的一举一动,盯着他肢体细微的动作和变化。 一个难以置信的念头从他们心里浮现。 地宗的妖道们眯着眼,充满恶意的瞪着许七安,蓝莲道士眸中凶光闪烁,冷笑道:“曹青阳,你还要玩多久?” 在修道门体系的他们看来,曹青阳这是又手下留情,刻意放水了。 作为高品武夫,他们可比地宗的道士有见识多了。 那一拳炸出的动静,曹盟主猛的后退时,不断卸力的小动作,都证实着他没有演戏,是真的被许七安一拳震退。 许七安吐出一口浊气,按捺住内心的狂喜,不用喜悦的情绪爬上脸庞,依旧保持着冷淡的姿态,缓缓道: 其实,他真正想说的台词是:我入陆地神仙了! 不过,这句话依然在“观众”里造成了巨大的轰动。 他果然五品了,之前就说过,想趁这个机会晋升五品李妙真内心情绪非常复杂,既为他欣喜,又有失落。 她是天宗圣女,什么是圣女?天宗同辈中,天资最出众,潜力最大的才能成为圣女。 而天宗在江湖中的地位,那是高高在上,让人仰视的存在。每一位天宗弟子,丢在江湖里,都是天之骄子级的。 李妙真就是天之骄子中的天之骄子。 二十出头的年纪,便成就四品,等她成为一朵丰腴海棠花的年纪,修为又会达到什么境界? 天宗的道首曾经说过,这一代的圣子圣女,是有极大希望晋升三品,超脱凡人层次的。 李妙真骄傲了二十年,直到遇见许七安,她忽然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天资,在他面前,似乎只能算不错。 杨崔雪神色激动,叹息般的语气说道:“老夫见过的青年俊彦,多如过江之鲫,许银锣在其中当初翘楚,这份天资让人惊叹。” “临阵突破,晋升五品,许银锣确实了得。江湖传闻他资质不输镇北王,并非夸大。”萧月奴感慨道。 她蒙着面纱,看不清表情,只看见那双秋水般的眸子里,忽然放进了星光。 京察年尾加入打更人,彼时不过炼精巅峰,一年不到,从一个九品巅峰的快手,晋升为五品化劲 天机和天枢两位天字号密探,脑海里不由的闪过许七安的资料。 这份天资,比起楚元缜还要更胜一筹。 楚元缜当年辞官习武,早过了最适合习武的年纪,没人觉得他能在武道有所建树。 可他偏偏就是崛起了,打了所有人一个耳光。 短短几年,就公然挑战四品金锣,这份天资当时在京城造成极大轰动,魏渊夸他是京城第一剑客。 许七安的天赋,竟比楚元缜还强。 秋蝉衣鼻头通红,眼圈通红,脸颊泪痕未干,此刻,微微张着小嘴,陷入极大的震惊之中。 曹青阳颔首,说道:“你的金身已是穷途末路之势,没了这门护体神功,纵使你进入五品化劲,于我来说,也是一拳的事,认输吧。” 肉身防御是武夫近战厮杀的基础,没了一副铜皮铁骨,如何抵挡对手的攻击。 许七安不认输,“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曹青阳沉声道:“这一次,我不会再留手。” 余音里,他的身躯被风扯碎,那只是一道残影,紫衣盟主闪现至许七安身前,直拳攻打面门。 许七安的身影消散,他在曹青阳左侧方出现在。 “曹盟主莫非忘了我的独门绝技?” 许七安近身快打,拳掌在曹青阳身上打出铿锵巨响。 他复而消失,躲开曹青阳的背靠,于紫衣盟主另一侧出现,正待展开新一轮贴身快打。 但曹青阳的武者直觉同样敏锐,反手抓向许七安手腕,同时倾斜身子,让自己化作一根坍塌的石柱。 许七安先一步收手,双拳交替打击,把这根坍塌的石柱给打了回去。 两人紧靠体术,便打出了让围观群众触目惊心的效果,他们的招式连绵不绝,毫无破绽,又凶又猛。 换成同境界的其他体系,在这样激烈的肉搏中,早被打死十次八次。 场外群众诧异的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是许银锣在压制着曹盟主。 许银锣仿佛有未卜先知之能,每次都能率先避开,或截断曹盟主的攻势,然后给出一套凶狠打击。 虽然曹盟主仗着坚不可摧的体魄,一定程度的无视了许银锣的进攻,但他处在下风是事实。 这还是许银锣的金刚神功濒临崩溃,如果是全盛状态,曹盟主恐怕会被压的毫无还手之力许多人不由的想。 这时,许七安脸色倏地潮红,招式出现凝滞,如此巨大的破绽不可能被无视,曹青阳抓住机会,一拳打在许七安胸口,打的他踉跄后退。 然后就是没有间隙的攻击,拳头过后就是一个飞踹,然后拉回来,寸拳连打,接着是肘击和鞭腿,再拉回来,又是一套强力输出。 许七安一掌拍在曹青阳胸口,手腕反转,掌心朝上,顺着对方坚硬的胸膛往上一抹,拍在曹青阳下颌。 噔噔噔曹盟主后退几步,感觉下巴险些脱臼。 许七安结束了这场较量,拱手抱拳:“我输了。” 看来还是曹盟主技高一筹众人心里刚这么想,就听曹青阳说道: “你身上有伤,全盛状态的话,我可能不是你对手。” 曹盟主的意思是,单凭体术,他打不赢许七安? 恰好此时,寒池中,九色莲花冲起瑰丽的霞光,直入云霄。 几息后,霞光消散,那朵浮在池面的九色花苞,一瓣一瓣,缓缓盛放。 一道道目光从许七安身上挪开,望向了莲花,一瞬间,不知道多少人呼吸声急促起来。 蓝莲道长眉心,突然冲涌出瀑布般的,超大量的黑雾。 黑雾凝聚成一个面容模糊的人形,似慢实快,赶在众人反应过来前,扑向寒池,扑向九色莲花。 地宗道首的分身,竟然,一直就隐藏在蓝莲道长身体里,瞒过了所有人。 他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走莲花,赶在那位楚州出现过的高手反应过来前,迅速遁走。 对,至始至终,地宗道首都认为那个神秘强者就隐藏在附近。 曹青阳手掌做刀,斩出一道刀意,轻易的切开黑雾,但黑雾又迅速聚合在一起,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 池边,闭目盘坐的金莲道长,终于睁开眼睛。 说话的同时,金莲道长眉心坍塌,宛如黑洞,滚滚气旋凭空诞生,把黑莲道首的分身吸了进去。 金莲道长旋即闭上眼睛,宛如石塑,一动不动。 他要在另一处战场,与地宗道首的分身战斗。 金莲道长解决了一个威胁,但也把莲花拱手让给了武林盟。 地宗的莲花道士、淮王密探各方势力一起出手,争夺莲子。 对于这些“喽啰”的威胁,曹青阳反手就是一刀,刀意纵横,横扫全场。 在场的除了四品,所有人都在刀意的挥扫中鲜血狂喷。 曹青阳眯着眼,盯着这个得寸进尺的年轻人,冷冷道: “许银锣,我们的赌斗已经结束,这一回,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你的面子,该给的我已经给了。接下来,我就算一巴掌拍死你,江湖上,也没人能说我一句不是。” 正惊怒不已的天机和天枢,见到这一幕,忽然觉得事情的发展,竟无比的贴合他们心意。 两人正愁许七安不好杀,有月氏山庄护着,有武林盟一些自诩侠义的人护着。 曹青阳对九色莲花志在必得,他刚才退让过了,给足了许七安面子。现在是许七安不给面子,百般阻扰,就算曹青阳动手伤人,甚至杀人,外界也没法说他什么。 “许公子,你已经尽力了,不必再守着莲子。” “许公子,您快退开,快退开。” 他们是真觉得够了,许银锣已经尽力,尽了一万分的力。天地会弟子们甚至觉得,相比起许银锣的安危,莲子已经不重要了。 许七安不理,望着曹青阳,笑道:“不是我要阻你,而是另有其人。” 他手指探入怀里,夹出一枚黄符护身符,用仅剩不多的气机引燃。 高呼道:“国师,救我,我是许七安。” ps:放假了,要坐车回家啊,所以才耽误更新的。我觉得大家也能理解对吧。太困了,熬到现在,脑子浑浑噩噩。今天这章短了一点,见谅。明天字数补回来。
2024-12-15 00:47:09
擂台上的战斗没有持续太久,一炷香后便分了胜负,那六品武者被净思和尚三拳捶在胸口,终于坚持不住,破了硬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