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防空地球是一款极具挑战性的游戏,本指南将为新手玩家提供全面的入门指导和实用的攻略,帮助大家快速上手并在游戏中取得优异成绩。
二、游戏基本操作
1. 掌握移动控制:
通过键盘或手柄操作,控制角色在游戏世界中移动。熟悉前后左右的移动方向,以及跳跃、攀爬等特殊动作的触发方式。
2. 攻击与防御:
了解不同武器和技能的使用方法,学会合理运用攻击和防御手段,应对各种敌人和障碍。
3. 收集与利用道具:
在游戏中,会有各种道具出现,如武器升级材料、生命恢复药品等。学会及时收集和利用这些道具,将对冲关起到重要的帮助。
三、伙伴培养
1. 升级:
通过完成任务、战斗等方式,伙伴可以获得经验值并升级。升级后,伙伴的属性将得到提升,技能也会变得更加强大。
2. 进化:
一些伙伴可以通过进化来提升品质和属性。进化通常需要特定的材料和道具,你可以通过完成任务、副本等方式获得这些材料。
3. 技能升级:
伙伴的技能可以通过消耗技能书或其他道具来升级。技能升级后,技能的效果将得到增强,能够在战斗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四、游戏技巧
1. 观察地形:
在开始每个关卡之前,仔细观察地形,了解障碍物的分布和路径的走向,制定最佳的通关策略。
2. 利用道具:
合理利用收集到的道具,可以大大提高通关的效率。例如,使用加速道具可以快速通过一段路程,使用护盾道具可以避免受到障碍物的伤害。
3. 多次尝试:
有些关卡可能比较困难,需要多次尝试才能找到最佳的通关方法。不要气馁,多尝试几次,你一定能够成功。
4. 学习其他玩家的经验:
可以在游戏论坛或社交媒体上查看其他玩家的通关攻略和经验分享,从中学习到一些有用的技巧和方法。
五、升级与装备
1.通过钓鱼获得经验值,提升角色等级,解锁更多的鱼竿和鱼饵。
2.合理选择和升级装备,提高钓鱼效率和成功率。
七、总结
通过本指南的介绍,新手们应该对噩梦大众游戏有了初步的了解和认识。在游戏中,要不断学习和探索,提升自己的实力和技能,与其他玩家一起共同享受游戏的乐趣。
类型:枪战射击
语言:中文
大小:50.70MB
版本:V7.1.15
相关攻略
她正想开口询问,眼角余光注意到“荒”呆滞的瞳孔,正缓缓恢复焦距。
2024-12-15 05:26:05笼罩整个阿兰陀的大阵,阻隔了神殊的路,将他拦在山脚,不得寸进。 神殊扬起拳头,简单粗暴的打在金色屏障上,“嗡”的气波震动声里,金色屏障表面像是有波纹走过,朝着上方和左右蔓延。 无头的神殊后退了一步,没能破开屏障。 他沉默几秒,像是被激怒了,肚脐裂开,化作血盆大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声波在西域的旷野上回荡,在澄澈如洗的蓝天中回荡,传出数十里远。 生活在阿兰陀附近的西域人,纷纷扭头望向圣山方向,露出茫然和敬畏之色。 几个月前,他们听过一样的嘶吼声从圣山传来,而在那之前,还有一轮大日升起。 禅阵有效的挡住了神殊的进攻,包括声音,山中的武僧只觉得震耳发聩,头晕眼花,没有受到太大的伤害。 换成平时,在距离不远的情况下,仅是神殊这一声吼,就能震死超过一半的武僧。 武僧们刚从气血翻涌的状态中恢复,便看见一尊巨大到难以想象的巨人,他的胸膛宽阔得就像一座山壁,浑身漆黑,二十四条手臂肌肉虬结,层层叠叠如孔雀的尾羽,如九尾天狐展开的尾巴。。 每一条手臂都充斥着可怕的伟力,让人怀疑它们能砸碎虚空。 这尊巨人没有头颅,但他的脖颈后,燃烧着一道炽烈的火环,烧灼着空气。 阿兰陀附近的温度,迅速升温,进入初夏。 凡目睹这尊法相的武僧,一个个双腿打颤,脸色发白,别说是战斗意志,手里的戒刀、铜棍等武器都快握不住了。 金刚法相是力量和威严的象征,超凡以下的修士直面法相,几乎都会丧失战力。 山上的武僧之所以还能强撑,是因为禅阵挡住神殊法相的“威仪”。 一位修为不俗的中年武僧环顾同门,沉声道: “禅阵坚不可摧,任何人都无法破坏,即使是这个魔头也做不到。” 陷入极度恐惧和慌乱中的武僧,闻言,精神一振,重振了信心。 在阿兰陀一直有个说法,禅师一旦入定,便万法不侵,不动如山。 修到最高深的境界,就是“不动明王法相”了。 禅功本就为防御而生,眼下四千余名禅师结成的禅阵,又有三位一品菩萨主持,九州之大,恐怕也不存在能打破它的人物了。 同阶的一品肯定没这份实力,而超品不出的时代里,谁能击破这样的惊世大阵?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阿兰陀的这座禅阵,便是当世九州防御之最。 神殊法相的拳头直直轰在金光屏障上,打的屏障金色波纹疾走,但纹丝不动。 二十四条手臂就像蒸汽机的连杆,就像打桩机,“哐哐哐”的倾泻暴力,以致于出现残影。 金色屏障就像一口倒扣的碗,罩住整座阿兰陀,此时,在神殊持续不断的打击下,这口碗的表层游走出一道道金色的波纹。 继而出现晃动,连带着阿兰陀都产生轻微的摇晃,真正的地动山摇。 以这样的频率,这样的力量持续不断的输出,换成普通超凡武夫,最多一刻钟就力竭,需要短暂的吐纳循环,缓解肌肉的压力。 但神殊仿佛永动机一般,持续不断的打击着,似乎永远都不会累。 光屑震落如雨,随着攻击频率的持续,金光屏障出现摇晃,慢慢的,摇晃的频率与拳头的频率出现了一定程度的同步。 金光屏障似乎撑不住了,就像泡沫在风中抖动,随时都会分崩离析。 阿兰陀的武僧们惊悚的发现,盘坐在殿外的那些禅师,身躯出现剧烈的抖动,像是中了癫痫,仿佛下一刻就会歪倒,还有的眉心血肉裂开,鲜血直流。 所有入定的禅师中,只有广贤、琉璃和伽罗树巍然不动,其他禅师都出现了或轻微或严重的异常。 这样一座凝聚三位一品,四千余名禅师之力的惊世大阵,竟守不住一位怪物毫无技巧,简单粗暴的拳头? 不知道神殊身份的中低层武僧,只觉得一颗心慢慢沉入漆黑冰冷的深渊。 远处高空中,金莲道长亲眼目睹了神殊的实力,由衷感慨。 “这还不是半步武神全部的实力。” “有粗鄙武夫破阵开路,就是轻松啊。”赵守笑了起来。 超凡强者们各自发表感慨,孙玄机因为翻译猴不在,所以失去了发言权,保持沉默。 本次到场的超凡强者有金莲、赵守、孙玄机、阿苏罗、李妙真,以及妖族的九尾天狐和熊王。 “许宁宴什么时候能达到这种水平?” 李妙真下意识的拿许七安和神殊比较。 “今日,许宁宴和神殊,会让佛门知道,什么叫武夫的暴力。” 话音落下,赵守忽然打了个哈欠,觉得眼皮重如千斤,恨不得立刻睡一觉。 银发妖姬则猛的侧头,看向身边的熊王,果然发现它眼睛半开半阖,似睡非睡。 九条尾巴同时展开,像鞭子似的抽打在熊王身上,给他来了一套贴心的女王唤醒服务。 熊王疼的豆豆眼都要瞪出来,睡意顿消。 九尾天狐见金莲道长等人望来,笑吟吟的解释道: “抱歉,熊王嗜睡,他的天赋神通是拉着周围的生灵一同沉睡。 “诸位注意一点,一旦有了困意就立刻叫醒熊王,问题不大。” 问题很大好吗,刚才我们差点着了道李妙真看了一眼姿容让她都甘拜下风的九尾天狐,心里默默吐槽。 妖族的风格为何都如此奇怪和不靠谱,那猴这熊,如出一辙金莲道长面带微笑的点头,心里却在腹诽妖族。 言出法随的力量当即笼罩这片区域,熊王就像被人浇了一盆凉水,浑身一哆嗦,无比清醒。 当然,它依旧能强行入睡,但平时始终困扰它的困意,已经消失不见。 “大概能维持一刻钟。”赵守承受着法术的反噬,确定只是轻微反噬后,松了口气。 “不要大意,此阵凝聚了佛门禅师和三位菩萨的力量,绝不是那么好破的。” 仿佛是为了回应她的话,阿兰陀内,盘坐在主殿的伽罗树菩萨,睁眼俯瞰。 神殊的身高巨大无比,雄奇磅礴的阿兰陀就像是一座高高的土包。 山中的建筑犹如模型,山中僧人如同蚂蚁。 伽罗树菩萨身躯身后浮现一座低眉盘坐,双手合十得法相。 这尊法相甫一出现,剧烈抖动、濒临破碎的金光屏障立刻稳住。 喧嚣的风儿停歇,掀起的狂风和气机被强行镇压! 这还不够,伽罗树魁梧的身躯融入“不动明王法相”之中。 接着,低眉盘坐的法相开始膨胀,化作几百上千米高的大佛。 嗡嗡嗡……神殊的拳头疯一般的打击在屏障上,让其掉落无数辉芒。 但共振无法再继续,每次波纹扩散,蔓延到“不动明王法相”处,便被诡异的抚平! ps:今天在会场上码了半章,真的尽力了,字数少点。 另外,握到男神的手了,哈哈哈哈,激动!
这件法宝经过长时间的观照蓄力,成功影响到荒,虽然只是短暂的一刹那。
2024-12-15 03:28:05前两者无效尚可理解,可就连玉碎返还的伤害,似乎也被吞噬了,没有掀起任何波澜。
2024-12-14 21:04:05
“外界已经过去一个月,荒在里面等于只过了三天。还有七天的期限,希望能赶上。”
许元霜可不忌惮许玲月,虽然娘一直告诫她不要去招惹这位二房长女,但许元霜觉得,即使招惹了又如何,大哥难道会为这点小事刻意责怪她? 女子之间的勾心斗角,只要维持住一个底线,男人就懒得搭理。 何况,她和这位堂妹又不是那些争风吃醋的妇人,能斗到什么程度? 娘就是太小心了,生怕闹了矛盾,引起大哥不快。 “大哥成亲,邀请的宾客不是达官显贵,就是一方豪杰,请柬上字迹过于娟秀,如何拿的出手?大哥地位超然,不在乎这些,可做妹妹的难道也不懂事吗。” 许元霜刚拿起笔,顿时僵在那里,脸色尴尬。 啊这,突然就将军了许七安立刻看向生母,发现她一脸微笑,似乎根本不在乎女儿的窘境。 她这是想让我来化解尴尬许七安倒也不至于在这点小事上抬杠,一边感慨家里女人多了,戏果然越来越好看,一边笑道: “玲月昨儿烫伤了手,不好握笔。至于慕姨,慕姨昨夜似乎颇为劳累,便不劳烦她了。。” 知道他暗指什么的慕南栀不动声色,保持着长辈的温婉笑容,桌底下,穿绣鞋的脚丫子死踹许七安。 两人间的眉来眼去非常隐蔽,在家人面前,许七安一直以晚辈自居,见到花神,张口闭口一声“姨”。 除了不想看到慕南栀社死,他还有一些小心思,把花神摆在长辈的位置,大婚当日,她想闹都师出无名。 而以花神傲娇爱面子的性格,很难在众目睽睽之下做这种丢脸的事,多半会把恼火情绪压在心里,私底下找他算账。 只要明面上和谐安定,许七安就不怕她私底下作妖,到时候挺枪就刺,花神就会双腿发软玉体酥。 “元霜,你先替我写一遍,等二郎回来,让他抄一遍便是。” 另一边,婶婶拉着小豆丁的手,推到姬白晴面前,笑容满面: 姬白晴审视着圆脸憨憨的小豆丁,赞许道: “瞧着就玲珑聪慧,与玲月一样。小茹生的女儿都好,很好!” 噗许七安险些笑出声,心说这是一箭双雕啊,既暗戳戳的埋汰了玲月,替元霜报仇,又把婶婶哄开心了。 许玲月面无表情,她很少露出这样的脸色。 婶婶大喜,摸着小豆丁的脑瓜,笑容满面: 还是大嫂会说话,大嫂是第一个夸赞铃音聪慧的。 她从来没有过伯母,不知道“伯母”的定位。 婶婶本来想说,伯母就是大伯的妻子,但想到许平峰她就憎恶,改口道: “铃音还小,她一直以为大郎是亲哥哥。” 在许铃音眼里,她一直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从小到大都这样。有时候也会疑惑为什么大哥喊爹娘叫婶婶和二叔。 果然是个愚钝的孩子许元霜和许元槐心想。 姬白晴面带微笑,不见异色,顺势说道: “该给她启蒙了,二郎公务繁忙,家里又没先生,不如就让元霜教她读书识字吧。” 说完,她发现许家众人一脸古怪的盯着自己,这里面包括长子许七安。 “铃音吧,嗯,有些愚钝,还是算了吧。” 尽管嘴上说铃音打小就聪明,但心里知道,自家铃音也许可能大概比同龄孩子稍稍愚钝些。 “婶婶,不碍事的。我虽然没有二郎的才华,但自幼读书,教铃音不在话下。” 话都说到这里份上了,婶婶不好拒绝,只能答应。 整个过程,许玲月一句话都没说,她可不会在大哥面前表现的那么“恶毒”。 而且,但凡听说铃音难启蒙的人,都觉得自己能行,不管是太傅还是书院的先生,亦或者李妙真和楚元缜,都这么想。 许玲月觉得就算自己不煽风点火,这个堂姐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果不其然。 “听说铃音一直跟着这位姑娘在南疆学习蛊术?” “都是大郎做的主,说铃音不爱读书,又没有习武天分,便只能送去学习蛊术。” “天赋差些不要紧,勤能补拙嘛,大郎许是没时间教导她习武了,有空可以让元槐教教她,元槐好歹是五品高手,有这么一个天赋出众的兄长,莫要白白浪费。” 她认为,大郎肯定没时间也没兴趣教一个孩子,二弟许平志同样如此。 这时候,五品化劲的元槐作用就体现出来了。 而且,五品境不管在哪里,都算得上高手,肯教一个孩子习武,能体现出他们对铃音的善意。 这个直球打的生母一愣,脸色有些尴尬。 “元槐是五品,且离四品也不远了,如何没有资格了?” “那我还是四品呢,我爹还是三品呢,有我们教铃音就行啦。他一个小小的五品凑什么热闹。” 教许铃音读书她不管,但要教许铃音修行,丽娜是不同意的。 许元霜愣住了,试探道:“你爹是三品,也在教导铃音蛊术?” 她重新审视起丽娜,意识到这位一直吃东西的南疆姑娘,身份似乎不简单。 许元霜看了母亲和弟弟一眼,发现他们神色又惊又奇,与自己如出一辙。 这和传闻中的不一样啊,这位幺妹不是天资愚钝么,三品强者怎么会教导一个愚钝的弟子。 姬白晴审视着憨憨的小豆丁,问道: “铃音现在膂力堪比八品武夫,最多年底,就能打七品,天赋可好了。” 婶婶大吃一惊,惊喜的看着小豆丁: 现在是八品,年底七品,而大哥没有反驳许元霜脸色呆呆的看着还没桌子高的孩子,忽然有种自己白活了十九年的感觉。 这就是许府上下口中的愚钝小孩? 二房的这三个孩子天赋都如此可怕吗姬白晴心里暗惊,她以为许玲月和许新年已经是人中龙凤,谁曾想,哥哥姐姐似乎连给幺儿提鞋都不配? 我七岁还在打熬气血,还没入品许元槐像是受到了刺激,双拳紧握,恨不得立刻回院修行。 母子三人意识到这个孩子,也许是大郎之外,许家天赋最好的人。 许铃音不喜欢待在这里听大人们说话。 “去吧!”婶婶告诫道:“不许踩坏花圃。” “踩坏了会怎么样?”许铃音试探道。 “就把你烤了吃掉。”许七安吓唬道。 丽娜也跟着跑了出去,顺带把桌上的糕点顺走。 婚期临近,婶婶有一堆的事儿忙,这是身为当家主母的义务,唯一的帮手许玲月消极怠工,婶婶就趁着这个机会,把大嫂留下来帮忙。 姬白晴肯定愿意啊,毕竟成亲的是她长子。 许七安拿着一堆写好的请柬,回了房间,他要查漏补缺,该请的朋友都要请,不能遗漏。 首先是朝廷方面,只请魏党的几名骨干,比如御史张行英、刘洪等人。 王党的话,前首辅王贞文肯定要请,但多半会派王思慕来参加婚宴,自身不会出席。 打更人衙门要请的人就多了,九位金锣,以及相熟的同僚,如宋廷风朱广孝李玉春等。 其中,春哥有强迫症,他方圆十几米内,不能出现钟璃。 这些都需要他这个主人公安排好。 长乐县当快手时认识的同僚也要请,苟富贵勿相忘,这是做人本分。 云鹿书院的几位大儒、院长赵守肯定也得请,要注意的是,婚宴上无论如何都不能作诗,不会几位大儒会不顾场合的打起来,那就麻烦了。 司天监的几位自然也要请,杨千幻得给他单独准备小桌,面朝墙壁,背对宾客。 “钟璃我得时刻带在身边,不然婚礼上闹出血光之灾就不好了。请孙师兄的话,袁护法多半也要跟来,不行,它来的话,婚礼就进行不下去了。 “宋卿如果要来的话,我得提前说明不要送礼物,我怕他抬着一具“克隆版洛玉衡”过来。” “天地会的成员都在京城,不会缺席。” 然后是江湖上的朋友,能真正入他眼,且有那个交情的,只有武林盟的人。 “南疆的人就不叫了,刚把鸾钰给睡了,她如果也来的话,那就完犊子。而且,我担心龙图会把整个部族的人都带过来吃酒席 房门被推开,慕南栀冷着脸,手里握着一把蜜枣,边吃边冷笑: “呦,许银锣的请柬还没写完呐,要不要慕姨帮忙代笔。” “正好还欠一份,嗯,我还要请镇北王妃慕南栀来府上喝喜酒。” “我要当着所有宾客的面,揭露你这个好色之徒的恶行,说你玷污我,霸占我,臭不要脸。” 慕南栀大怒,张牙舞爪的扑过来要抓花他得脸。 但被许七安双手反拧在背,按在桌上。 闹着闹着,书桌就开始哐当哐当的摇晃起来。 院子里,许铃音和丽娜坐在石桌边分享糕点。 许铃音嘴里塞满糕点,撒娇说:“你帮我去找好不好。” 丽娜也嘴里塞满糕点,看她一眼: “你是想趁我去找肉,一个人独吞这些糕点吧。” 许铃音忌惮的看了一下丽娜,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被师父知道了,师父真厉害。 “我也想吃肉,可现在还没到午膳时间呢。如果在南疆就好了,为师就带你出去打猎。” 师徒俩同时叹口气,这时,花圃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俄顷,钻出来一只可爱的狐狸幼崽。 许铃音指着狐狸幼崽,大声说道。 白姬歪了歪脑袋,看着她,稚嫩的女童声回复说: “你就是踩坏了。”许铃音竖起浅浅的眉毛,表情和语气都很严肃、正经,仿佛这很重要。 “我没踩坏。”白姬脆生生的反驳。 人类小孩和狐狸幼崽争辩了片刻,许铃音迈着短腿冲过来,她速度很快,快到正常人肉眼看不清,这全依赖于肌肉的爆发力。 但白姬更快,化作一道白影,便从她的扑击中闪过,出现在右侧,警惕的看着她。。 一人一狐在院子里追逃,许铃音“噔噔噔”的狂奔,把铺设在院子里的青石板踩裂,白姬则化作迅捷的白光,时而在左,时而窜右。 片刻后,小豆丁意识到自己不可能抓住白姬,心里大急。 她在南疆随着力蛊部族人打时,不是没遇到过敏捷的动物,但都有力蛊部族人用弓箭射杀,根本不用追。 现在身边没有弓箭,她也不会用。 “不玩了!”许铃音停下来,一脸讨好的说: 白姬果然停下来,粉嫩的小舌头舔一舔嘴唇,娇声道: “很好吃很好吃的肉,你来就知道了。” 白姬也是个贪吃的,一听有肉吃,就相信小豆丁了,欢快的跑过来,娇声道: 机智勇敢的许铃音扑过去,把它按倒: 房间里,趴在书桌的慕南栀昂起头,望向门外,蹙眉道: 哐当的声音停下来,许七安双手掐着慕南栀的小腰,同样看向窗外,道: “起开起开!”慕南栀伸手往后,推了许七安一下。 她对白姬还是很上心的,就像养自己的孩子一样。 慕南栀连忙放下裙子,俯身拉上绸裤,仔细的理了理衣裳,匆匆离开房间。 许七安跟在后边,两人出了房间,循声走去,没几步,就看见了许铃音和丽娜师徒。 许铃音小肩膀挑着一根木棍,木棍的那头捆着白姬,白姬一边挣扎,一边哭道: 慕南栀大惊失色,提着裙摆跑过去,把白姬救下来。 许铃音有些遗憾的看着慕姨给白姬松绑。 许七安反手给她一个暴栗,训斥道: 挨了揍的许铃音双手抱头,但不心虚,义正言辞的说: “大哥说的,踩坏花就要烤着吃肉。 边上的丽娜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傻徒弟终于开窍了,刚才一个劲的往白姬身上扣帽子,知道吃狐狸之前,先把罪名定下来,这样就挑不出错。 许七安扭头问白姬刚才的经过,白姬哭唧唧的把事儿描述了一遍,然后控诉道: “我玩的好好的,她们一见面就逮我,还骗我,嘤嘤嘤” 我该说铃音一涉及到吃的就智商飙升,还是该感慨家里终于出现一个智商垫底的了许七安心里嘀咕,指头戳了戳许铃音的额头,怒道: “玩玩嘛,吓唬一下小狐狸,回头进了厨房我就把它救下来。” 许铃音大吃一惊,才明白师父的险恶用心,于是用背叛阶级的目光看向丽娜。 铃音显然没有把白姬当玩伴或朋友,一心一意想吃它,这个观念要改回来虽然家里“孩子”多了,总会产生摩擦,但动不动就烤着吃可不行许七安吐出一口气,拉着许铃音就往外走: 他把许铃音拉到院子里,招了招手,远处东厢房的窗户敞开,婶婶最爱的一盆花飞了出来。 许七安把花盆顶到许铃音头上,说: “站一个时辰,头上的花要是摔碎了,三天不准吃肉。” 告诫小豆丁以后不准动吃狐狸的念头后,许七安就看见一名蟒服太监,拎着一列禁军入府。 蟒服太监是来送赏赐的,公主的丈夫,按惯例要封为“驸马都尉”,驸马都尉原本是官职,后渐渐成为帝婿的标配官职,因此公主的丈夫也就有了“驸马”的简称。 除了头衔之外,皇帝还要赐驸马玉带、华服、银质马鞍、七彩罗布百匹、以及金银和房宅等等。 这些东西原本早该赐予,但女帝日理万机,实在没时间,就拖到了现在。 “老奴先祝许银锣新婚大喜,百年好合。” 许七安按照惯例,给太监和禁军,每人赏了十两银子。 婚期临近,许府陷入忙碌之中,主管内务的婶婶忙的焦头烂额,私底下没少埋怨说,当娘的倒是清闲,我这个当婶婶的反而受累。 为了分担婶婶的压力,许七安把苗有方召唤回来当牛做马,自己则抽空啃完了婚礼流程。 自古婚姻乃人生大事,故流程繁琐,甚是麻烦。 从议婚到完婚,期间要经过六道礼节:一纳采、二问名、三纳吉、四纳征、五请期、六迎亲。 前五道流程早已走完,就只剩“迎亲”。 这天夜里,餐桌上,许二叔与侄儿碰杯后,试探道: “拜堂时,要不让你婶婶把位置让给大嫂?” 婶婶眼眶立刻就红了,怒气冲冲的瞪着丈夫: “自古以来,婚姻大事,父母若在,必坐高堂。大嫂毕竟是宁宴的生母,她在一旁杵着,你在那坐着,那么多宾客看着,传出去对宁宴名声不好。 “今儿个,礼部的官员与我说起了此事。” 许二郎细嚼慢咽的吃着菜,随口说道: 婶婶委屈的差点哭出来,她这几天忙里忙外的操持婚礼,头发都掉了好些,但想着家里兄妹四个,总算有一个要成家立业了。 心里还是很满足的,就等着接受一对新人拜高堂,结果新人还没见着,就被丈夫和儿子背刺了。 婶婶看了一眼许宁宴,见他没说话,鼻子一酸,别过头去,赌气道: “但于情,娘是应该坐的。古语云,生恩不如养恩。大哥自幼父母双亡,被爹和娘抚养长大,人尽皆知。所以,即使外人知晓伯母还在,也不会有人置喙大哥。” “二郎说的没错,我要是不同意,婶婶怕是又要把我赶出隔壁的小院独居了。” 婶婶这才放下心来,抬起下巴哼一声。 许铃音和丽娜低头吃菜,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白姬蹲在桌边,小口小口的啃着鸡肉。 慕南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认真吃饭,但桌底下的脚丫子,时不时泄愤般的踢许七安一脚。 许七安以德报怨,把她碗边的几粒饭捡起来,放回碗里。 晚餐在这股安平喜乐的气氛中结束。 同样的夜晚,姬白晴却坐在烛光中发呆,脸庞温润,端庄美丽。 许元槐作息时间犹如日升月落般规律,用过晚膳,吐纳半个时辰,便早早入睡。 许元霜推开母亲的房门,见她果然没睡,便笑道: “娘是在想明日大哥迎亲的事?” “到今日依旧未曾通知我,想来拜高堂时,没我份了。” “我当年生下他,他就那么一点大,转眼间二十一年过去,竟到了他成家立业的时候,能见证他大婚,娘已经没有遗憾了。” 虽然娘嘴上说没有遗憾,但作为母亲,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都不渴望在长子大婚之日,以母亲的名义身份参与。 李妙真从混沌中醒来,睁开眼,看见苏苏坐在桌边,专心致志的看着附有插画的话本。 艳鬼穿着白衣白裙,五官精美绝伦,气质艳丽勾人。 单凭论姿色,苏苏是拔尖拔尖的。 苏苏惊喜的合上画本,顺手倒一杯温茶,“你昏睡五天,滴水未进,喝口茶解解渴。” 李妙真确实口干舌燥,肺部火烧火燎。 道门即使肉身再孱弱,到了四品境,也早就辟谷了,数月不饮不食都没事。 但她的身体受了伤,正处在虚弱状态。 喝完一杯温水,李妙真如释重负的“呼”出一口气,问道: “这里是司天监,采薇师妹天天来给你把脉,圣子日日为你疏散过剩的元神之力,防止你识海胀裂。”苏苏坐回桌边,继续看她的话本。 李妙真闭眼内视,她的元神坚韧强大,像是锤炼无数次的钢铁。 “按理说,我可以冲击超凡境了,可惜我无法领悟太上忘情。”李妙真叹息道。 阴神晋升阳神,最基本的要求便是足够坚韧。 师尊当初喂给她的那枚丹药,如今药力已经尽数吸收,为她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圣子说,金莲道长有意收你入地宗门下,修行功德。”苏苏翻过一页,继续说道: “以主人你的功德,晋升乃三品手到擒来之事,就看你愿不愿意。” “我还以为你会说:我对地宗不感兴趣,我只想去人宗。” “这样的话,你将来业火缠身,就有足够的理由找许宁宴双修啦。虽然我是许宁宴的小妾,但既然主人也喜欢他,那我当个陪嫁丫鬟也不介意的。” 李妙真啐了她一通,目光落在话本上,随口问道: “书上说的是一个叫许宁宴的读书人,金榜题名后,抛弃糟糠之妻,贪图荣华富贵,另娶公主的故事。” 李妙真当然能听出她得弦外之音,皱眉道: “许宁宴明日就要与临安公主成亲啦。” 天蒙蒙亮,距离迎亲队伍出府尚有些时辰,从许府到皇城的主干道两侧,早早的站满了观礼的百姓。 整个京城都知道许银锣要和临安公主成亲。 作为大奉的定海神针,百姓心目中的镇国之柱,许银锣的大婚自然是备受瞩目,普天同庆。 这一天,从外城到内城,八座城门开设粥棚,施粥三日。 太后命人仔细清点了一遍陪嫁物品,有装饰着珍珠、九只五彩锦鸡、四只凤凰的凤冠一顶;绣稚鸡的华服一件;珍珠玉佩一副;金革带一条,有玉龙冠、绶玉环、北珠冠花梳子环、七宝冠花梳子环 嫁妆丰厚,俱是按照最高规格准备。 除了临安身份尊贵外,驸马许七安的身份同样让皇家不敢怠慢,不敢寒碜。 这些事本该是皇后里操持,奈何怀庆登基后,永兴帝的皇后便废了,如今后宫之主依旧是太后。 太后倒也不嫌累,自打魏渊复生后,她笑容日益增多,不再向以前那般事事冷淡。 再加上陈太妃软禁在后宫,永兴软禁在司天监,都是出不来的人,太后怎么也得接手此事,她就算不可怜临安,也得考虑许七安的态度。 各出清点完毕后,太后带着一众宫女,进了临安的卧房。 公主寝居,帷幔低垂,檀香袅袅。 卧房的门敞开,韶音宫里的宫女们奔走忙碌,梳妆镜前,临安挺着腰杆坐着,凝视着铜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女子脸颊圆润,恰如一只线条流畅的鹅蛋,敷粉描眉之后,容貌变的愈发精致、有神。 此外,宫女的巧手在她额头画了梅花妆,于是本就妩媚多情的公主殿下,便多了一股艳而不俗、媚而不妖的气质。 女子一生中,会有一次见到自己凤冠霞帔的机会。 更幸运的是,新郎便是良人,有情人终成眷属。 “殿下近来静了许多,是否忍得辛苦?”大宫女替她梳着头,笑着问道。 殿下平时叽叽喳喳,活泼娇蛮,越是临近婚期,越是学着做静温婉的金枝玉叶。 “太后说过,嫁作人妇,便不能再率性而为。。” 临安叹了口气:“我且装模作样着吧,来日慢慢原形毕露便是。” 正说着,雍容华贵的太后带着宫女入内,扫了一眼桌上的凤冠,淡淡道: 临安身边的大宫女施礼后,恭声道: “待奴婢为殿下梳好头,便大功告成。” 太后走到梳妆台边,看一眼内媚动人的临安,忽地蹙眉: 所谓“开面”,是用五色棉纱线为新娘家绞去脸上汗毛,让新娘显得愈发白净美貌。 后者描的精致的眉毛皱起,“母后,太,太疼了” 太后微微颔首,扫过屋内的一众宫女,语气平淡: “殿下不开面,你们每人二十个板子。耽误了吉时,统统打发到浣衣局。” 于是又洗掉了公主的妆容,几个宫女齐心协力,一番折腾后,终于搞定。 太后审视着脸皮微红,眼角含泪的临安,满意点头: “不错,这才是肤如凝脂,吹弹可破。” 等吉时将近,宫女为临安戴上凤冠,太后眯着眼,审视片刻,叹息道: “你天生便是要当公主的,穿金戴银,方能凸显你的娇贵与美貌。” 太后见过不少美人,自己便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但所谓美人万千,妍态各异,不同的美人需要不同的装扮,才能把美貌与气质凸显的淋漓尽致。 在太后见到的美人中,包括她在内,多多少少会被华美的首饰、服饰分去光彩。 越是打扮华丽,越能凸显美貌的,便只有临安了。 “你兄长和母妃都不能参加婚礼,本宫作为你的母后,理当教你如何在夫家生活,与姑舅相处。” 临安一本正经的坐着,耐心聆听。 “你虽是金枝玉叶,公主之尊,但许银锣非一般夫婿,所以嫁到许府后,首先要学会收敛性子。” 过去的很多年里,太后诸事不管,对后宫,对皇子皇女不闻不问,但也知道临安时常找怀庆的麻烦。 她若有陈太妃一半的心机和手腕,倒也罢了,太后才懒得说这些。偏是个喜欢挑事,却没相应战斗力的姑娘。 去了许府若是不收敛,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儿,而且还是不占理那种。 “许家女眷里,二房主母倒不必在意,我虽与她交集不多,但有过几次试探,是个没什么弯弯绕绕的直肠子。云州过来的那个女人,虽是许七安生母,但母子之间情意必然不深。 “她若是知道分寸,便不会拿捏你,而是客气对待,你也这般对她就是。二房的大丫头倒是个伶俐的,不过与你干系不大,再过几年也就嫁出去了。 “你真正要在意的是夫君的心意,以及他在外面招惹的女子。” 宁宴的婶婶是个直肠子?可思慕说,这位婶婶分明是个极厉害极可怕的人物,是太后看错了,还是她为安我的心,故意这般说临安心里嘀咕,听到“外面招惹的女子”,顿时眉毛一扬。 “母后放心,临安知道该如何对付她们,定把她们治的服服帖帖。” 太后看她一眼,把涌到喉咙的那一声“呵”咽了回去,颔首道: “母后给你的建议是,多听听王思慕的意见。她和二郎已经订婚,想来今年或明年便嫁到许家去了。” “遇到事不要只顾着发脾气,你和许银锣有情分在的,他微末之初,你帮他不少。受了委屈,便多提一提这方面的事,他自会愧疚。” 直通皇城的主干道,许七安坐在小母马背上,由它驮着,马蹄“哒哒”的朝皇城而去。 身后是李玉春、朱广孝、宋廷风等相熟的同僚,以及苗有方这样的亲信,组建成一支规模不小的迎亲队伍。 城防军分列街道两侧,把围观的百姓挡在街边。 百姓高呼着“许银锣大喜”、“百年好合”等字眼,异常兴奋。 在他们看来,许银锣迎娶皇室公主,这是强强联合,永固大奉江山。 而且,除了身份高贵的公主,还有谁能配的上许银锣? “许银锣要娶公主了,唉,我家闺女看来是做不成正妻了。” “就你闺女那姿色,当个丫鬟许银锣都嫌弃,做你的春秋大梦吧。我家妹妹年方二八,貌美如花,尚未婚嫁,唉,可惜许银锣看不见这颗沉埋沙底的明珠。” “那还不简单,你把自家妹妹送到教坊司去,既然这么漂亮,夺个花魁过来不难吧,许银锣不就看到了吗。谁不知道许银锣最爱和花魁厮混。” 然后那两人打了起来,很快被城防军制服,秩序恢复。 朱广孝望着前头穿着便服的挺拔身影,小声和身边的宋廷风道: “我以前以为,宁宴会娶怀庆殿下的。” 许七安还是铜锣银锣的时候,逢着去皇宫,都是以见怀庆为由,虽说私底下没少和临安鬼混,但在朱广孝看来,许宁宴分明是个怀庆公主走的更近。 以前查案的时候,也是三天两头往怀庆府跑。 结果冷不丁的,他选择了妹妹,而不是姐姐。 “不娶陛下,不意味着和陛下是清白的。” “怕什么,宁宴都没在意。”宋廷风用嘴努了努前头的新郎官。 他们说的话,肯定躲不过许宁宴的嘴,他既然没在意,那就不用担心什么陛下治罪了。 不过接下来的话,宋廷风就不好明目张胆的说了,传音道: “我听说,近来朝中有人提议立太子的事儿。此为国本,那群读书人最在意这个。” “以陛下的能力,轻而易举就能压下这些声音。” “满朝武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想,陛下登基不久,没有子嗣再寻常不过。但现在叛乱已平,四海升平,接下来是不是该考虑陛下的婚事了? “立太子只是个由头,诸公是想催促陛下尽早完婚,诞下子嗣。” “宁宴娶临安殿下,不知道多少人笑掉大牙,拍掌称快,他一日不成亲,“后宫之主”的位置,就没人敢惦记。明白了吧! “不过呢,陛下迟早是要考虑子嗣的,以后有热闹看了。” 陛下虽是女儿身,但亦是根正苗红的皇族血统,她的子嗣,只要有足够强大的后台撑着,继承皇位毫无难度。 进了皇城后,开始一丝不苟的走流程,首先随着礼官骑马到南门,在那里换上驸马官服,接着献上大雁、币帛等物作为聘礼。 这叫做“行雁礼”,大雁象征着忠贞,象征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行雁礼结束,许七安与迎亲队伍入席,喝酒休息,等待吉时。 从清晨一直等到太阳高照,礼官终于入席,低声说: 许七安心说,终于可以迎新娘了,膀胱局啊 他当即随着礼官前往韶音宫,在那里见到了公主的仪仗队,以及凤冠霞帔,娇媚动人的临安。 她身穿嫁衣,头戴凤冠,美的耀眼夺目。 在宫女的搀扶下,施施然的迈出韶音宫,两人隔着很远,目光交汇。 没有说话,临安柔柔看他一眼,低头进了厌翟车。 厌翟车以红色为主,车厢除了翟羽的装饰外,还有红、紫各种丝帛交织构成华美装饰。 横辕设有香柜,设有螭纹的香炉、香宝等。 蛮顺利的嘛,没有要红包找鞋子,破门而入这些乌七八糟的事许七安心里吐槽了一句。 当然,这主要是因为迎亲不是重头戏,且没有上辈子的风俗。 出了皇宫,许七安带着仪仗队与迎亲队会合,一起离开皇城,原路返回。 此去的目的,本该是驸马府,但许七安和二叔商议之后,认为还是住在许府不变,把周边的几座宅子买下来,扩建成庭院森森的豪门府邸。 返回许府,又花了半个时辰,途中鼓乐齐鸣,头戴花冠的宫女端着香炉莲步款款,还有禁军在前头负洒扫,所以走不快。 在喜庆盛大的鼓乐声里,许七安把临安领进了门,直奔内堂。 此时堂内,站满了观礼的人,都是许氏族人,没有外宾。 二叔和婶婶挺着腰杆坐在堂内,婶婶见凤冠霞帔的临安,眼睛一亮。 她很喜欢花枝招展的姑娘,临安的装扮让婶婶无比惊艳。 天地会的成员不在,司天监的货也还没来,真好许七安扫了一眼厅内众人,除了花神面沉似水,其他人都满脸笑容。 尤其许玲月,笑靥如花,由衷的为大哥感到高兴! 新人在礼部官员的主持下,进行拜堂仪式。 拜堂流程甚是繁琐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期间,许七安察觉到临安心跳加快,传音道: 有条不紊的完成仪式后,两名小宫女捧龙凤花烛导行,许七安和临安在后。 望着一对新人转入后堂,生母姬白晴轻轻拭去脸上的泪痕。 许元霜望向母亲,轻轻握住她的手,正要说些宽慰的话。 这时,她看见绿娥走了过来,低声道: 姬白晴皱了皱眉,捏着锦帕,跟着绿娥往外走。 穿廊过院,来到新婚夫妻的婚房外,绿娥推开门,笑道: 姬白晴心里一动,已然有了猜测,她迈过门槛,进入婚房,看见临安和许七安并肩而立,等候已久。 “婶婶和二叔养育我长大,在我心里便如亲生父母,我在宾客面前拜二叔和婶婶,是敬重他们。但你是我生母,骨肉至亲,我大婚之日,理当拜您。” 他和临安相视一眼,跪倒在地,磕了三个头。 她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没有久留,离开了婚房。 走了一阵后,她扶着廊柱,低着头,肩膀剧烈颤抖。 许元霜看见母亲红着眼眶回来,妆容稍稍有些花,看着狼狈,但仔细再瞧,发现她过去二十年眼角眉梢凝着的郁结,荡然无存。 婚房里,临安依偎在许七安怀里,手里捏着一块黄油糕,小口小口啃着,吃了一会儿,愁容满面: “国师会不会冲进来一剑砍死我啊? “我在太后面前装的自信满满,但其实心里很怕的。” “国师刚拿剑砍你,我就拿枪捅她。” “帮我把头冠摘下来,戴了小半日,脖子酸疼。” 许七安便帮她把凤冠摘下来,掐住水蛇腰,笑道: “嫁衣繁琐,也先脱了,省的到时候解起来麻烦,嗯,洞房也先做了,我好专心出去招待客人。” 临安红着脸,双手用力推搡他胸口。 虽然两人已经成亲,但她未经人事,还是会害羞的。 闹了一阵后,许七安看一眼屋角的水漏,捏了捏眉心: 今天肯定有数不尽的幺蛾子,但没事,他已经想好万全之策。 ps:今天查资料查的我想吐,公主出嫁规格、流程,随行人员等等,查完之后,发现各个朝代都不一样,而且资料上的内容很简陋,一句话概括,具体流程、怎么操作,一概没有。脑壳疼。 我觉得把,一本书写到后期,写到这个程度,“完成度”是最重要的。很多东西不能直接略过,它们或许不好看,或许没意思,但能提升一本书的格调,提升它的真实感。
“我为什么要急,该急的是你们。”
2024-12-15 02:17:05“我等待着进入神魔岛,试探他是否能借用此地的力量。如果可以,那他必是守门人。如果不可以,他便不是。
2024-12-14 16:30:05“松山县是杨布政使第二道防线中的重要据点之一,松山县如果保下来,青州的粮草淄重就能通过松河航线运往南边。 “以松山县为着力点的整个西北方,更是可以作为我军的大后方,支撑我军与云州叛军纠缠。” 苗有方探头看去,地图上,许二郎用炭笔画出了被云州军占领的城郭,“松山县”就如同一根钉子,嵌在叛军推进线的西北方。 “你这样画出来,我就看明白松山县的重要性了。本大侠还纳闷呢,这么个小破县,为啥让杨布政使如此看重,虽然你经常说它是防线的重要据点。 “可重要在哪里,苗大侠我也没个清楚的认识。这不就一目了然了嘛。。” “二郎不愧是两榜进士,云鹿书院出身的读书人,本大侠老怀甚慰。” “有空多读些书,提高一下修辞水准。”许二郎表情平静的回复。 面对粗鄙的武夫,他算是相当经验丰富了。 “除非云州叛军在东陵、宛郡两条战线大溃败,不得不加大兵力投入战场,无力支援卓浩然,否则,卓浩然是不会撤兵的,而是等待支援。” 东陵和宛郡与松山县构成了第二道防线。 “那我们该怎么办?”苗有方不懂就问。 “城中粮草、守城的淄重都还充裕,自然是坚守不出,等待杨布政使的援兵。”许新年沉吟道: “前提是东陵和宛郡两处的战役不会太惨烈。” “如果很惨烈呢?”苗有方不懂就问。 “那就做好孤立无援,打持久战的准备。”许新年叹息道。 东陵和宛郡两处,相对来说,比松山县更重要。 好在他出兵前,孙玄机给了他数量极多的一批重火器,包括火炮、床弩、车弩,以及火铳,这些东西都是守城利器。 至于火油、滚木等物资,松山县本身富裕的缘故,储备颇为丰厚。 说话间,他召来一位百夫长,吩咐道: “派遣斥候从西城出去,带上镐子和铁锹,沿着松河潜行,蹲一蹲敌人的粮道。” 等百夫长领命而去,苗有方主动分析道: “你要等援兵来之前,断敌人的粮草?” 前些天他率骑兵冲营,一阵乱杀,烧了叛军的粮草,哪怕最后大火扑灭,所余的粮草恐怕也撑不了几天。 “不,我要毁了官道,拖延敌人援兵的行进速度,然后激怒卓浩然,逼他攻城。这样我们或许可以在叛军的援兵到来前,吃掉卓浩然这支军队。” 行军打仗,必然伴随着粮草和军备的输送,而这些东西是要靠车辆的。 一条千穿百孔的路线,会大大拖延援兵的行军速度。 “苗兄,你刚经历一番苦战,去吃些肉,晚上还得值守。” 许新年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吐气道:“我也要休息一会儿了。” 支走苗有方,许二郎穿着轻甲倒头就睡,坚硬膈人的装备没有对他造成任何阻碍,很快就入眠。 这得益于当初北上支援妖蛮的经历,那会儿大奉和妖蛮的联军被冲散,残部分散各处,随时都会遭遇危机。 因此练成了穿着甲胄也能迅速入睡的神功。 密集而沉雄的鼓声把许二郎吵醒,他猛的睁开眼睛,从简单的床榻上弹起,下意识的扭头看一眼床边的水漏,时间是卯时四刻。 他提着制式军刀奔出瓮城,天色漆黑,城头火把的光芒在寒冷的夜色里熊熊燃烧。 正往瓮城方向赶来的苗有方,与许二郎目光交汇,咧嘴笑道: “那厮是个疯子,竟然主动攻城。这岂不是正合我们心意嘛,都不用想激将法。” 许二郎一边往城垛走去,一边皱眉说道: “卓浩然性格暴躁冲动,容易中激将法,但我们还没使激将法呢,而他也不是泛泛之辈,应该知道光凭所剩的那点兵力,根本不足以攻城。 我又不是监正,我怎么知道许新年来到城垛边,谨慎的朝远处眺望,借着城头发射的火炮膨胀出的火光,见到密集的敌军正在往城下靠近。 念头闪烁间,他猛的朝左侧扑倒,一颗炮弹呼啸着在他躲藏处炸开,火光卷着气浪和碎石,朝四面八方溅射。 苗有方鼓荡气机,将灼热的气流挡开,让许二郎躲过了重伤的命运。 许二郎一身冷汗的爬起来,猫着腰,一边往马道跑,一边高呼: “弓箭手火铳手准备,火油桶先别抬上来,先抬滚木” 在他的指挥下,守军有条不紊的展开防御反击,到处都是火炮发射的轰隆声,炮弹爆炸的巨响。 膨胀的火光在城下炸开,在城墙上炸开。 火炮手被炸死,预备队迅速补位。 床弩火炮被摧毁,民兵立刻推来新的重火器。 此外,这些被征调来的民兵,猫着腰在马道上来回奔走,抢救伤员。 卓浩然手持制式军刀,灵活的避开火炮、箭矢,以及从城头抛下来的滚木。 城门早在三天前,就已经被他亲手摧毁,但云州军没能顺利通过城门,因为守城军早已搬运来数以吨计的石块砌死了城门口。 只留下一个仅容一人一马通过的小门。 守城时,小门后被巨大的石块堵死。 出城时,则由数十名民兵用麻绳拉开那几块巨石。 这种战术在术士体系出现前,司空见惯。 在古代,每座城郭的城门口,都会单独建一个储备石块的仓库,以保证在战时,守军能迅速把城门封死。 术士体系出现后,边关重镇、主城,都有阵法守护,便渐渐弃用了“封城战术”。 过去的一年里,杨恭重新启用封城战术,下令各郡县建造仓库,筹备石块。 封城战术主要防备的就是四品境的高手,城门挡不住这个境界的武夫,而封城术则能保证城门被破坏后,依然能阻扰敌军。 毕竟军队里,还是以普通士卒和低品武夫为主。 卓浩然纵身跃起,在城墙连踩几步,轻而易举的登上城头,刀锋一扫,将一架火炮和两名炮手斩成两截。 噔噔噔苗有方在马道上接连踏出深坑,宛如发狂的蛮牛,以五品之躯撞向四品的卓浩然。 卓浩然狞笑一声,刀意爆发,制式军刀瞬间红如烙铁,裹挟着斩灭一切的意,作势要把五品的家伙斩于刀下。 不远处,许二郎在两名护卫的保护下,周身鼓荡起淡淡的清气,一手负背,一手置于小腹,沉声道: 他腰间挂着的,杨恭的玉佩亮起,为浩然正气添了一份力。 同时,许二郎左侧的侍卫,弯弓搭箭,朝天空射出一道箭矢。 两句话落下,苗有方像是打了兴奋剂,气息暴涨一截,而卓浩然眼神里明显恍惚了一下,仁义两个字,让他没能把手里的刀劈出去。 趁着这个机会,苗有方欺身而近,一掌拍掉他手里的刀,紧跟着弓步侧肩,撞的卓浩然身子不受控制的腾空,然后,便是化劲武夫的拿手绝学—— 许二郎是七品仁者,他刚才使用的是八品修身境的能力——文胆之力。 文胆之力最大的作用是提振士气,给己方将士增加一定的战力,消除一定的病痛。 其次,能短暂的影响敌人的心志,运用的好,就能削弱敌人。 八品修身的文胆之力,进阶版是五品德行,德行顾名思义,规范人的言行举止,以“君子六德”来要求别人。 只不过戒律没有进阶的空间,而德行,再往上一步,就是言出法随。 到那一步,规范人的言行举止,就不需要“君子六德”,可以做到任意且强行。 苗有方的连招被回过神来的卓浩然强行打断,小腹紧接着挨了一脚,顿时倒飞出去,在马道上不停翻滚。 卓浩然不顾狼狈的苗有方,在女墙上连踩,目标明确的杀向许二郎。 过去的几次攻城战中,这个出身云鹿书院的读书人,让他吃尽苦头,靠着儒家法术的短暂牵制,配合一个五品武夫,屡屡让他铩羽而归。 苗有方双肘双脚在地面犁出深深痕迹,强行卸力,张开掌心摄来箩筐里的两枚炮弹甩向卓浩然。 膨胀的火光将卓浩然笼罩,许二郎趁机在侍卫的保护下退后。 他异常冷静,丝毫没有被一位四品武夫追杀而惶恐,在卓浩然冲出火团后,再次鼓荡清气: 苗有方脸色狰狞的从侧面扑出,与卓浩然纠缠着滚下城头。 当当当过程中,两人手脚肘并用,激烈肉搏,顺着云梯攀爬的敌军受到波及,惨叫着坠落。 苗有方很快不敌,被卓浩然一拳打开空门,紧接着,卓屠夫并掌如刀,刀意在苗有方胸口爆发。 当是时,一道犀利的枪芒宛如彗星般射来,打断卓浩然的攻势,逼得他挥舞掌刀格挡。 竹钧在墙头飞掠,于千钧一发之际赶来。 以许二郎和苗有方的实力,应付卓浩然实属勉强,逢着卓浩然攻城,许二郎就会让人以烟花为信,通知北城门的竹钧。 竹钧就知道敌军中的四品在这边,便会立即赶来。 宛如火炮爆炸的气浪里,苗有方趁机挣脱,踩着城墙返回城头,守在许二郎身边。 卓浩然劈开长枪后,同样返回城头,站在女墙之上。 竹钧则插入双方之间,招手唤来长枪,与卓浩然对峙。 卓浩然的目光掠过竹钧,望着后方的许新年,冷笑道: “我曾在大将军面前夸下海口,五天内攻占松山县。如今是第八天,城没攻下,麾下精锐折损过半。 “想不到老子一世英名,栽在你这黄毛小子身上。” “儿子栽在老子身上,不冤枉。” 卓浩然脸上怒色一闪,忍住情绪,缓缓道: 这正是许二郎疑惑的,但他只是淡淡回应: 卓浩然额头青筋一跳:“我也不必与一个将死之人动气,因为国师倾心培养的精锐,已经来了。” 突然,高亢尖锐的啼叫声从天边传来。 此时,东边微露鱼白,天色一片青冥。 在深青色的天空之下,一群庞然大物扇动羽翼,朝着松山县掠来。 卓浩然望了一眼天边,收回目光,狞笑道: “今日破城,老子要屠三天三夜。” 许七安召唤出浮屠宝塔,塔门打开,投下一道光束。 他边收回浮屠宝塔,边看向白姬。 小狐狸通过塔灵传信给他,说有要事相商。 慕南栀的目光,第一时间投向许七安身边的洛玉衡。
2024-12-15 04:31:05
原来是这样,我说那骨头怎么可能压制荒许七安接着把话题回归正轨,问道:
2024-12-14 15:54:05眼下,监正既然说出了这一席话,有意扶持许七安成为守门人,不管是真是假,祂都必须要做出应对,不能任其发展。
2024-12-14 23:44:05
手掌按住九尾狐香肩,左手手腕那枚玻璃珠闪烁了一下,两人便消失在原地。
2024-12-14 15:29:05但配不上传说中“大劫起因”的重要性和位格。
面对气势汹汹扑来的三人,伽罗树菩萨双手结印,抚平空间褶皱,于身前凝聚出空间牢笼,挡在三名二品武夫面前。 寇阳州陀螺般的旋转起来,宛如电钻,刀意爆发,把空间牢笼钻出一个缺口。 阿苏罗脑后火环炸开,腰背肌肉快快凸起,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力,推动着拳头轰在寇阳州钻出的缺口上。 许七安弹身而出,青袍烈烈鼓舞,手里的太平刀和镇国剑交叉斩出。 过程中,一道道众生之力加持于刀锋。 叮!太平刀和镇国剑在伽罗树胸口暴出刺目的火星,留下两道交叉的白痕。。 下一刻,伽罗树菩萨的拳头打穿许七安的胸膛,淡金色的鲜血朝后喷涌。 大成的金刚体魄,再加上神殊和尚的修罗血脉,仍然没法挡住一品菩萨的拳头,因为这是走武僧路线的一品。 许七安丢开刀剑,反手抱住伽罗树的右臂,咧嘴笑了一声。 伽罗树的胸口凹陷进去,这是他首次受伤。 许七安把伽罗树给予他的伤害,尽数返还。 寇阳州握住太平刀,整个人化作犀利的刀光,撞向伽罗树胸口,二品武夫的刀意撕裂空间,携带着斩破一切的意志。 砰伽罗树单臂抡起许七安,把他重重砸在寇阳州身上,就像两颗陨石撞在一起,气波轰的一震,两人双双震飞。 阿苏罗脚踏虚空,见缝插针般的抓住了这个机会,脑后火环收敛,绚丽光轮浮现。 他伸手往脑后抓起光轮,拳头顿时亮起绚丽之光。 杀贼果位之力尽数倾斜在伽罗树菩萨胸口。 阿苏罗的拳头成功贯穿伽罗树的胸膛,给许七安报了仇。 终于破防了寇阳州和许七安几乎喜极而泣,从浔州城外打到现在,终于,终于把这块茅坑里的臭石头打破防了。 “不动明王”法相的特点是“不动”二字。 不动的伽罗树,连监正都拿他没辙,可一旦他动起来,便失去了“不动明王”的加持。 而没有了金刚法相的伽罗树,肉身防御是正常的一品。 许七安以伤换伤的玉碎,以及阿苏罗这位二品境堪称无敌的暴力输出,成功打破伽罗树的防御。 见到阿苏罗的拳头贯穿伽罗树胸膛,姬玄和许平峰眉头同时一跳。 这位佛门战力最强的菩萨,自入中原以来,第一次受伤。 伽罗树眼中怒火一闪,蒲扇般的大手捏住阿苏罗的脑袋,把他拎起。 此时的他就仿佛筋肉人,一根根虬结的肌肉纹起。 阿苏罗头骨碎裂的声音传来,淡金色的鲜血从伽罗树指缝间流淌。 嘭嘭,嘭嘭鼓声突兀响起,一声又一声,急如骤雨。 阿苏罗暗金色的身躯染上一层漆黑,仿佛有墨汁浇在身上。 这时,许七安拖出道道残影,鬼魅般的游走到伽罗树身后,他与伽罗树背对背,右手反握镇国剑,朝身后捅去。 镇国剑刺入伽罗树的胸膛,镇国剑的特性和杀贼果位的特性同时爆发,灼烧伤口。 伽罗树菩萨眼里闪过痛苦之色,五百年来,这是他第二次品尝到疼痛,上一次是被监正以儒圣刻刀打穿脑袋。 还没等许七安抽剑后退,伽罗树一个后踢腿把这个敢伤他的后起之秀踹飞,紧接着,他抡起阿苏罗,用力砸向倒飞的许七安。 两具漆黑的身形撞在一起,许七安和阿苏罗闷哼一声,脑海里闪过同一个念头: 轰轰轰伽罗树脚底气机喷涌,每一脚都仿佛踏在地面,发出轰隆声。 他很快追上倒飞的许七安和阿苏罗,化劲之力爆发,拳脚肘膝皆为武器,打的两人骨断筋折,淡金色的血液如雨般洒落。 过程中,寇阳州屡次试图援助,但都被伽罗树一拳或一掌打飞。 攻势正猛的伽罗树,身形一滞,体内传来骨骼碎裂声。 许七安以玉碎,强行打断伽罗树的连招。 噗~霸道无匹的刀意穿透伽罗树未能愈合的胸膛,对于寇阳州这样的二品武夫来说,伽罗树刚才的凝滞,简直是送到眼前的破绽。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捅穿胸口,伽罗树暴怒了,旋身摆臂,一拳朝后横扫。 老匹夫脑袋缩了一下,接着便听见自己头盖骨掀飞的声音。 另一边,许七安和阿苏罗“拼凑”好折断的胳膊、头骨,把挂出来的肠子放回肚子,在伤势快速治愈中,扑击伽罗树,分担寇阳州的压力。 四人“砰砰砰”的打了起来,时不时就有谁的脑袋飞起,谁的大腿被拧下来,场面血腥又暴力。 伽罗树左一拳许七安,右一拳阿苏罗,脚下还能踩着一个寇阳州,尽显一品高手的本色。 但胸口总是接二连三的被捅,杀贼果位的力量和镇国剑的特性叠加,伤势越来越严重。 许平峰怀里冲出一道清光,呼啸着笼罩在众人头顶,同时,他脚下的圆阵扩大,欲将众人笼罩于内。 他要借机展开青铜圆盘的领域,隔绝此方世界,让许七安无法驾驭众生之力。 众生之力的增幅,让他从一个初入二品的武夫,变成爆发力堪比阿苏罗的巅峰强者,他们两人是对抗伽罗树的主力。 只要把许七安打回原形,就能扭转局面。 扩张的圆阵还没来得及将众人囊括,便被此地规则禁止,无奈消散。 突然,原本处在战场边缘的姬玄,不知何时潜伏到了孙玄机附近,在赵守念出此地禁止使用阵法时,他果断暴起,贴近了孙玄机。 无法使用阵法的术士,在一位超凡武夫面前,与待宰的羔羊没多大区别。 孙玄机瞳孔剧烈收缩,他没有武者的危机预感,因此无法提前察觉危险,但现在,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都在向他传输危险的信号。 他腰间的锦囊里飞出一件件防御,有青铜钟,有护心镜,有铁盾但这些法器要么还来不及展开,要么就是刚出现,便被姬玄以武夫的暴力生生撕开。 许平峰真正的目标并不是展开青铜圆盘的领域,有赵守这个大儒压阵,他根本没机会祭出初代的法器。 刚才祭出法器只是幌子,他真正要杀的是孙玄机。 孙玄机和姬玄一样,都是在场最弱的超凡,最容易一击必杀。 只要能杀死孙玄机,这场战斗就不算血本无归。 他断定赵守会限制阵法,而不是限制法器,因为阵法是术士独有,但法器却包含了法宝和绝世神兵。 限制使用法器,相当于斩了许七安一条胳膊。 接连三件法器爆开后,姬玄势如破竹,一拳打穿孙玄机的胸膛。 正要直接收割这位三品术士生命的姬玄,忽然看见对方取出了一团漆黑的,散发剧毒气体的蚕丝。 蚕丝迅速缠绕住姬玄,把他和孙玄机捆绑在一起。 这是编织招魂幡旗后,多余的蚕丝,被孙玄机炼制成了法器。 它只有两个作用:束缚敌人和剧毒。 幽冥蚕的毒素是能对超凡武夫造成一定伤害的,当然,孙玄机选择使用它,并不是因为毒素,而是它坚韧的特性。 以姬玄的修为,且没有绝世神兵的辅助,短时间内不可能挣脱幽冥蚕丝。 破空声里,一把锈迹斑斑的铁剑掠过云海,姬玄的脑袋在剑光中炸开,血肉骨块飞溅。 失去头颅后,姬玄身躯骤然僵直。 孙玄机趁机解开幽冥蚕丝,朝着赵守方向退去。 他没有试图补刀姬玄,因为术士羸弱的身体,贯穿胸膛是致命伤,不及时救治的话,他比姬玄死的更快。 洛玉衡捏起剑诀,锈迹斑斑的铁剑当空回旋,再次射向姬玄,这一剑,她要以心剑术斩灭姬玄的元神。 许平峰踩着一柄芭蕉扇,就像踩踏滑板一样,轻盈但迅捷的挡住姬玄身前。 他的双手不知何时戴上一双薄如蝉翼的手套,悍然抓向洛玉衡的飞剑。 滋滋滋铁块在砂轮上摩擦的锐响声里,飞剑一点点突进,刺入许平峰胸膛,从背后钻出。 他的手套燃烧,化作尘埃消散,两只手血肉消融,只剩森然白骨。 这并不是单纯的剑伤,还附带洛玉衡无坚不摧的剑气。 对于一位术士来说,这样的伤势即使不致命,那也是折损战力的重创。 但洛玉衡却没有丝毫喜色,反而花容微变,因为她失去了对祖传神剑的掌控。 一把没有器灵的神兵,以许平峰的位格,炼化起来并不困难,甚至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远处,许七安咆哮一声,奋力投掷出太平刀。 洛玉衡循声望去,恰好看见许七安掷出太平刀后,脑袋被伽罗树生生打爆。 面对一品菩萨,还敢分心?许平峰嗤笑一声,正要顺手再把太平刀收走,但赵守抢先一步握住太平刀。 握住太平刀的赵守,眉心亮起金漆,迅速游走全身。 理论上说,只要赵守品级够高,他甚至能白嫖伽罗树的不动明王法相。 叠加了金刚神功后,赵守握着太平刀,朝许平峰斩出势大力沉的一刀。 许平峰横剑格挡太平刀的直劈,但他的力量怎么比得过此时的赵守,白骨森森的右手瞬间断折,神剑脱手飞出。 这个时候,无头的姬玄终于元神归位,旋身一脚把赵守踢飞。 虽然没有收走洛玉衡的剑,但他保姬玄的目的达到了。 这时,伽罗树一拳打飞拦截的阿苏罗,冲到了姬玄和许平峰身边,沉声道: 你的金刚法相快恢复了许平峰目光闪烁一下,最后还是没有反驳,带着姬玄,迅速撤退。 赵守识趣的没有追击,孙玄机身受重创,洛玉衡发挥不出修为,他冒然追上去,今日儒家可能就失去领袖了。 阿苏罗和寇阳州微微躬身,大口大口喘息,血水和汗水浸透了他们破烂的衣衫。 “许平峰,明天还是这里,再打一架啊,你这个怂瓜!” 许平峰回首,隔着很远,深深望他一眼。 目送三人身影消失,许七安收回目光,望着蔚蓝澄澈的天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堂堂正正的,面对面的,打赢了许平峰! 这一瞬间,他觉得笼罩在心里的某一道阴影,彻底烟消云散。 许七安快速收敛思绪,掠至孙玄机身边,道: 孙玄机胸口的贯穿伤已经愈合,脸色略显苍白,点一下头: “不用担心?嗯,我知道了。”许七安顿时放心。 想想也对,司天监家大业大,生死人肉白骨的丹药肯定不少,只要不是当场去世,孙师兄多半就能靠氪金活过来。 孙玄机张了张嘴,一脸难受,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孙玄机有些不高兴的取出一枚瓷瓶,抛给许七安,又指了指阿苏罗和寇阳州。 接过瓷瓶的许七安心里一动,打消投喂的念头,掠向洛玉衡,柔声道: 但我还是得先投喂你许七安拔开木塞,倾倒出丹丸,道: 洛玉衡这才满意,接过药丸后,俯冲而下,去捡遗落的神剑。 许七安趁机投喂寇阳州和阿苏罗,助他们恢复体力。 “这个女人能不能渡劫成功,决定了我们的结局是死是活。” 许七安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沉吟道: 虽然“斩莲行动”大获成功,大奉将多一位二品强者,可只要白帝重返九州大陆,联手伽罗树和许平峰,一样能横推大奉。 伽罗树的强大有目共睹,这就是一品。 大奉如果一直没有一品强者,很难打赢云州。 距离天劫只差半步的洛玉衡就成了关键性因素。 许平峰当然也能看到这一点,所以,他不可能容忍洛玉衡顺利渡劫。 他没有多做解释,转而看向赵守: 话是这么说,但没有了你这个挂逼,我们的胜率会直线下滑许七安正要说话,忽然看见赵守裂开了。 他的肉身裂开蛛网般的伤痕,血流如注。 “遭反噬了。”赵守叹口气,轻弹儒冠,道: 亚圣儒冠清光一闪,下一秒,赵守的伤势便恢复。 而亚圣儒冠色泽黯淡,变成一件平平无奇的儒冠。 “我可以利用亚圣儒冠的力量来施展言出法随,反噬由它承受,只要不是太夸张的“诉求”,儒冠都能抗住。”赵守笑着解释。 “我明白你的顾虑,这件事其实好办,司天监的传送书可以完美解决。 “可以让孙玄机在京城,以及雍州各城刻画传送阵,再制作相应的传送玉符,如此,不管是我支援雍州,还是你们返回京城,都是瞬息之间。” “与金莲联手杀黑莲时,遇到一件怪事!地书似乎有器灵。” 他把地书碎片聚合后的异常,告诉了许七安。 这,地书果然有器灵的,我就说嘛,堂堂法宝怎么会没器灵许七安传音回复: “以金莲道长的性格,恐怕不会告诉我们真相。” “我想到这个可能了,所以找你商量,他若是隐瞒不说,我们就把他逐出天地会,地书归我们。” “你真阴险!”许七安说完,补充道: “现在不行,得等他帮我打赢云州。” 洛玉衡在一处山坳里寻到了人宗祖传神剑,经过许平峰的炼化,它表面的铁锈已经消失,但品质没变,依旧是绝世神兵。 毕竟绝世神兵已经是法器里的天花板,法宝则需要机缘,非人力所能炼。 她微微松口气,小心的收起神剑。 人宗就这么一把绝世神兵,没了就太可惜了。 没了的话,就把许七安的刀拿过来用她心里突然闪过这个念头。 洛玉衡旋即皱了皱眉,想起刚才不满他没第一时间关系自己,故意板着脸给他脸色看的举动。这些小女儿姿态的举动和念头,竟然会出现在她身上。 后堂里,服用了丹药的许平峰,望着血肉缓慢生长的双手,沉声道: “黑莲没了,地宗的妖道也被杀光。” 身在青州,他便是主宰,念头一动,便知提刑按察使司的情况。 “无妨,还有那只神魔后裔,黑莲只是锦上添花,一品强者才是决定胜负的关键。我没看错的话,洛玉衡快晋升陆地神仙了。” “不会让她如愿的。”许平峰说着,望向伽罗树,问道: “你的金刚法相明明已经快恢复了。” 以刚才的形势来看,只要再支撑一段时间,局势就能反转。 但许平峰知道伽罗树菩萨不会无缘无故撤退,必然有原因。 姬玄脑袋已经长好,同样面带困惑的看着伽罗树。 “许七安二品了,踏入了合道境。”伽罗树菩萨扫了两人一眼: “可在刚才的交手里,我没有察觉到他的道是什么。” “那无视距离,无法躲避的斩击,是他四品时的意。返还伤害,在剑州时他用过一处。这些都是合道前的能力。” “在刚才的战斗中,寇阳州和阿苏罗体力消耗极大,唯独他,不管我怎么打他,他的气息都不曾下滑。” “不,准确的说,他气息下滑到一定程度后,会突然暴涨。如此反复了几次后,他的战力已经触及到二品大圆满。 “如果这个趋势不变,那么在我金刚法相恢复前,他很可能触及一品战力的门槛,那样的话,你们两个必死无疑。” “也可能不是全部不行,必须找机会探查清楚他在合道境领悟了什么能力。” 演武场架起一只只铁锅,浓郁的肉香随着冷风飘散。 铁锅里汤汁翻滚,猪肉、羊肉、马肉,以及动物内脏,随着热汤翻滚。 守军们六人守着一只铁锅,分食着锅里的食物,吃的满嘴流油。 每个人都红光满面,这里面既然食欲得到满足的幸福,也有今日大捷的喜悦。 更多的是,他们终于摆脱了连日来的阴影,重拾了信心。 “我前阵子总抱怨许银锣没有来青州参战,他如果早点来,也许青州就守住了。现在我不抱怨了,许银锣肯定是有原因的嘛。” “许银锣再不来,估计就有人要当逃兵了,现在嘛,大伙儿总算有个盼头。哪天就算死在云州佬手里,也是为了打胜战牺牲,心甘情愿。” “这女人当皇帝怎么了?以后谁再敢说女人当皇帝祸国殃民,老子第一个砍了他。” “你们说,许银锣现在是几品?白天那一刀可真厉害啊,难怪许银锣能在玉阳关外,一人一刀杀死三十万巫神教大军。” “狗屁,不是一人一刀,是一刀斩杀三十万叛军。你们看看白天那一刀,想来当初在玉阳关,许银锣就是这么干的。” 杨恭在院中设宴,款待杨砚等支援浔州的四品高手,其中包括武林盟的门主帮主,以及李灵素几个天地会成员。 杨恭敬了一杯酒后,突然感慨道: “此情此景,若是能得宁宴一首诗,那便完美了。” 可惜今非昔比,如今怕是没人敢在酒席上说: 听说许银锣素有诗才,不如作诗一首。 甚至邀他同席吃酒,都是一件难如登天的事。 一众超凡今晚都没来,或养伤,或回京,或调养气息。 傅菁门听完,侧头看向身边的萧月奴,笑道: “萧楼主,当初他还是六品境时,曹盟主说过让你嫁给他,你没答应,现在后悔了没?” 她端起酒盏,掀开面纱一角,斯文得抿了一口,眼神有些恍惚。 李灵素是个跳脱的性子,因为是战时,所有没有歌姬舞姬助兴,难免有些无聊。 他就把目光投向了袁护法,这是席上唯一的妖族,混在一群人族里,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那么的醒目。 李灵素握着酒盏,笑眯眯的凑过去。 他想提醒一下李灵素,莫要招惹这只猴子。 说时迟那时快,苗有方见机不妙,立刻猛拍桌子打断杨恭,凑过去和李灵素勾肩搭背: “李兄,我来介绍,我来给你们介绍。” 李灵素侧身,仔细的审视着苗有方,然后谨慎的后退一步,道: “你这是什么话,袁护法和我是旧相识,我跟着许银锣在南疆混的时候就认识他了。 “你我之间也是结伴走江湖的交情,我热心肠的把他引荐给你,你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哎呦,多日不见,都会文绉绉的来几句了嘛,跟着庶吉士混就是不一样。” 经过白天的交流,他知道这段时间苗有方一直充当着许新年的副将兼护卫。 “你刚才的样子和许七安那贱人一模一样。” 那我岂不是也能勾搭到国色天香的美人儿苗有方面不改色,道: “袁护法是南疆妖族的妖,性格淳朴,从不说谎。另外,他还有一项神通。” 身为市井无赖出身,混迹江湖多年,苗有方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炉火纯青。 “这位袁护法能知天下事,任何人的秘密,他都一清二楚。包括你心里最难以启齿的事,他也能知道的清清楚楚。。” 听到苗有方的话,青州这一边,饱受“猿猴之苦”的官员、将领,露出了复杂又期待的表情。 苗有方这厮蔫儿坏,他故意这么说,是在引导天宗圣子回忆自己内心最难以启齿的事,从而让袁护法窥探出圣子的内心想法。 这不能说苗有方丧尽天良,只能说毫无人性! 但是吧,有过前车之鉴的,这些从青州退守过来的将领、官员们,内心有那么一点点期待! 当你在一个坑里栽过跟头,你会想着别人也能栽一下。 期待之余, 又有点不满, 因为天宗的圣子,修的是太上忘情。 这样的人,道心止水,挖不出什么有趣的事儿。 苗有方这家伙, 一肚子的坏水李灵素眼睛一转, 笑道: “我不信!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当初跟着许七安走江湖,两人相处那么久, 也算摸清彼此长短, 以他对苗有方的了解,这货肯定是没安好心。 但圣子走南闯北多年, 见多识广,还真不信世上有这样的人。 见李灵素落入圈套, 苗有方高兴坏了, 迫不及待道: “袁护法,快, 快让他看看你的厉害。” 袁护法微微颔首, 蔚蓝澄澈的眼睛看着李灵素, 道: “苗有方的心告诉我:快, 快把李灵素最羞耻的事说出来,让他当着大伙的面出糗,就像当初他和万花楼那个可以当他娘的妇人私会被我们发现并当场戳穿。 “你既不愿意我做你情郎, 那我就做你儿子。老子现在想到这句话, 还是觉得好笑, 啊哈哈哈哈” 场面瞬间安静下来, 筹光交错的场面, 一下子变的落针可闻。 席上众人默默放下酒杯,愕然的注视着李灵素和苗有方。 苗有方呆住了,一脸的猝不及防,就好像明明和盟友说好一起对付敌人,结果盟友扭头一剑,把他和敌人串一起了。 他是想看李灵素出糗啊,没想过自己也变小丑啊。 李灵素端着酒杯的身姿僵在原地,他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一层层的剥开,从内到外, 从身体到灵魂, 被在场数十人赤裸裸的注视着。 他堂堂天宗圣子,将来还有什么脸在江湖上混。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圣子脸色涨的通红, 继而渐转苍白。 袁护法蔚蓝色的眸子看一眼李灵素, 接着看向苗有方: “苗有方,本护法给你个忠告,快逃吧。” 可恶,你还没有说李灵素这辈子最难以启齿的事是什么呢,哦,也许就是今时今刻苗有方酒盏一丢,武者的危机预感在向他传输危险的信号。 “咻咻”两声,苗有方和李灵素消失在知府大院。 场面静默了几秒,杨恭用力咳嗽一声,干笑道: “喝酒,喝酒,刚才都是玩笑话,专为宴会助兴的。” 原青州的官员、将领纷纷附和,说喝酒喝酒。 我建了个微信公众号给大家发年终福利!可以去看看! 武林盟的四品高手们神色略有茫然,仿佛看明白了,又没有完全弄懂。 而李妙真几个天地会成员,目瞪口呆,满脸惊奇。 这位袁护法刚才说的话,正是当日李灵素和万花楼蓉蓉师父私会时,说的情话。 这种恬不知耻、臭不要脸的话,私底下说说倒也没什么,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开,换成我是李灵素,我可能已经拔剑自刎了楚元缜心里暗想。 堂堂天宗圣子,竟与一个年纪足以当娘的女子苟合,天宗的长辈们倒不会在意,但李灵素怕是要成江湖笑柄,传奇人物了,唉,赶紧太上忘情吧师哥,哈哈哈哈李妙真心里狂笑。 “这位袁护法莫非修成了佛门的他心通?” 袁护法闻言,望了过来,双手合十: “本护法曾经在佛门待过一段时间。” 恒远大师轻轻颔首,楚元缜问道: “他心通是佛门秘术,能读懂旁人的内心。不过限制极大,此术对同阶强者,几乎难以奏效。” 众人恍然大悟,难怪袁护法刚才没有读李灵素,而是读了苗有方的内心。 李灵素是道门四品中的佼佼者,比袁护法还要强上一筹。 “月奴有一事不明,想询问袁护法,以及飞燕女侠。” 萧月奴一听他心通对同阶无效,便不再犹豫,盈盈起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李妙真和楚元缜相视一眼,心里大概有数了。 万花楼女子非常注重名节,越是容易招惹非议,在作风上就越注意。 当初萧月奴对付柳红棉的招数,就是陷害她水性杨花。 万花楼女子可以婚配,但必须经过门派允许,不能自由恋爱。 如今,身为楼主的萧月奴听说天宗圣子与门内美貌妇人暗结连理,私相授受,肯定不能坐视不理。 袁护法默默的看着这个在人类中,应该算顶尖美人的女子。 “方才你说,天宗圣子李灵素,与我万花楼弟子关系非同一般?” “是苗有方说的,不是我。”袁护法把锅甩出去。 萧月奴没在意这些细节,沉声问道: “那苗有方可有说是哪个弟子,叫什么名字?” “苗有方没有说,听姑娘兴师问罪般的语气,似乎此中有不妥之处?男欢女爱有何不可。你自己不也喜欢着许银锣吗。” 萧月奴花容微变,声音拔高了几分: 袁护法看向傅菁门,实话实说道: “刚才那位阁下问你,是不是后悔没有嫁给许银锣,你让他闭嘴,但你的心告诉我:我当时也没拒绝啊。” 周遭人的心声就如苍蝇般嗡嗡叫唤,他原本是不在意的,但听到一些敏感词时,会比较留意。 武林盟的帮主、门主,诧异的望向萧月奴,那复杂的眼神仿佛在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萧月奴。 蒙着薄纱的萧楼主,一张粉面瞬间通红,作为女子,她此时的羞赧和窘迫已经不输刚才的李灵素了。 席上,众人长长的“哦”了一声,带着戏谑的目光看着萧月奴。 英雄爱美人,美人也爱英雄,试问许银锣这样的天纵奇才,哪个姑娘不喜欢? 萧月奴拂袖而去,裙摆飞扬,走的飞快。 他不是看不穿四品的内心吗楚元缜侧头,朝恒远大师投去茫然的目光。 李妙真目光追随着萧月奴的背影,直到她拐入拱门离开院子,飞燕女侠这才收回目光,拿起茶盏饮了一口,心里不屑的想: 哼,又一个觊觎许宁宴的女子,烦都烦死了。 白猿护法一愣,蔚蓝澄澈的目光投向李妙真,不受控制的读心: “你的心告诉我:哼,又一个觊觎许宁宴的女子,烦都烦死了!” 她也体会到了师哥心里的苦,脸颊火烧火燎,英气勃勃之余,竟多了几分妩媚。 楚元缜悄悄斜了李妙真一眼,她果然对许宁宴有好感的不,不能再想了,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白猿护法兴致缺缺的收回目光,不去看楚元缜。 啊,连飞燕女侠也武林盟四品们表情顿时复杂起来。 尽管萧月奴号称剑州第一美人,身段、气质俱是一流,但武林盟的武夫们,心里的梦中情人是飞燕女侠李妙真。 混江湖的侠义人士,没几个不仰慕飞燕女侠的。 身为主人的杨恭,不得不出面打暖场,笑道: “喝酒喝酒,袁护法其实没有恶意,天赋神通和佛门他心通无比契合,倒是神通失控,他也逼不得已啊。” 白猿护法还是有些求生欲的,一脸诚恳道: 突然话锋一转:“杨布政使的心告诉我:今儿的晚宴真有意思,让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物,一个个羞耻出糗。” 杨砚、姜律中等金锣,还有武林盟四品高手,以及楚元缜等人,一言不发的看着杨恭。 杨恭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僵住,宛如一幅静默的山水画。 晚宴提前结束了,有了几人的前车之鉴,没人敢继续吃下去,因为“大人物”和“笑柄”之间,差的可能只是袁护法的一个眼神。 牺牲李灵素几个就够了,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没必要想不开。 天地会成员的住所安排在同一座院子,房间相邻。 散席没多久,楚元缜等人察觉到李灵素返回,拎着一个鼻青脸肿的苗有方。 “李兄啊,我也是被那猴头给坑了,咱们应该一致对外,今晚吃猴脑吧。” 李灵素没有回应,李妙真推开窗户,说道: 他看见房中还有一位千娇百媚的女子,穿一袭白裙,眉目如画,五官立体精致,那股子勾人的媚劲,对男人来说宛如毒药。 苏苏近来刚刚破关,她修为有所长进,从一个擅长魅惑的艳鬼,变成既擅长魅惑又擅长战斗厉鬼。 鬼魂状态的她,实力强大,可一旦融入肉身,那便只是精神力强大的普通女子。 这才是苏苏一直犹豫不定的原因,肯定不是害怕被姓许的测量深浅啊。 “这个姐姐我好像在哪里见过。”苗有方嘿嘿道。 “别想了,她是许宁宴的小妾。”李妙真直截了当的说道。 李灵素坐在院中的石桌边,高声道: 李妙真关上窗户,打开房门来到院子里,另一侧的房门打开,楚元缜披着青色袍子走入院中。 李灵素拍了拍石桌,示意他们过来坐,兴奋道: “那只臭猴子能看穿人心,超凡一个不慎都会阴沟里翻船。” “不信问苗有方。”李灵素踢了姓苗的一脚。 大侠苗有方能屈能伸,也能卖师父,立刻说: “南疆时,许银锣也屡次着猴子的道。” “我们要报复啊,报复许宁宴,报复金莲道长,报复阿苏罗。猴子就是我们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手段。” “许银锣很了解袁护法的,不会中招。” “但金莲道长和阿苏罗不知道啊,以许宁宴这个贱人的人品,他绝对不会提醒两人,反而会顺水推舟,我们至少先把金莲和阿苏罗给报复了。” “猴子是孙师兄的,你们得问他卖不卖。” 李灵素催促道:“那赶紧找孙玄机去,这地方我是一天都不行待了。” 另一边的房间里,恒远盘坐在床上,听着院子里的讨论声,他眉头微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天地会以前不这样的吧? 这股恨不得所有人都颜面扫地的风气是谁带起来的? 孙玄机行走在鹅卵石铺设的小径,萧条的花园寂寂无声,亭台静默,远处檐角飞翘的屋子早已熄了灯。 他进入花园,准确无误的在假山里找到了蜷缩一团,藏身于黑暗的袁护法。 白猿护法原本一脸警惕,见是孙玄机,顿时松了口气。 蔚蓝的双眼凝视着孙玄机,直接读取了孙师兄的心声,然后回答道: “我感受到了四面八方的敌意,害怕睡觉时被人砍掉脑袋做成猴脑,所以躲起来了我没说什么,我只是说了些实话也没得罪什么人,至少没得罪所有四品 “三品以上的高手内心不要乱读?孙师兄放心,我肯定不会去读二品强者的心啊,我只是控制不住神通,但我不是活腻了,绝对不会去招惹二品的。” 孙玄机放心点头,这样的话,他还是能罩这只猴子的。 从雍州边境的浔州城撤军后,经过了休整、清点阵亡人数等一系列工作后,云州军的将领们,终于有时间聚在此地议事。 “大将军,伤亡人数清点完毕,攻城营一到六营,六千人马全军覆没” “大将军,火炮损失二十一架,床弩六架,持锐营第二营全军覆没” “大将军,武营三百人,折损一百六十二,重伤八十人” 戚广伯靠在椅背,默默听着将领们汇报各部伤亡情况。 白日一役,云州军损失惨重,伤亡总数过万,这样的减员强度,简直让人心头滴血。 唯一庆幸的是,攻城营是杂牌军,并非云州嫡系军队,是打下青州后,陆续扩充兵源,招募来的新兵。 武营也不是嫡系,但却比嫡系的折损更让人心疼,因为武营里全是身手了得的江湖高手。 这些人里不乏四品、五品、六品,是攻城战中尖端力量。 可这一次,大奉守军里的四品高手实在太多。 “此战失利,对我军士气影响极大。” 听他这么说,各将领不由想起各自麾下士卒低迷的情绪。 士气这东西非常现实,打赢了就有士气,打输了就垂头丧气。 本来也不算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可问题是,打败他们的是许七安。 姓许的威震中原,名头太响亮了。 打胜仗的时候,倒也不怕,一旦打输了,士卒们的士气就会跌落谷底,会认为对手是许银锣,许银锣无法战胜。 尤其现在云州军已经不是刚出云州时的军队,吸纳了江湖人士、青州流民,以及各处流亡过来的灾民后,结构便的很复杂。 今日就有人因为说了一句“许银锣是无敌的,打不赢的”,被上级以霍乱军心为由,当场斩首。 戚广伯喝了口茶,语气依旧镇定: “与你们说件事,地宗的道士全军覆没了。 “今日青州遭遇高手袭击,包括道首黑莲在内,地宗所有高层尽数被斩,只剩几个外出的小道士侥幸活着。” 返回青州后,他们通过各自的渠道,了解到白天提刑按察使司里发生过大战,但地宗道士全军覆没这事儿,他们还真不知道。 黑莲是二品超凡,怎么说死就死? 刹那间,众人心里的阴霾愈发浓重。 戚广伯似乎觉得打击的还不够打,道: “今日之战,是许七安设的局,利用京城的政变,以及姬远的安危,诱导国师和我们进攻雍州。而后他负责出面牵制国师和伽罗树菩萨。 “其党羽负责斩杀黑莲,削弱我方超凡战力。” “佛门二品罗汉,兼三品金刚,阿苏罗!” 原本就气氛凝重的大堂,愈发的寂静,众将领面面相觑,脸色都不太好看。 己方死了一个黑莲,对方多了一个二品,此消彼长,差距瞬间被追赶上来。 “明白了吗,这就是许七安!他盘活了连国师都认为无解的死局。他是魏渊的传人,是监正培养的棋手,是个绝对不容小觑的人物。 “这个人,不是杨恭能比拟的,如果你们以为接下来的战斗,会和青州一样,那么你们迟早死在战场上。 “不想死的,就给我打起精神来吧。” 葛文宣没来由的想到了许七安的身世,想到他和老师的恩恩怨怨。 时至今日,老师是怎样看待这个嫡长子的? 愤怒?憎恶?后悔?或者有没有一丝丝的恐惧? 单打独斗,二品术士绝对不是二品武夫的对手,那个原本作为容器的弃子,已经成长为连老师都难以战胜的绝世武夫。 当然,如果老师占据主场优势,比如战场在青州,那又另当别论。 “二品又如何?今日三名二品强者,依旧被伽罗树菩萨压制。待来日白帝重返九州,两位一品联手,大奉谁人能挡? “不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容那姓许的杂碎多嚣张几日罢了。” 姬玄公子心态有些不对劲,今日的战斗对他似乎造成了不小的打击,也是,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追平许七安了杨川南心里了然,默默叹息。 姬玄的话,重燃了众将领的信念和信心。 没错,两位一品联手,大奉没了监正,如何抵挡! “姬将军,斥候带回来一件物品,说是送给您的。” 堂内的军方高层纷纷循声望去,姬玄皱了皱眉,道: 士卒抱着一只正方形的木盒进来,恭敬的放在桌上,汇报道: “有支斥候小队在雍州边境被截杀,大奉军的人留了一个活口,并让那名仅存的斥候带回来这个,说是给您的。 “盒子上有阵法,我们打不开。” 姬玄皱了皱眉,单掌按在木盒表面,微微发力,果然感受到了阵法的反弹。 他掌心微微发力,挤压的阵法濒临破碎,这个过程中,武者的危机预感没有启动。 出于对自己的信心,以及对青州境内堪称无敌的许平峰的信任,姬玄掌心在木盒表面一划拉,硬生生抹去阵法。 盒子里盛着一颗人头,肤色发青,遍布血丝的眼球凸起,恐惧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眉眼和姬玄有四五分相似。 姓许的杀了姬远公子,他怎么敢众将领瞬间噤若寒蝉,小心翼翼的看向姬玄。 他们看见的,是一张狰狞的、悲恸的,宛如野兽般的脸。 姬玄只有一个弟弟,一母同胞的弟弟,比他小两岁。 因为都是庶出的缘故,兄弟俩没有“皇储之争”的顾虑,从小感情极好。 自母亲死后,姬远就是姬玄唯一的亲人,对他们这种人来说,父亲不是亲人,其他兄弟姐妹也不是亲人,全是博弈的对象。 姬玄凄厉的咆哮声回荡,像是哀嚎,又像是怒吼。 与知府大院相隔两条街的府邸,这里是许七安今后暂住的地方。 原本是浔州城一位大商贾的宅子,得知青州失守后,吓的带着财物、仆人和女眷,逃离了浔州,宅子也不要了。 毕竟这个节骨眼,再好的宅子也卖不出去。 东屋灯火通明,洛玉衡盘坐在柔软的床榻,静坐修行。 突然,外屋的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一道人影鬼鬼祟祟的钻了进来。 洛玉衡睁开眼,又长又直的眉毛微皱,淡淡道: “有事站在外面说,说完走人,莫要打扰我修行。” ps:错字明天改,先睡了。这两章字数够多了吧。生产队的驴都没我这么勤奋的。
2024-12-15 03:55:05
识海之外,许七安默默退后了几步,昂头看着眼前巨大的白狐,它身高有两丈,体长超过六丈,并且还在不断变大。
2024-12-14 19:40:05荒沉默不语,似乎也无法给出答案。
2024-12-15 00:37:05竺赖心里一凛,回头看了眼露出紧张之色的同门,谦卑的笑道:
2024-12-14 19:44:05许七安把小母马交给羽林卫,径直入皇宫,堂而皇之的前往皇宫禁地——后宫。 后宫以前是男人的禁地,便是大内侍卫都不能靠近,能在后宫里活动的只有女人和太监。 但现在,后宫对许七安来说,是一个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地方,还不用怕下一任皇帝生气。 下一任皇帝即便生气,也是因为另一个原因生气。 “话说回来,像这种频繁更换皇帝的现象,后宫多半也会变的乱七八糟,好在永兴帝只当了三个月不到的皇帝,怀庆又是一个女子。” 想到后宫里貌美如花的莺莺燕燕,许七安没来由的想到这个问题。 可以很负责任的说,如果永兴帝登基后,天下太平,那么不用多久,元景留下来的那些妃嫔,都会成为永兴的玩物。 当初福妃案的起因,不就是永兴喝了点小酒,然后被福妃宫里的小宫女请过去“做客”,这才有了后续的福妃案。 要说永兴对这位父皇的妃子没念想,许七安是不信的。。 后宫之中,大概只有太后和陈贵妃两个地位超然的存在,能免于这样的命运。 而如果这次登基的不是怀庆,是四皇子,那么永兴后宫里的妃子,年轻美貌的,肯定也难逃窠臼,成为新君的玩具。 史书中类似的例子并不少见,当皇帝的抢儿媳妇,抢弟媳妇,抢嫂子,抢父亲的女人等等,都司空见惯了。 很快来到景秀宫,守门的老宦官战战兢兢,声线颤抖的说: “许,许银锣请到内厅稍作,奴,奴婢去通知太妃” 等这位超凡武夫点头后,宦官低着头,大气不敢喘的前头领路。 许七安进了内厅,刚坐下来,那宦官去而复返,卑躬屈膝: 许七安当即起身,没让宦官带路,轻车熟路的绕过前院,来到陈太妃居住的雅致小院里。 院子不算大,南边种着光秃秃的几颗树,树边是花坛,西边是一方小池,养着乌龟和锦鲤,北边是整体漆红的二层建筑。 院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宫女和宦官忙碌。 许七安穿过小院,迈过门槛,在会客厅里看见了坐在软塌上的母女俩。 除了临安的一位贴身宫女,屋内没有旁人。 陈太妃一如既往的美丽,繁复的发髻间,插着华美的头饰,穿着裁剪合身做工精细的锦衣,四十多的年纪,眼角有着浅浅的鱼尾纹,但无损姿容。 反而有着特别的,难以描述的魅力。 正因为有这样的颜值,才能生出内媚多情的临安,永兴的外表也不错。 临安一身绣金线红裙,华美矜贵,鹅蛋脸端庄,但桃花眸妩媚多情,打扮精致华贵,满室生辉。 母女俩眼圈都是红的,似乎大哭一场。 看见许七安进来,陈太妃眼里闪过恨意,临安则是委屈和痛苦,软绵绵的看他一眼,眼眶湿润的别过头去。 “不敢当!”陈太妃深吸一口气,冷着脸,淡淡道: “许银锣傲视中原,一言可主宰皇权更替,本官只是一介女流,担不起许银锣此等大礼。” “太妃找我何事?”许七安直言了当的问。 陈太妃眼神骤然锐利,恶狠狠的瞪着她,临安眼泪“唰”的涌出来,抽泣道: “宁宴,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皇帝哥哥。” 她就像被挚爱之人背叛、抛弃的小女孩,除了无力哭泣,没有任何办法,柔弱可怜。 陈太妃也跟着哭了起来,捏着手帕一边哭,一边擦拭眼泪: “你当年还是一个铜锣的时候,临安掏心掏肺的待你,替你向先帝求情,金银丹药,能给的就不吝啬,本宫还记得她向先帝求丹给你疗伤时的情景。 “谁曾想,一转眼,你便这般待她,你许家当初也是有过窘迫之时,现在你出人头地了,便把当初真心待你的人弃如敝履。你的心是铁石不成?” “本宫知道永兴大势已去,也不奢求什么,只念你看在临安的份上,让我们母子俩离开吧。本宫知道,你会说自己能看好永兴,保他一命。 “但怀庆隐忍多年,心狠手辣,绝对不会放过永兴,你又不会时常留在京城。她便是将永兴暗中杀了,你又能如何?”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他若是死了,我也不活了。” 她不是哭给许七安看的,是哭给临安看的。 这招对许七安没用,但对临安,可谓是穿心一击,毕竟骨肉之情无法割舍,看着平日里身份尊贵的母亲如此低三下气,临安泪眼朦胧的望着许七安: “我,我知道自己没用,比不上怀庆,可是许宁宴,你能看在以前的情分上,放过皇帝哥哥吗?” 许七安看着临安的脸庞,看着那双蓄满泪水的眸子,问道: 临安眼里的光芒熄灭,她没有说话,没有过激的情绪反应,只是低下了头。 有一个微信公众号 可以领红包和点币 先到先得! 身边的宫女从未见公主殿下如此卑微,愤愤的瞪许七安一眼,然后心酸的抹了一把泪。 “大奉交在永兴手里,迟早灭亡,如果我告诉你,大奉一亡,我会跟着身死。你还会让我放了永兴吗。” 大奉灭亡,许七安殉国这件事,她是不知道的。 “现在他已不是皇帝,你为何还不肯手下留情。” “带着永兴离开京城,然后号召各地军队,打着铲除乱党的名义造反,陈太妃打的是这个主意吧。” 陈太妃花容失色,迅速恢复,哭道: “临安,他这是非要置你哥哥于死地啊。” “够了!”许七安皱了皱眉,呵斥道: “陈太妃,你是不是觉得有临安在,我就不会杀你?我连贞德都能是,何况是你。原本想在临安面前给你留些颜面,既然你给脸不要脸。 “你想知道自己母亲的真面目吗?” “陈太妃,福妃案是你主使的,以太子为苦肉计,引出国舅当年的荒唐事,表面目的是扳倒太后。但真正的目标,其实是让魏渊和元景撕破脸皮。 “元景一旦动了太后,魏渊绝对不会坐视不理。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不管谁胜谁败,对于某人来说,都是好事。 “这不是你能想出来的计策,你和许平峰是什么关系?” 从他嘴里听到“许平峰”三个字,陈太妃脸色大变。 她迅速冷静下来,摆出一副可怜姿态: “什么许平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平峰就是云州乱党的领袖之一,陈太妃勾结乱党,这是要凌迟的。”许七安幽幽道。 “一派胡言,许银锣逼我儿退位,现在连老身都要赶尽杀绝吗。” 许七安却不理她,看向临安,解释道: “当初查此案时,景秀宫区区一个宫女,便能在我望气术之术蒙混过关,是因为她身上有屏蔽气数的法器。 “司天监肯定不会把这种法器给你母亲,那么景秀宫小宫女身上的法器是哪来的? “再联想到福妃案真正指向的目标,临安你想,魏渊和元景决裂,不管谁胜谁负,得利的是谁?云州叛军乐见其成。” “你别信他,他害你哥哥还不够,连我都要对付,临安,我的女儿,你的命为什么这么苦。” “我还没说完呢,姬远已经交代了,和谈期间,你有私底下派人与他接触,希望他能高抬贵手。他因此从你这里套取了不少关于皇室,关于我和临安的情报。 “你一个深居后宫的太妃,凭什么认为云州使团会给你几分薄面?” 他差不多能肯定陈太妃是许平峰的暗子,但毕竟还没有百分百的证据,所以没有说出来。 一个成熟的快手,是不会把猜测说出来的,因为一旦出错,反而让罪犯摸清你的深浅,并作出误导。 “答案已经一清二楚,你狡辩还有意义吗,需要我在临安面前说出来?”许七安一副手握真相的模样。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默默发动心蛊之力,影响陈太妃的情绪,勾动她坦白、发泄和诉说的欲望。 以他目前的心蛊修为,引导一个普通女人的心智,毫无难度。 “母妃,他,他说的是不是真的?”临安难以置信的望着母亲。 受心蛊影响,陈太妃脸色变幻不定,突然尖叫道: “你们许家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父亲当年对我山盟海誓,非我不娶,扭头就怂恿我爹将我送入宫中。 “这些年,他视我为棋子,榨干我所有价值后,便在云州起事,欲夺我儿皇位。” 许七安表情呆了一下,短暂的竟不知该用何种表情应对。 他以为陈太妃是许平峰的暗子,这个猜测没错,但没想到暗子之外,还有一层身份。 临安也忘了哭泣,呆若木鸡的看着母亲。 陈太妃咬牙切齿:“你这个许平峰的贱种,你父亲负我,现在你又要来负我女儿。要不是陛下需要依仗你,我会同意把临安嫁给你? “现在你逼永兴退位,只要本宫还活着,你就别想娶临安。” “母,母妃你说什么啊”临安哽咽道: 她万万没料到,母亲竟然是未婚夫父亲的旧情人。 许平峰是二十一年前离开京城,决定弑师,在这之前,临安已经出生了,而那时候,元景也快到了修道的节点许七安心里一沉,不动声色道: 当年,以许平峰的修为手段,想和陈太妃偷情,成功的可能性极大。监正也未必会管这些破事,当然,如果永兴帝是许平峰的种,那么监正是不可能让他成为太子的。 所以永兴帝肯定是皇室血脉,但临安就不一定了,因为她是公主,无缘皇位。 而临安虽然身负紫气,可气数这东西,既是先天的,也有后天带来的。 一介草莽若是称帝,那他就是紫气加身,同理,临安当了二十多年的公主,就算不是皇室血脉,她也是紫气加身的。 所以望气术只能看气数,无法做亲子鉴定。 呼,那就好那就好许七安如释重负,他看见临安也松了口气。 “你和他是如何联络的。”许七安问道。 “景秀宫中有他安排的人,但在知道云州造反后,我便将她溺死了。”陈太妃恶狠狠道。 这时,心蛊的效果过去,陈太妃露出了一抹茫然。 许七安抓起小红裙的手,拉着她往外行去。 陈太妃腾的起身,试图阻止,但两道气机隐晦的击中她的膝盖。 双膝一软,继而剧痛,陈太妃跌倒在地。 她尖叫道:“许七安,你别想娶我女儿,我死也不会答应你们的婚事。” 离开景秀宫后,临安挣脱了他的手,与他保持一个比较疏远的距离,沉默的走在深宫内苑。 “我告诉过你,我父亲是二品术士,他通过山海关战役窃取了大奉国运,藏在我身上。 “但我没有告诉你,我与大奉命运相连,国灭则身亡。所以我必须救大奉,这既是为黎民苍生,也是为自保。 “永兴德不配位,大奉交在他手里,注定灭亡” 他看了临安一眼,见她冷若冰霜,疏离淡漠,苦笑道: “我还有事要处理,便不送殿下回韶音宫了。” 许七安退后一步,化作阴影消失不见。 他一走,临安身子立刻软了,一个踉跄,扶着墙慢慢萎顿,她背靠着红墙,抱着膝盖,嚎啕大哭。 陈太妃瘫坐在软塌上,咬牙切齿的扶着茶几,喃喃道: “你休想娶临安,休想,你不敢杀我,就像你不会杀永兴,只要我还在,就不让你得逞。” 她绝不会让临安嫁给逼儿子退位的人。 她是拿许七安没办法,但临安是她女儿,她太熟悉了,有的是办法通过临安报复许七安。 “你们是什么人,敢擅闯景秀宫” 陈太妃扶着茶几坐起身,看向屋外,恰好这时,一个老太监走了进来。 陈太妃一眼就认出这是凤栖宫里的太监,淡淡道: “你来做什么,替你家主子耀武扬威?” “老奴是受了长公主之命,过来伺候陈太妃的。 “长公主殿下让老奴带了些礼物过来。” 两名小宦官迈入屋子,手里各自捧着托盘,托盘里两件东西: “长公主殿下说,这两件东西,她还没想好赐哪一个,先存在景秀宫。 “哪天太妃闹腾起来,对人世间没有留恋了,便从这里选一个,体体面面的离开。” 陈太妃望着白绫和鸩酒,脸色煞白。 宫墙边,临安哭的累了,扶着墙壁起身,不料脚麻,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她本以为是贴身宫女,扭头一看,看见去而复返得许七安。 他穿着天青色的华服,俊朗的脸庞没什么表情,眼里却有无奈和疼惜。 下一刻,她便被打横抱起,耳边响起他的轻笑声: “在我们那里,这个叫公主抱,名副其实。” “恨吧!越恨我,你就越不离开我。” 一阵风吹来,青衣和红裙随风鼓舞,两人走在悠长安静的宫墙边,渐行渐远。 ps:4800字,当做晚更的补偿。错字明天改。
2024-12-14 18:27:05
许平峰说完,侧目看着不动如山,波澜不惊的伽罗树菩萨,笑道: “你似乎并不好奇,难道你们佛门早就知道了?” 许平峰不置可否,慢条斯理的煮茶,突然又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里溢出鲜血,嘶哑的声音说道: “幸而半数国运已经不在大奉,不然昨日老师的杀阵,恐怕能将我们二人炼化。 “初代竟然没能伤你,那是你们佛门以多欺少。” 许平峰用洁白手绢擦拭掌心鲜血,笑道: “善钓者,必先善诱。戚广伯都能忍,我有何不能忍。” “最后给你一个机会,让我杀了她,或”风华绝代的女子,烈焰红唇缓缓吐出: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浓厚的乌云仿佛墨汁般笼罩在头顶。 许七安单膝跪地,艰难的抬起头,雨水冲刷着他身上的血污,发丝黏连在脸庞。 锈迹斑斑的铁剑横在脖颈,剑光与女子的表情一样森寒冷冽。 他扬起俊朗的脸,挤出一丝苦笑: 许七安猛的从床上坐起,剧烈喘息,他像是睡了一觉,又仿佛经历了漫长的一世,终于从混沌中醒来,来到世间。 紧接着,他左手摸向脖颈,右手摸向眉心。 “许郎放心,人家怎么舍得杀你呢!人家只是用剑气震散了许郎的元神。” 烛光如豆,窗边站着一个披羽衣的高挑背影,见他醒来,翩然回眸,笑容妖冶。 她是如此的美丽,但美丽中似乎藏着危险,随着美人绽放笑靥,许七安仿佛看见一个绝世妖姬的诞生。 头好痛许七安定了定神,就像宿醉的人渐渐从迷糊中清醒过来,他慢慢想起了“昏迷”前的事。 昨天的洛玉衡是“欲”人格,缠着他连续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双修,索取无度。注1 好不容易到了子时,终于把小欲打发走了,许七安虽说没像上次那般不堪,但也感受到了些许疲惫。 谁想,小欲之后的人格是“恶”。 是许七安上次双修,未曾接触的“恶”人格。 “恶”人格现身后,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我讨厌慕南栀,我要杀了她。 并要许七安取出浮屠宝塔,释放出慕南栀。 许七安当然不同意啊,想着凭借三寸不让之舌,让洛玉衡满意,从而打消这个念头。 岂料恶人格直接翻脸无情,头发一甩谁也不爱,与他发生了激烈冲突。 “我确实打不过她,虽然没有拼命很多底牌不曾施展,虽然她事先把我身子掏空,但我和洛玉衡之间的差距确实不小 “不愧是半只脚迈入一品的剑修” “你想怎么样?”他谨慎的盯着窗边的妖姬。 “人家只是想和许郎双宿双栖,一生一世一双人嘛。” 洛玉衡眨巴一下美眸,嘴角擒着笑。 她莲步款款,走到桌边坐下,托着腮,烛光把她的脸映照的宛如世间最无暇最温润的美玉。 “可你总是带着花神在身边,让人家很苦恼呐。”洛玉衡叹息道。 你是被九尾天狐附身了吧许七安眉头直皱,这样的小姨让他有些水土不服。 “还有你以前狼藉的名声,想到你是个频繁出入教坊司的浪荡子,人家心里就难受的很。” 不等许七安回应,小姨嫣然一笑: “都过去啦,人家不会在意的。在你沉睡的时候,我用剑把你的命根子切了下来。我替你向过去做了告别,现在的你是干干净净的。 许七安胯下一凉,瞠目结舌的看着她。 两人无声对视片刻,突然,洛玉衡咯咯咯的娇笑起来,笑的花枝乱颤,笑的丰满的胸脯发颤。 我收回刚才的话,九尾天狐没你这么恶劣许七安丝毫没有松口气的意思,因为他摸不准洛玉衡那句话是真,那句话是假。 幸运的是,洛玉衡的“恶”人格还是可控的,自然没有真正的六亲不认。 最开始的战斗,更像是一种彰显自己到来的手段,也可以视作是她的恶作剧。 “她的恶是内敛型的恶,不是那种张杨的,恨不得把坏人写在脸上的恶。另外,七种人格是根据洛玉衡自身的性格演化而来。 “洛玉衡若是本性善良,那么恶人格的状态其实是可以预测的。她或许很坏,但不至于嗜杀成性。嗯,还得多做观察。” 许七安念头闪烁间,听见洛玉衡伸展懒腰: “昨天你那般折腾我,身子骨都要被你拆了,人家要休息。” 昨天是你折腾我吧,腿缠在我腰上掰都掰不开他心里腹诽一句,起身离开床,让出位置。 洛玉衡没动,嘟着嘴,笑吟吟道: “床上都是你的脏东西,换一换。” 许七安就把沾满他万千子孙的床单被套换了新的。 洛玉衡扑倒在床榻上,趴在床上,轻轻撩起羽衣下摆,衣角滑过匀称的小腿肚,到浑圆的大腿根部,堪堪停下。 “我觉得适当的休息比双修更能调养气机。” 如果说正常状态下的洛玉衡,是他无法驾驭,但敢嬉皮笑脸撩拨的。 那么眼前的洛玉衡,是他既不敢撩拨也无法驾驭的。 谨慎起见,他决定多做观察,多了解“恶”人格的行为作风。 洛玉衡失望的撇撇嘴,扭头轻轻一吹,蜡烛熄灭。 她钻入被窝,打了个滚,滚到里侧。 许七安重新躺下来,双手枕在脑后,在漆黑的房间里,望着天花板发呆。 现在是寅时两刻,欲人格子时刚走的,按照以往的情况,应该会睡一觉,到次日清晨才会进行人格切换。 但欲人格刚走,恶人格就跳出来了。 这是不是意味着恶人格是七种人格里最强的? 想着想着,他思考的方向又转到了十万大山。 “广贤菩萨的化身一具,保守估计会有二品吧度厄罗汉也是二品,再加上阿苏罗想要夺回十万大山并不容易 “嗯,九尾狐应该能搞定广贤菩萨的化身,她要是没这份实力,复国也想了。 “妖族还有一位超凡,好像是只懒惰的熊,不过只是个三品,额,我是不是太飘了 “如果仅仅这样的话,我们很难夺回十万大山,七绝蛊虽然大有长进,但我大概率打不赢阿苏罗。 “所以,这次打佛门的主力是神殊。唉,其实说白了,是修罗王带着小女儿,打前妻生的小儿子。” 默默吐了个槽,许七安转而思考自己能在这场战斗里获得什么好处。 “尝试俘虏度厄,让他帮我解开最后一根封魔钉,然后我就和王妃双修,晋升二品” “另外,总算能见到九尾天狐的真容了,不知道和小姨比起来,谁更美。” 至于慕南栀,许七安把她排除在外。 美貌是花神最大的武器,她的魅力已经到了独孤求败的境界,以致于到现在,许七安都不敢释放出她的真容。 一来是怕控制不住自己,二来怕麻烦。 花神转世不做伪装的外出溜达一圈,会惹来什么样的麻烦,是可以想象的。 就算有应对任何挑战的能力,也没必要让自己陷入层出不穷的麻烦里。 这时,卷着被子的洛玉衡,默默靠拢过来,一声不吭的舔他的耳垂。 黑暗里,洛玉衡的眸子明亮,像是夜幕里的星星。 不要闹他嘴角抽动一下,心里一动,道: “国师,我明日便要出发去十万大山,助妖族夺回故土,你还有几分战力?” 她翻了个身,骑坐在许七安小腹,双手撑着他坚硬的胸膛,笑道: “不行,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了,不能打架。” 她边说着,边揉了揉平坦的小腹,一脸慈爱。 就算昨天灌了你一肚子,也不会这么快啊许七安不想和恶女解释。 “佛门的和尚还是有几把刷子的,有件事我一直想不明白。” “许郎觉得,我与你,谁更强?” 说实话,因为洛玉衡要平息业火,准备渡劫,所以已经很少出手,且经常在他面前红着脸,蹙着眉,脸颊通红的咬着嘴,这让他渐渐忽略了对方是堂堂人宗道首。 直到今晚打了一架,才恍然间反应过来。 “那你觉得,加上一个孙玄机,能否赢我?” 许七安审视自身底牌、手段,想了很久,道: “虽然没有打过,但我把握不到。” “那你和孙玄机是怎么打赢阿苏罗的?” 小姨轻笑一声,邪魅妖冶,低头含住情郎嘴唇,吮吸几口,笑着说: “二品罗汉果位,以杀伐之术著称的杀贼;三品金刚神功;以及修罗族最强战士的称号所代表的力量。 “你是如何凭借一己之力牵制他的?你的封魔钉还没拔出来呢。了不起就是接近三品大成,凭着浮屠宝塔和未达超凡的七绝蛊,怎么可能与他纠缠那么久。” 对啊,我当初三品境,靠着儒圣刻刀、镇国剑,以及神殊残肢的帮助,拼的九死一生才斩了二品的贞德。 “你没有和佛门超凡交手的经验,不曾察觉出问题也不奇怪。这次与妖族联手攻打十万大山,你得小心再小心。 “也许,这是佛门布的局呢?故意送出神殊的部分残肢,让妖族看到复国的希望。 “你觉得,这次复国行动如果失败,妖族还有多少气运?” 今早刚过十万订,本来打算低调的,想了想,还是发个单章,因为十万订的意义比较大。 打更人十万均订了,起点主站第三本十万订的书。 对作者以及这本书来说,是极大的荣耀,这是我开个单章的原因。 这同样是大家的荣耀啊,没有你们,《打更人》走不到这一步,所有正版订阅的读者,你们开创了几个记录,这个稍后说。 作为作者,首先是感谢大家,感谢正版订阅的读者,因为是你们创造了成绩。感谢运营官和章说助理,感谢读者群的管理。。 本书去年三月中旬连载,5月份上架,时间是十个半月,相当于是每个月一万均订的涨幅,稳如老狗。 所以大家创下的第一记录是:最快达到十万均订记录! 说实话,写这本书之前,我有预感这本书成绩不会差,但没想到会这么好,万万没想到。 整整一年的时间里,追订跌跌涨涨,跌跌涨涨,每次掉追订,就焦头烂额的思考剧情张力,肝死无数脑细胞,把追订拉回来。 这里要感谢陪我肝剧情的作者朋友,等他将来开书了,我再公布是谁。 再加上我有本职工作的情况下,基本上就是除了睡觉吃饭上班,然后就是在码字和构思剧情了。 这也导致本书目前为止,成绩一直走高,没有崩,这是非常可贵的。快三百万字了啊,真的不容易。 每天起床看着枕头上掉满头发,我的心情总是很复杂。 想维持一本书的热度,远比想象的要难,说一句呕心沥血,不过分。 第三个记录是:仙侠类第一本均订破十万的书。 洛玉衡把一条大白腿搭在他肚子,眨一眨美眸,哀婉道: “人家怎么舍得打许郎,还不是许郎薄情寡义,明明已经有我了,还偏要和慕南栀纠缠不清。还带着她游历江湖。 “将来我诞下子嗣,你肯定要抛弃妻子跟那个小贱人私奔的。” 说着说着,她突然招手唤来锈迹斑斑的铁剑,剑尖抵住自己小腹,哼哼道: “那我就宰了你的崽,一尸两命。” 许七安就有些想念高冷的原版国师,头疼的捏了捏眉心,“国师啊,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冰冷的剑锋横在脖颈,黑暗中,那双眸子冷冽如冰,嘴角冷笑: “国师啊,我脑子好像有点问题,可能是被你打坏了,你震散我元神后,有把我的魂儿拼好吗。。” 洛玉衡说变脸就变脸,丢了铁剑,揉着许七安的脑瓜:“乖!” 神经病啊,熬过二十四小时把你送走许七安强颜欢笑的应付。 洛玉衡的表现,让他意识到这位人宗道首的占有欲极强,且对慕南栀极为忌惮。 除了小爱醋味强,会针对鱼塘里其他鱼儿,其他人格都只警惕和忌惮花神。 “看来在国师眼里,南栀是最强大的情敌,其他女子都不堪一击,花神大概是唯一让国师在美貌上失去自信的女人” 心里想着,许七安斜眼瞥一下身边的小恶。 许七安收回目光,心说没事,你虽然没她漂亮,但你润啊。 不搭理大白腿在肚皮上蹭啊蹭,他闭上眼睛,开始复盘当日与阿苏罗的战斗。 “杀贼果位我没有接触过,不知道阿苏罗有没有放水,但现在回想起来,杀贼果位的力量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强,虽然给了我一定程度上的打击,但也仅此而已。 “就三品金刚的战力来说,阿苏罗没放水。而且,他确实是压着我打可是,如果他一开始就释放修罗血脉呢? “三品金刚的体魄配合修罗血脉,恐怕能直接吊打我。当然,也可以解释为他皈依佛门,告别过去,不到万不得已不愿意释放修罗血脉。 尽管他和孙玄机能打赢阿苏罗,是因为配合的好,利用封魔钉给予“致命一击”,削弱对方实力,而且最后抢走神殊双腿后,依旧只能逃跑。 看起来是依仗封魔钉、浮屠宝塔等手段险胜。 在外人看来,不是阿苏罗不够强,是那许七安太阴险。 但这无法说服当事人的他,因为现场情况是,孙玄机大部分时间龟缩在天上打辅助,三品之身的自己独自拖住了阿苏罗那么长时间。 今日和小姨交手后,惊觉二品巅峰高手绝非三品武夫能抗衡。 那他凭什么拖住阿苏罗这么长时间? 他竟然演我许七安“嘶”了一声,阿苏罗不但演他,而且演还很好。 首先,两人交手时,阿苏罗确实压着许七安打,且最后是许七安依靠封魔钉才打赢,可以说是险胜。 这样的情况下,往往会让人觉得是自己赢的很凶险,敌人很强大。 “问题来了,阿苏罗为什么要演我首先,他绝对不可能是友军,因为一入空门,四大皆空,想当二五仔的机会都没有。 “佛门的菩萨和罗汉也不是傻的,如果阿苏罗有问题,怎么可能安排他来镇守南疆。 “这样一来,答应可能就只有一个,佛门内部的矛盾。大小乘之争比我预料的更激烈啊,所以需要妖族这个外敌来转移矛盾? “这个解释没问题,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明儿先去十万大山,等九尾天狐回来,就把这些事告诉她,看看她是什么意见。小姨能察觉出的细节,九尾天狐肯定也能,但她却没说也不是没说,对于我能夺回神殊残肢,她确实有过感慨。 “助万妖国复国,俘虏度厄或阿苏罗拔除最后一根封魔钉,十万大山战役结束,会轰动九州的” 念头浮动间,他察觉到脸颊被湿润温热小舌头舔了几下。 许七安扭头,看着枕边的绝美的脸蛋。 小恶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嘴唇,美艳的脸上绽放妖冶的笑容,雪白下颌一昂,挑衅道: 许七安翻身压了上去:“我的三品体魄也不是吃素的,准备好哭泣了吗。” 许七安双手合十,盘坐在塔灵老和尚身边,低声道: 说这句话的时候,许银锣脸庞没有任何世俗的欲望。 塔灵老和尚瞅他一眼,欣慰点头:“善!” 旁边的慕南栀抱着白姬,冷笑道: 许七安瞪她一眼,把花神拉到一边,花神踉踉跄跄的被拖到角落里,板着脸: 白姬抬起爪子,啪啪拍打许七安抓住慕南栀胳膊的手,叫道: 它就像是坚定不移站在妈妈一边的孩子。 许七安收回手,“嘿”了一声,用肩膀拱她一下: 慕南栀报以冷笑:“吃醋?你也太高估自己了,真当天下女子都爱你爱的不可自拔?” 白姬气啾啾的说:“就是就是。” 没有没有,喜欢我的女人,都不及李灵素的十分之一,他才是女友遍天下的大佬许七安看了看白姬,自顾自说: “我明日要去一趟南疆,在这期间,你就不要出来了。” 慕南栀眼圈一红,冷冰冰的看着他: “怎么,嫌我碍到你俩双修了?” 猛吸一口气,嘲讽道:“还没问许银锣和国师双修的如何呢,想来是如胶似漆,一刻也不愿分离。” 反正亦是空空空空如也许七安一脸严肃: “倒不是,你可能不知道,洛玉衡现在的人格是“恶”,恶毒的恶,她昨夜逼我将你从浮屠宝塔里放出来,要亲手杀了你。” “我当然不同意啊,就和她打了一架。” 许七安委屈的点头,握住慕南栀的手,柔声道: “我皮糙肉厚无所谓,但你是不一样,我绝对不会让她伤害你的。” 慕南栀心里的怨气散了大半,轻轻抽回手,哼道: “我和你清清白白,莫要说这些放荡的话。” 抿了抿嘴,趁机掩盖嘴角翘起的弧度。 “但白姬要跟我一起出去,我需要用它联络九尾天狐。” 慕南栀担忧道:“可你说洛玉衡恶毒的很,她会不会为难白姬。” 许七安从她怀里接过白姬,抱在怀里,面无表情的说: “我觉得这是它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 白姬抖了一下,连忙补救:“人家最喜欢许银锣了。” 晚了许七安抱着白姬顺着台阶来到第二层,此处竖立着一尊尊金刚雕塑,或横眉立目,或作势欲打,森严可怕。 这些雕塑组成特定的阵法,被赋予了佛法,构成浮屠宝塔第三层,专做为封印强大修行者的牢笼。 第二层溢散出的“镇狱”之力,甚至能短暂影响到二品。 柴杏儿盘坐在两尊雕塑之间,她本是姿色极佳的人妻,气质楚楚可怜,长期的囚禁让她愈发的柔弱,惹人怜爱。 苗有方在身边的时候,充当着狱卒的身份,定期投食,更换马桶。 另外,每七天柴杏儿会有一次外出活动的机会,沐浴洗漱。 等苗有方走了之后,投食的任务就交给了慕南栀,至于更换马桶,则由塔灵老和尚来负责。 反正对塔灵来说,念头一闪,便能将塔内的任何物品转移出去——神殊断臂除外。 “没想到,漫长的囚禁生活,竟让你气机愈发浑厚,修为大涨。” 柴杏儿睁开眼,看了看他,不卑不吭的说道: “除了吐纳练气,便无事可做,任何人都会和我一样修为大涨。” 顿了顿,她眉眼柔和了几分,问道: “组建流民军队,准备去青州打仗了。你待在浮屠宝塔的这段时间里,寒灾爆发,中原百姓流离失所,云州叛军北上攻打青州,战况胶着。” “小小一座浮屠宝塔,竟成了庇护所。” 庇护所是没错,前半句话,你问问塔灵认不认同许七安没再废话,于怀里摸出半卷兽皮地图: “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祖上留下的那半卷地图。” 柴杏儿伸手接过,展开看了一眼: “似乎是,这与当年宫主从柴家带走的地图材质一样。” “你见过另外半卷地图吗?”许七安问道。 柴杏儿苦笑道:“许银锣觉得,我有资格知道?” “对于你们柴家的祖上,你还知道些什么?” “现在柴家能追溯到的先祖,便是从南疆回来的那位,再往上,经历过一次灭门,早就彻底烟消云散。” 这就有点头秃了啊许七安无奈的收回兽皮地图。 能入许平峰眼的,绝对不同寻常,大墓的主人是谁,许平峰又是如何注意到柴家的唉,目前来说,这件事不急,先缓缓。 陈设简陋的卧室里,洛玉衡慵懒的打了个哈欠,从储物小袋里取出干净整洁的小裤和肚兜,慢条斯理的穿上,罩上羽衣袍子。 手里把玩着莲花冠,妙目盈盈的望着桌上的玲珑小塔,嘴角一挑: 她随手把莲花冠丢在桌上,离开卧室。 因为族中青壮出征,上山狩猎的人数少了许多,身为族长的龙图不得不重新上山干活。 在力蛊部,族长既是手握权力之人,也是责任最重的人。 在面临人力不足,食物短缺的时候,族长龙图被迫营业,上山打猎。 洛玉衡来到院子外,看见许铃音和丽娜蹲在树荫下,升起一团篝火,篝火边插着六只剥皮洗净的老鼠。 “等我们吃完老鼠,火堆下面的地瓜也烤好了。” “期待的!”小豆丁抹了抹口水。 “你去给师父拿水袋来,口渴了。” 小豆丁警惕的看着她:“那,那你别偷吃。” 得到师父的保证后,小豆丁迈着小短腿冲进院子。 丽娜瞅见洛玉衡,恭敬的打招呼。 她可不是许铃音这种没脑子的笨蛋,深知眼前这位的强大,以及超然地位。 近日来,洛玉衡与许七安在极渊里出了不少力,双修道侣横扫极渊的传说,已经传遍蛊族。 “你是那个,那个地书碎片持有者。” 丽娜吃了一惊,没想到国师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 丽娜的目光追随着她,敏锐的察觉到今天的国师有些不对劲。 她旋即收回目光,满怀热情的看着快要烤好的老鼠却发现篝火边空空如也。 丽娜茫然无措的站起身,环顾四周,老鼠呢?我辣么多的烤老鼠呢? 噔噔噔同时,许铃音抱着水袋跑了出来。 看着篝火边空荡荡的,她陡然僵住。 小豆丁水袋一丢,坐在地上双腿乱蹬,嚎啕大哭起来。 微风里,青丝扬,羽衣翻飞,洛玉衡笑靥如花,妖冶绝美。 脑后亮着一轮七彩光轮的度厄罗汉,盘坐在蒲团,掌心拖着一只金钵。 “过八苦阵,受问心关,这是广贤菩萨的意思。你若过了这两关,封印之塔被毁的事,便揭过了。” 黝黑枯瘦的老僧,目光平静的望着对面的阿苏罗。 阿苏罗双手合十,跨出一步,进入金钵。 度厄罗汉收回手,金钵徐徐浮空,钵口投射出一道光幕。 光幕中,身披袈裟的阿苏罗双手合十,昂然而立,站在八苦阵前,却迟迟不曾入阵。
“耳边梵音阵阵,总是有人不停的唤我至高佛。”许七安沉声道。
其中一根独角里传来监正的声音。
2024-12-14 19:14:05“玉碎无法有效的阻止荒,到祂这个层次,什么样的伤都不过是区区致命伤,反而我自己会因为出手攻击,而无暇进行短距离传送攻击类的手段不奏效。
2024-12-14 15:17: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