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metrial girl 是一款备受玩家喜爱的游戏,本攻略将为新手玩家提供全面的指导,帮助大家快速上手并顺利通关。
二、游戏界面介绍
1. 主界面:
展示游戏的各种功能按钮,如任务、背包、地图等。
2. 战斗界面:
详细展示战斗的场景、角色信息、技能等。
3. 角色界面:
可以查看角色的属性、装备、技能等信息。
三、新手技巧
1. 观察海域:
在开始捕捉之前,仔细观察海域地图,了解海鲜的分布情况,选择海鲜密集的区域进行捕捉。
2. 选择合适的工具:
根据海鲜的大小和种类,选择合适的捕捉工具,如渔网、鱼钩等。较大的海鲜需要使用较大的工具,而较小的海鲜则可以使用较小的工具。
3. 掌握捕捉时机:
在海鲜靠近捕捉工具时,迅速点击捕捉按钮,以提高捕捉成功率。注意要避免在海鲜游动过快或远离捕捉工具时进行捕捉,以免浪费机会。
4. 升级工具:
通过游戏中的奖励或购买,升级捕捉工具可以提高捕捉效率和成功率。不断升级工具,能让你在游戏中更轻松地捕捉到更多的海鲜。
四、解谜技巧
1.逻辑推理:运用逻辑思维,分析线索之间的关系,推断出正确的解决方案。
2.观察细节:注意游戏场景中的细节,如图案、颜色、形状等,这些细节可能是解开谜题的关键。
3.尝试不同的方法:在遇到难题时,不要固执于一种方法,尝试不同的思路和操作,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4.合作与交流:如果是多人游戏,可以与队友合作,分享线索和想法,共同解决难题。
五、社交与互动
1. 加入社团:
与其他玩家一起组成社团,参加社团活动,分享琴艺心得,结交志同道合的朋友。
2. 好友系统:
添加好友,互相赠送礼物,进行互动交流,提升游戏的趣味性。
六、升级与拓展
1. 通过完成任务和经营积累,升级摊位和设备。
2. 拓展店铺业务,增加更多煎饼品种和服务。
七、游戏后期策略
1. 组建团队:
与其他玩家组队,共同偷取黄金,提高效率。
2. 挑战高级矿场:
随着等级的提升,尝试挑战更高级的矿场,获取更多的奖励。
希望本攻略能够帮助你在僵尸推门游戏中取得成功,享受游戏的乐趣!
类型:枪战射击
在外头等了近两个月的鲛人女王和怒浪岛主,盘腿坐在船头,耐心的继续等待着。
2024-12-14 20:07:00“无论如何,我们都比蛊神、巫神快了一步。
“瞧你这话说的,谁还不是完璧之身呢。
2024-12-15 04:18:00
“但他没有正面回答我,说明这件事关乎核心机密,他还不想告诉我。”
许七安知道天命师的忌讳,没有刨根问底,看一眼九尾狐,道:
之前的一番对话中,充斥着试探和套话,话中有话,最后许七安落败,除了监正想告诉他的东西之外,没有试探出额外的情报。
有上一次的经验,他想挣脱梦境,不过是一念之间。
这是一项浩瀚的工程,单是护送和后续的安排就不是一般势力能搞定,只有大奉这样的王朝才有相应的国力。
2024-12-14 16:25:00
虽然不知道老东西什么时候,用了什么办法见许七安,但他手上那件空间法器,毫无疑问是监正赠予的。
2024-12-15 04:22:00
所以才在结束对话时,报复性的把褚采薇接管监正之位的消息告诉监正。
没有人注意到,雄伟高大的阿兰陀,似乎活了过来,像生物那般被赋予了生命。
2024-12-14 16:51:00许七安呸一声,一脸羞与你为伍的表情,不等九尾狐发怒,他正色道:
2024-12-14 14:12:00
监正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心酸:
2024-12-14 21:41:00一位中年僧人双手合十,站在他身侧。
“祂的元神太强大了,我拉不住祂了”
2024-12-14 14:57:00他的身影一闪而逝,复一闪而现,已坐在棋盘边,许平峰的对面。 “你曾说,天地为棋,众人如子,身在这方世界,人人都是棋子,超品也不能例外。当时我问你,老师你是棋子吗。你的回答是——不是!” 啪!棋子落下,许平峰望向对面的监正,低声道: “当年我没有想明白,时隔多年,回首往事,才知道您话中的深意。 “监正老师,您,是守门人吧。” 不远处的伽罗树菩萨,目光望向了监正。 后者捻起白子,声音苍老却平淡: “在我的六位弟子里,你天资是最好的。但聪明的人,容易想太多。。不及心无旁骛的愚者。 “以你的位格,守门人的层次距离你还太遥远。先成为一品术士再说吧。” 啪!白子落下,棋盘中的黑子炸成齑粉。 许平峰再想说守门人的事,已无法说出口,他不慌不忙,捻起黑子,道: “老师是天命师,能看穿未来,即使当年你已看到大奉国运会流失,但你却无法阻止。南妖和佛门的矛盾;大奉和北方妖蛮、巫神教的矛盾;蛊族对修复儒圣雕塑的渴望 “这些都是你无力改变的,此为大势。 “更何况,知天机者,必被天机束缚。” 一品术士,只能有一位,棋盘里,只能有一子。 “当年我有防备,可惜移星换斗之力短暂的瞒过了天机,让你和天蛊老人得手了。 “不过,你以为当初那女子,是如何顺利从云州逃到京城的?” 许平峰表情微微一顿,执子沉吟,道: “你既已知我潜伏在云州,为何二十年来不曾出手。” “我说了你就信?我要是知道,你还能成事?” “天命师总是神神叨叨,罢了,这些事都已经过去。当年决定离开京城,扶植五百年前那一脉,成就天命师。 “我便开始布局,老师可知我最先布置的棋子是那一枚?” “是陈贵妃!”许平峰落子,将白子化作齑粉,他表情却没有太高兴,感慨道: “说来我与魏渊颇有些同病相怜,陈贵妃是父亲是户部尚书,曾对我有提携之恩。年少时,我俩便已私定终身。可惜世事无常,元景招秀女时,她进了宫。 “当年就是利用她告密,让魏渊和元景君臣离心,逼他自废修为。这些年宫中大大小小的消息,都是通过她得来。 “不过起事之后,这枚棋子便废了。” 陈贵妃是京城中为数不多的,记得他的人。不过,陈贵妃并不知道许平峰的造反计划。 “对了,我也是通过她,循着蛛丝马迹,知晓了元景帝的状态,知晓了贞德的存在。这才有了蛊惑元景修道,自毁大奉国运的后续。” 监正捻起白子,落下,在黑子炸开的声音里,说道: “为师还得多谢你们父子,助我剜去贞德这块毒瘤。不然我还真拿贞德没有办法。” 许平峰没有捻黑子,低头望着棋盘里的白子,道: “监正老师,这些年不断的复盘、分析当年武宗起事的经过,有两件事我始终没想明白,当年武宗皇帝起事颇为仓促,远不及如今的云州,万事俱备。 “可师祖却应对的极为仓促,似乎没有预料到您会造反。 “我不知道他是否故意视为不见,若不是,那就有意思了,身为天命师的师祖,是如何被你瞒天过海的?术士的屏蔽天机也好,斗转星移也罢,都只能屏蔽一时,屏蔽一物。 “但天命师是能望穿未来的,即使屏蔽的了一时,也屏蔽不了一世。监正老师,您是怎么做到的呢。” 说到这里,许平峰眼里闪过诡谲的光: “因为你是守门人,这就是您能真正弑师的原因吧。” “可你是守门人的话,初代又是什么?” 低沉的声音从监正身后响起,不知何时,那里出现了一只白鳞鹿角,鳄唇狮鬃的巨兽。 民兵在城头奔走,搬运来一桶桶火油、檑木,承装火炮的箱子,以及弩箭。 火炮手动作迅捷的调整射击角度,弓弩手拎着一袋袋箭囊放在脚边,守军全部动员起来,有条不紊的做着各自的准备工作。 在许二郎的调教下,这一切早已烙印在士卒们的本能里,即使是民兵,也训练有素。 毕竟在过去的一个月里,他们每天要反复练习,不停的把守城军备搬上搬下。 苗有方站在女墙上,举目远眺,看见远处荒野里,黑压压的大军徐徐推进。 在大军最前头,是一辆辆高达两丈,表面覆盖铁皮,宛如一面巨大盾牌的怪车,总共六辆,每一辆都要由十几名民兵推动。 苗有方没见过这玩意,但这段时间培养的战争嗅觉,让他意识到这是敌军制造出来,用于防守城头火炮居高临下轰击的。 当敌军缓慢推进到床弩射程时,苗有方大吼一声,声浪滚滚。 形如长枪的弩箭激射而出,咄咄声响里,轻易的扎入大盾牌中。 但以穿透力著称的弩箭无法有效摧毁这些大盾。 苗有方没有气馁,等敌军进入火炮射程后,大手一挥: 轰!火炮猛的往后一退,炮口火焰喷吐,一枚枚炮弹射出,陨石般的砸在巨盾上,砸出膨胀的火球。 巨盾在火炮中炸开,碎木和灼热的铁片朝四面八方溅射。 但它却是挡住了守军的部分火力,减少叛军的伤亡。 在付出六辆大盾全毁,三架火炮损坏的代价后,叛军终于把兵线推进到自家火炮的射程范围。 双方火炮对轰,城头和荒野相继膨胀起火团,浓烟滚滚。 叛军在号角声里展开冲锋,黑压压如同蚂蚁,声势如虹。 许二郎站在城头,冷静的挥舞小旗,发号施令。 暗影部族人则宛如鬼魅,杀死一个个蚁附攻城的敌军,再由尸蛊部的控尸手把敌军尸首转化为“友军”。 而力蛊部的战士,膂力恐怖,负责朝下丢檑木滚石。 他们在许二郎的指挥下,配合的默契无比。 离许二郎不远的苗有方,突然将他扑倒。 天旋地转间,许二郎听见“轰”的巨响,女墙炸裂,一根形如长枪的弩箭穿透女墙,在他原本所处的位置炸开。 普通的弩箭不可能裹挟气机,这是高手投掷出来的苗有方念头闪过,扑到城墙边俯瞰,在混乱不堪的人群中,看见了熟悉又陌生的人物。 他手里拎着一颗暗蛊部战士的头颅,另一只手握着长枪,正狞笑着望向城头。 城内,冲起三百骑飞兽军,爪子里勾起火油桶,骑士们背着弓,手里握着箭头裹着火棉的箭矢。 这让三百骑飞兽军宛如轰炸机一般。 飞兽军是王牌部队,在战场中几乎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即使是四品武夫,若是修的不是“箭道”,也别想靠弓箭威胁到飞兽军。 而御风追杀的话,四品武夫的飞行速度根本不配和飞兽相提并论。 就在这时,一声嘹亮的啼叫响彻天际。 天边,一群赤色的巨鸟振翅而来,浩浩荡荡,足有五百之数。 为首的,是一只展翼三丈,体型夸大的巨鸟,它身上,没有骑兵。 姬玄站在坍塌了一半的城头,望着天空傲然而立的孙玄机,语调轻松的笑道: “孙玄机,如今我军攻入城中,满城都是。你敢火力覆盖郭县吗?” 姬玄嗤笑一声,把视线转到城中,百姓闭门不出,两军将士在城中展开巷战。 姬玄抽出佩刀,啧了一声,笑道: “便是你的妇人之仁,让东陵失守,我若是你,哪怕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哪怕城中百姓尽数死于火炮,也要灭了敌军精锐。 “啊,忘了告诉你,你不忍杀死的东陵百姓,已经被我练成血丹了。耗时半月,得亏你没有发现,不然我就功亏一篑了。” 说着,他取出一只木盒,“啪”的打开,浓郁的生机伴随着红光闪烁。 姬玄捏着血丹,吞入腹中,他的气息在这瞬间暴涨,硬生生提升了一个层次。 三品境可以通过吞服血丹来壮大气机和气血,但最多只能提升到三品中境,再往后,血丹效果就不大了。 “既然你不敢玉石俱焚,我也懒得杀你,滚回司天监吧,三日内,青州失守。” 姬玄说这番话的时候,云淡风轻。 汪洋之上,白姬优雅的蹲坐,左眼溢出清光。 “有个灵慧师来了南疆,说是寻你的。见不着你人,便来找我打听。” 灵慧师?伊尔布还是乌达宝塔?呵,找我?我看是找死!许七安又困惑又好笑。 “啊?”许七安发出疑惑的声音,满脸愕然。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因为鸣金石是炼制招魂幡的材料之一,巫神教会把鸣金石送给他? 这就好比许平峰突然到他面前说: 儿啊,为父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呀! 九尾狐不耐烦道:“你若答应,我就把你的位置告知他。本座俗事缠身,没时间陪你唠叨。” 小绵羊自投罗网,他有什么好不答应的。 “娘娘先别走,有一件事要问你。”许七安赶在九尾狐离开前,喊住她。 九尾狐“嗯”了一声,“何事!” “自然,否则如何告诉你幽冥蚕丝的所在。” “那你老早就知道神魔殒落的原因了?”许七安没好气道。 “你也没问呀。”九尾天狐笑眯眯道: “人家知道的秘密可多了,比如人家还是黄花大闺女这样的秘密,我就没告诉你?” 什么黄花大闺女,黄瓜大闺女吧许七安心里腹诽一声,没多做计较,沉声道: “我要说的是,你知道“大荒”这种神魔吗?” 许七安便把“大荒”一族的特性告诉了她,接着说道: “幽冥蚕告诉我,白帝,也就是麟族,在神魔时代终结后,被一只“大荒”吞噬殆尽。这件事你怎么看。” 白姬左眼的清光剧烈颤动,隔了好一会儿,九尾天狐低声道: “我出海寻找同族,整整三个月,非但同族没找到,连一只神魔后裔都没寻到。只在返回九州大陆途中,见到它。” 卧槽许七安在心里爆了个粗口,他想到了一个可能,那就是神魔后裔大部分都被白帝,不,那只大荒吞噬了。 九尾天狐再次陷入沉默,显然,她也想到了这个思细级恐的可能。 许七安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分析道: “可能会有后遗症,可能他近来要做某件大事,不想节外生枝。” 他立刻想到了许平峰和白帝存在联系的事实,想到了青州的战场。 至于自己,她是不怕的,自身本就强大,且有神殊残肢在侧,那大荒敢来,谁杀谁还不一定。 告别九尾天狐,许七安加快了小舟的航行速度。 看到海岸线的同时,许七安也看到了御风而来的黑影,裹着巫师长袍,戴着兜帽。 这位灵慧师在不远处停下来,来的不是真身,只是一件具备人形得,空荡荡的袍子。 杀镇北王时打过交道,许七安立刻通过声音,分辨出对方身份。 斗篷里飘出一物,“哐当”砸在船头。 这是一块浅黑色的矿石,表面布满蜂窝般的孔洞,在海风中,发出轻微的哀鸣。 许七安低头看了一眼,确认是真正的鸣金石。 “呵,你可以自己去问大巫师。” 伊尔布语气不屑,因为真身不在,所以丝毫不怵。 “因为巫神教不希望看到佛门占据中原,这样会让佛陀得益,压过巫神。”许七安给出猜测。 “既然这样,巫神教为何不出兵?干脆和大奉结盟算了,咱们一起打佛门。”许七安谆谆善诱。 许七安这才收起鸣金石,唯恐伊尔布立刻遁走,弯腰时不忘问道: “本灵慧师大周时期便已成道。” 几百年了还没踏入二品,废物!许七安笑道: “你问他做什么,一个叛徒而已。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叛徒是中原人,游历东北时,拜入巫神教,而后才被大巫师收为弟子。” 这倒是让许七安吃了一惊:“初代监正是中原人?” s:月底求下票。嗯,最近要回收一些伏笔,但时间太久,我有部分忘了,所以回头找找。 伊尔布说完,“看见”船头的许七安,宛如被人当头一棒,瞳孔略有扩散,表情瞬间呆滞。 “如果没有事,本灵慧师就先告辞了。” 伊尔布收回目光,语气平淡的说了一声,打算走人。 “初代监正祖籍是不是在湘州?” 他问这句话的时候,表面平静,心却悄然绷紧。 “我怎么知道,我便是知道,凭什么要告诉你。” 趁机怼了许七安一句后,扭头就走。 略显灼热的阳光里,许七安坐在船头,默然不语。 慕南栀在船的另一头,问了一嘴。 出于彼此间的熟悉,她能感受到许七安状态有些不对,拿到复活魏渊的炼器材料,本该高兴才对啊,可他却坐在那里发愣。 许七安呼出一口气,定了定神,道: “柴家祖辈以前是守陵人,后来因为大墓的地图被灭门,唯一的,嗯,孩子被卖到南疆当奴隶,后来回来湘州,成立了现在的柴家。” 这句话她说的磕磕绊绊,努力回忆。 “那我如果告诉你,初代监正叫柴新觉呢?” 慕南栀和白姬同时往左边歪头, 八 零 电 子 书 w w w . t x t 8 0 8 0 . c o m 表情迷茫,娇憨可爱。 许七安一时间也分不清她们是没记起初代监正这号人物,还是没听懂他话里的意思。 毕竟初代监正的信息被屏蔽天机,但因为历史割裂感的缘故,无法让人彻底遗忘。 “大墓的主人,就是初代监正。”许七安直接揭开谜底。 然后,慕南栀和白姬同时瞪大眼睛,圆滚滚的。 “那柴杏儿是初代监正的后人?”慕南栀觉得许七安在胡说八道,一脸不信: “这怎么可能呢,姓柴的人比比皆是,或许是巧合呢。” “是巧合呢!”白姬复读了一遍。 “姓柴的人很多,但能让许平峰亲自找上门的,就不多了。。世上没那么巧的事。 “而且,初代监正是五百年前死于武宗造反,从时间上来说,虽然无法证明柴家有五百年的历史,但也不存在矛盾。” 推一推时间线,柴家原本是守陵人,而后放弃守陵人身份,在湘州定居。后来,因为有人觊觎大墓地图,灭了柴家满门。并把唯一的孩子卖去南疆为奴。 一百多年前,那位孩子重返湘州,成为如今的柴家先祖。 也就是说,柴家存在的历史,绝对不会低于两百年。 “我以前一直奇怪,为什么许平峰会关注一个小小的江湖世家。与他这位二品术士相比,柴家就如蝼蚁。知道柴家拥有神秘大墓地图后,我又开始奇怪,这个大墓为何能引起许平峰关注。” 许七安捏了捏眉心:“后来,我以为是许平峰接触了尸蛊部首领,从他那里看到地图,才循着这条线找到了柴家。” 慕南栀用了好长时间,才消化他的话,蹙眉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但或许还有另一种可能!” “也许,许平峰是从五百年前那一脉手中得知大墓的信息,知道柴家是初代监正的守陵人。只是有几个细节我还没想明白。” 第一:许平峰寻觅初代的大墓作甚?初代人都死了,他的墓还有什么价值不成。 第二:初代监正当年死于武宗叛乱,他的尸骨有没有保存下来还两说,这座大墓里埋的,真是初代的尸体? 披着麻布长袍的萨伦阿古,沿着石阶,登上祭台。 广阔的祭台上,两尊雕塑面对面伫立,其中一位披着广袖宽袍,面容年轻,头戴荆棘王冠。 另一位穿古代儒袍,头戴儒冠,一手负背,一手置于小腹。 萨伦阿古走到巫神雕塑前,微微躬身,行了一礼,接着口中念念有词,隐约听见一些词汇: “白帝守门人初代监正它有问题” 说完,萨伦阿古垂头,做出聆听姿态。 几秒后,阿伦阿古抬起头,眼睛慢慢眯了起来,自语道: 身披袈裟,少年僧人形象的广贤菩萨,盘坐在一株菩提树下。 青丝如瀑,身穿白衣,赤足如雪的琉璃菩萨,手里拎着一只玉壶。 玉壶的“绳索”是一条细小的黑蛇,蛇尾勾住壶柄,蛇头被琉璃菩萨捻在手中。 琉璃菩萨声音悦耳,却不掺杂感情。 “伽罗树是这么说的。”广贤菩萨面带微笑,双手合十: “依本座来看,十有八九便是了。” 两位菩萨也是近来才得知守门人的概念,伽罗树菩萨从青州传回来的消息。 她把玉壶递给广贤菩萨,道:“小心着些,莫要伤了护教神龙。” 广贤菩萨捻起小蛇,食指和大拇指按住小蛇的腹部,往上一撸,黑色小蛇骤然僵直,似是极为痛苦,猩红的嘴猛的张开,喷出一股带着腥香的血雾。 血雾没有飘散,而是袅袅娜娜的汇入广贤菩萨身前的金钵中。 广贤菩萨松开细小黑蛇,接着拿起玉壶,倾倒壶口,慢慢滴出一粒淡金色的水珠。 琉璃菩萨心疼的把细小黑蛇捧在掌心,小心呵护。 金钵荡漾起“金红”的光晕,一圈圈的扩散。 广贤菩萨屈指轻敲金钵,低声道: 金红交融的光辉,从金钵中飘起,宛如流萤,又轻纱缎带,飘向阿兰陀深处。 俄顷,一轮烈日从阿兰陀中升起,金光万道。 山脚下的信徒,纷纷跪趴在地,双手合十,额头抵着地面,赞颂佛门神迹。 白帝现身之后,空气中水元素剧增,云海翻涌起来,相互叠加、碰撞,雷霆因此诞生。 监正等人身下的云海,变成了酝酿雷电的乌云。 白帝蔚蓝色的竖睛,凝视着白衣翻飞的监正,它的声音一如既往的低沉: “守门人不会轻易殒落,你若是守门人,初代又算什么?” 见过萨伦阿古后,它得到一个相对满意,但又充满悖论的答案。 初代监正的种种不寻常表现,昭示着他便是守门人,但若是守门人的话,又岂会死的如此轻易。 见监正没有回答,白帝继续说道: “神魔殒落后,我便一直在想,如果世间有什么东西能象征天道,那么会是什么呢? “是花鸟鱼虫草木精怪?是神魔?是人和妖?是而今的各大体系? “人、妖两族崛起,亦是天命如此。包括如今,妖族式微,人族渐渐主宰九州大陆。 “这也是得天道眷顾,人族当兴。而这一切,都绕不开气运。” “与气运相关的两大体系中,儒家是吞纳气运,与之融为一体。故儒家读书人无法长生,此为小道。 “但术士不一样,术士炼化气运,执掌气运。天命师与国同体,国灭则身死,反之,便与国同龄。将自身与天道眷顾者捆绑融合,此为大道。 “因此,我有理由怀疑初代监正是守门人,他得天道眷顾,故而创立术士体系。” 许平峰、伽罗树菩萨默然不语的旁听着。 监正神色从容,与棋盘前端坐,看不出喜怒。 “但我刚才说了,守门人不会轻易死去,而你又杀了初代监正。于是我又想,会不会从一开始,初代就不是守门人。 “真正得天眷顾的是术士体系,而非初代。创立出术士体系后,他的使命便完成了,而后真正的守门人,也就是你,亲自登场。 “那么你的真实身份,很有些秘密啊。” 白帝说完,目光炯炯的望着监正。 云层中闪电亮起,紧接着,虚空中传来“哗啦啦”的响声,监正身后升起一道百丈高的、虚幻的黑色巨浪。 这是纯粹由水灵之力凝聚而成,白帝这一击,几乎将方圆百里的水灵之力抽干殆尽。 监正缓缓起身,傲立不动,在巨浪拍打而来时,右手往后伸出,探入虚幻的黑色巨浪中。 接着,右臂猛的一拽,拽出一把漆黑的、宛如实体的长剑。 普通炼金术师,炼的是钢铁,是器具。 顶级炼金术师,炼的是法器,是神兵。 巅峰炼金术师,炼的是怎么把人和马杂交在一起。 到了监正这个境界,炼的是天地元素,是微观层次的排列和重组。 他如果愿意,可以轻而易举的点石成金。 用对方凝聚而来的水灵之力,炼出一把水灵之剑,当然也在炼金术师的领域范围内。 水灵之剑斩中的是残影,白帝真身出现在监正面前,右爪扬起,拍出朴实无华的一爪子。 轰轰轰虚空仿佛都被这一招拍的坍塌。 斜地里,黏稠漆黑的剑光,从虚空中窜出。 同时,这一剑被屏蔽了天机,悄无声息,狠狠斩在白帝腰侧。 剑光炸成纯粹的水灵之力,而白帝化作白影倒飞出去,它四蹄“抓握”虚空,滑出数十丈,才抵消斩击之力。 白帝望着远处的监正,低沉的声音缓缓道: “很久没有和你这个境界的敌人交手了,有意思。” 话音落下,伽罗树菩萨头顶,凝聚出两道法相。 许平峰脚下,则亮起一道直径三丈的圆阵,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一应俱全。 s:这个层次的战斗,写起来很爽,但也得很谨慎。首先要写出一品的强大,还要杜绝“假大空”的描写方式。我要为这段打戏,单独写一个细纲。 许平峰的阵法,威力内敛,含而不露。 伽罗树菩萨的法相,则带来了明显的异象。 左侧的法相身高六丈,犹如黄金铸造,肌肉虬结,背后十二双手臂呈扇形张开,脑后燃烧着灼热的火环。 它仿佛是力量和火焰的化身,甫一出现,高空的温度便急剧上升,进入炎炎盛夏。膨胀的威压伴随着气浪,席卷四方。 右侧是一尊盘腿而坐的淡金色法相,低头垂眸,双手合十。它象征着山岳般的厚重,在它周围,空间凝固,一丝一毫的风都没有。 浪潮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虚幻的黑色浪潮推起百丈高,像是一睹接连天穹的巨墙。 与之相比,白衣如雪的监正,渺小的宛如蝼蚁。 同时,白帝头顶的犄角跳起“噼啪”电弧,一颗炽白的雷球在犄角之间成型,并在不断积蓄力量。。 监正再次故技重施,右手往后伸出,探入黑色巨浪中,缓缓抽出一把黑色长剑。 许平峰突兀消失,以传送术“闪现”到监正身侧,做出了一模一样的动作——左手探入黑色巨浪,抽出一把黑色长刀。 师徒俩并肩而立,同时抽出刀剑,奋力的交斩在一起。 云海之上,万顷波涛的爆炸声回荡。 挡住监正一剑后,许平峰并不缠斗,立刻以传送术撤离。 他的身影一闪而逝,出现在数十丈外的云端,但许平峰没能成功撤离,监正依旧在他身侧,仿佛是他刚才带着监正一起传送。 白发白须的老监正,面无表情的探出手,抓向许平峰的脖颈。 许平峰脚下的圆阵运转,“水、泽、土”三个字符亮起,于他身前升起内层灰黄、外层漆黑,表面跳动电弧的屏障。 同时,他腰间的锦囊里,跃出一道道流光,它们分别是厚重的青铜钟、黄铜护心镜、黑铁盾牌、火焰缭绕的七重圆环 监正的手,仿佛是世间无坚不摧的神器,将孽徒的顶级法器尽数摧毁。 许平峰丝毫不慌,趁着法器抵挡住监正的空隙,抬脚一踏。 传送阵发的光芒里,伽罗树菩萨挡在了许平峰身前,猛的握拳,从肩肘到腰背,每一块纹起的肌肉都充斥着澎湃的神力。 同时,伽罗树菩萨头顶右侧的不动明王法相,合十的双手,飞快捏了一个法印。 这片空间的褶皱立刻被压平,陷入凝固状态。 监正的传送阵法再无法奏效,他抬起手掌,轻描淡写的挡向伽罗树菩萨的拳头。 暗金色的拳头砸在一道由一块块六边形组成的屏障上,一品菩萨的拳劲瞬间覆盖了正面屏障,让这面屏障剧烈抖动,发出“嗡嗡”的声响。 六边形屏障疯狂卸力,而后崩碎溃散,监正飞快滑退。 兹兹兹,电弧跳跃的声音里,白帝犄角间酝酿的炽白雷球,终于抓住这个机会,激射而出。 云海猛的一荡,密集的电弧一闪而逝,闪电的速度有多快? 无法施展传送术,且处在滑退状态的监正没有闪避的可能,他双手往下一按,准确的把雷球合在两掌之间。 抓住这个机会,白帝和伽罗树菩萨同步行动,试图强悍的近战能力给这位天命师沉重打击,扩大优势。 许平峰脚下一道道阵法撑开,将监正笼罩在内。 禁锢的、攻击的、干扰的这些阵法平时自然无法对付监正,但眼下与雷球的攻势叠加,却有了奇效。 白帝和伽罗树一左一右,出现在监正身侧。 前者裂开獠牙大嘴,似要吞噬监正。后者则拧腰摆臂,浑身肌肉炸开,充斥着澎湃的力量。 嘭!他以暴力生生掐灭了雷球,冒着硝烟的右手,按住了腰间,猛的一抽。 两声清脆的炸裂声里,白帝被抽飞了出去,雪白鳞甲崩裂,鲜血飞溅。伽罗树菩萨踉跄后退,暗金色的身躯出现一道浅浅的鞭痕。 大巫师萨伦阿古的法宝,巫神教第一神器,它还有一个名字,叫打神鞭。 当初斩贞德时,萨伦阿古与监正在观星楼赌斗,双方以天机盘和打神鞭为赌注,赌许七安的死活。 许七安既然没死,那自然是萨伦阿古输了。 “这破鞭子没什么用,打一打你们两个粗鄙的货色,倒是趁手。” 鞭子化作残影,无视距离,再次抽打在许平峰、伽罗树菩萨和白帝身上。 许平峰身后,一道白衣身影被抽了出来,那是他的元神。 白帝的元神,则是一道模糊的黑影,刚要脱离身躯,就又强行钻了回去。 唯有伽罗树菩萨免疫了打神鞭的特性,不动明王结印,稳如山岳。 监正没有理会白帝和伽罗树菩萨,手腕一抖,抽打许平峰的元神。 脱离了肉身的元神无疑是脆弱的,除了巫师和道门,任何体系的修士,元神都相对脆弱。 鞭子化作残影,抽向许平峰元神,这一鞭子下去,许平峰的三魂会被抽散。 但就在此时,虚幻的白衣术士身上,流淌出稠密的,宛如淤泥的液体。 这些液体带着堕落、邪恶的气息,迅速覆盖住许平峰的元神,将他包裹护住。 鞭子抽打在淤泥般的液体上,抽的许平峰和淤泥液体一阵抖动,险些震散。 监正抽完一鞭,停了下来,低头望着手中的鞭子。 它沾染上了黏稠的黑色液体,失去了灵性。 另一边,覆盖许平峰身体的黑色液体脱离,扭曲蠕动着化作人形,化作一具人形。他有着人类的模样、五官,浑身流淌着浓稠的、污浊的液体。 只有一双眼睛是真实的人类眼睛。 害大奉沦落到如今境地的两位罪魁祸首到齐了。 “堕落的特性,专门克制神兵法宝,即便是镇国剑也无法免疫。老师不如换你的天机盘试试?” 许平峰元神归位,负手而立,笑容满面: “哦,忘了天机盘是监正老师的压箱底,等闲不会用。” 监正松开手,赶羊鞭化作光芒消散。 他接着右手一翻,掌心多了两件器物,一件是样式古朴的儒冠,一件是朴实无华的刻刀。 监正缓缓戴上儒冠,握住刻刀,朝着四个敌人轻笑道: “我若是请儒圣,尔等今日可有生还的希望?” 白帝蔚蓝的眼睛审视着监正,低沉的嗓音说道: “请来超品,必受天道反噬,哪怕你是一品之身,也要承担巨大的代价,我赌你不敢” 嗤话还没说完,三人一兽就看见监正手里的不知何时多了一页纸张,迅速燃烧成灰烬。 如此果决许平峰瞳孔微微收缩,以传送法阵暴退,过程中,驾驭一件件法器,护住自身。 伽罗树菩萨纹丝不动,不动明王法相结印,不动,就是最强的防御。 作为二品境得黑莲,后退的决心甚至比许平峰还要坚决。 白帝躬起身子,脑袋贴着前爪,喉中发出低鸣。头顶的犄角,一根凝聚雷电,一根酝酿黑光。 就在三人一兽面露愕然,神态略松之际,他又突然弹冠高声: 云海之上,天穹之下,一双淡漠无情的双眼缓缓睁开。 通宵!顺便求一下月票,双倍呢!
荒的声音回荡在这片寂静的天地间。
许七安专注的凝视着黑土,片刻后,说道:
2024-12-14 16:08:00见许七安沉吟不语,珍珠意念传输解释: “传说,远古时期,这片天地只有一块大陆。后来神魔时代结束后,天崩地裂,九州大陆被打的支离破碎,形成了无数的岛屿。 “那座归墟里浮出的岛,应该是九州大陆的一部分。” 许七安点点头,一边看向‘怒浪’岛主,一边说: 珍珠把许七安的话“翻译”给怒浪岛主听,后者闻言,露出严肃神色,道: “我怀疑部分神魔没有殒落,而是被困在了岛上。 “祂们看起来如此真实,如此强大,溢散出的力量便会让人发狂,但一道可怕的屏障封住了岛,隔绝内外。 “我和墨玉在接近屏障的过程中,他和龙卫们沾染了神魔可怕的气息,出现了异变。。” 至于为什么神魔的气息会赋予墨玉以及龙人卫灵蕴,怒浪岛主自己也不清楚,那座岛本身就是个谜,尚需探索和研究。 “谁能把神魔困在一座岛?纵使那是一块大陆。” 她不相信怒浪岛主的话,更愿意相信许七安,后者曾在蛊神的记忆里看到神魔陨落的画面。 不过,这座凭空出现的岛本身就代表着‘不可思议’,因此九尾狐没有直接反驳。 “情况如何,亲自去看看便是。” 许七安侧头,看着魁梧高大,外表狰狞的青鳞龙人,道: 珍珠把话翻译给怒浪岛主听,青鳞龙人看向了九尾天狐。 虽然阿尔苏岛已经诞生文明,建立起城邦,但强者为尊的生存法则依旧影响着广大的神魔后裔。 在场能半强迫他涉险的,只有九州大陆来的妖国国主。 至于为什么是半强迫,怒浪岛主亦是心有不甘,想重返“神魔岛”一探究竟。 相比上一次见面,这只九尾狐的实力似乎又有了极强的精进,恐怕距离人族划分出的一品境很接近了。 有她在的话,探索“神魔岛”会更有把握。 察觉到他的沉思和犹豫,银发妖姬笑吟吟的反问: “神魔岛的存在,在我回来之前就已经泄露,这么久过去,南海归墟恐怕聚集了许多超凡境的神魔后裔。” 那位“朋友”把消息卖给了他,可是不会只卖他一个龙。 虽说特别强大的神魔后裔早已凋敝,但海外广袤无边,是九州大陆的无数倍,真要把所有超凡境的神魔后裔聚集起来,依旧是个很惊人的数量。 哪怕只聚集起一部分,也是一股极强的力量。 怒浪岛主觉得,必须言明利害,省得九尾天狐太过招摇,惹来神魔后裔群起攻之。 珍珠翻译给许七安听,后者大喜过望脱口而出: ?怒浪岛主听不懂人族语言,但见这个人族雄性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明媚起来,似乎极为高兴。 一个叫做‘北昌’的城邦,它位于阿兰陀圣山以北,因为贫穷和荒芜,使得这座城邦有些破败和萧条。 城主是这里唯一的贵族,阿兰陀钦点,只因为他年轻时不远千里,前往阿兰陀朝圣。 北昌的城墙以石块和黄土为主,与城外的大漠几乎融为一体,带着一缕远古气息的孤寂和苍凉。 竺赖是北昌城中的乞丐,今年十七岁,他披着破烂的袍子,拄着一根木棍,蹒跚的走在北昌的街边,祈求着有人发发善心,给他这个四天没吃东西的人一点食物。 北昌贫瘠,生活在这里的百姓缺衣少食,哪里有饭食施舍乞丐? “你看了告示栏的告示了吗?听说阿兰陀圣山入秋后要举办佛法大会,召集西域信徒前去朝圣。” “唉,路途遥远,怎么过去?不说土匪强盗,光是寒冷和饥饿就能杀死你。” “此时去的话,倒是不用担心寒冷,但返程时可是入秋了” 街边行人的对话,吸引了竺赖的注意。 阿兰陀要举办佛法大会,召集信徒朝圣? 竺赖精神一振,就像炎炎夏日里浇下一桶凉水,他当即拖着疲倦的身子,前往城门口的告示栏。 他乞讨生涯里,曾经听过关于城主大人的传闻。 据说城主大人年轻时,是游手好闲的混混,有一天突然福至心灵,觉得自己是为佛法而生,于是千里迢迢赶往阿兰陀,前去朝圣。 他在圣山中沐浴佛光,得佛门赏识,成了佛门弟子。 从此平步青云,坐到了城主的位置。 这个故事在过去的很多年里,一直在北昌口耳相传,可以说是信佛改变人生的模板。 信佛朝圣,可以改变命运竺赖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去告示栏一看究竟! 半里路的距离,他像是走了半辈子,抵达告示栏时,已经气喘吁吁,头晕眼花。 那人勃然大怒,一脚把竺赖踹开。 本就饥渴交困的竺赖重重摔在地上,只觉得意识开始离开身体,生命即将走到尽头。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找回对身体的掌控。 温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竺赖睁开眼,看见一个相貌平平的中年人站在自己身边,递来一袋水囊。 中年人穿着厚厚的朴素袍子,皮肤黝黑,看起来只是城中寻常不过的百姓,可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温和,充满善意。 竺赖抿了抿干涸开裂的嘴唇,迫不及待的接过水,咕噜噜的狂饮起来。 一口气喝空水囊,竺赖满足的打了个饱嗝,这时候,他才涌起忐忑和警惕的情绪,不知道眼前的这个中年人为什么要帮助自己这样一个邋遢的乞丐。 原来是佛门信徒竺赖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又觉得有些奇怪。 北昌在佛门的领地里,信佛者自然不少,但根据他的了解,城中的佛徒信奉的是苦海争渡,得证果位。 但他还是表达了感谢,并谨慎的递回水囊。 “告示栏上说,阿兰陀要举办佛法大会,号召信徒前去朝圣。但那只是对权贵和家境殷实之人的号召。 “像我们这样的人,根本走不到阿兰陀。” 竺赖沉默了一下,又说了声“谢谢”。 竺赖大吃一惊,惊慌的左顾右盼,他没想到中年人会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 “我信仰的是大乘佛法,是真正的佛。小兄弟,你与我们大乘佛法有缘,可愿入我大乘佛教?” 竺赖听说过这个邪教,据说宣扬什么众生皆可成佛,太具体的他就不知道了,总之是个妖言惑众的邪教。 “你与我说这些作甚?我,我可是虔诚的佛门信徒,我要去阿兰陀朝圣。” 竺赖大声说,他没想到自己会在这里遇到邪教。 他边说边起身,试图离开这个言语古怪的中年人。 中年人缓步跟在他身后,语气不疾不徐: “你走不到阿兰陀的,只会死在途中。” 竺赖只想远离他,远离妖言惑众的大乘佛法。 北昌在打击大乘佛教徒,抓住就是死刑。 他虽然是命贱的乞丐,可也不想死。 “小兄弟,大乘佛法是真正的佛法,你若不信,我可以带你去聆听大乘佛法教义。”中年人压低声音,没有放弃传教的机会。 或许我可以假装混入大乘佛法教派,然后向城主举报,换取前往阿兰陀的盘缠想到这里,竺赖猛的停下脚步,看着中年人: “小兄弟,你一定会信仰大乘佛法的。” 不,我就算是死,死在途中,从城头跳下去,我也不会信仰大乘佛法竺赖心里冷哼。 他沉默的跟在中年男人身后,两人穿街过巷,在一处僻静的小巷里停下来,中年男人有节奏的扣响某个院子的大门。 俄顷,院门敞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为他们打开了门。 两人进入院子,随着老妇人走向旁侧的房间,那里连通着地窖。 推开地窖的门,微弱的光芒灌入其中,竺赖目光一扫,看见二十多个穿着破烂袍子的人盘坐在蒲团,他们双手合十,闭着眼,专注而虔诚的听着一位年轻僧人讲经。 随着地窖的门打开,信徒们纷纷扭头回望,而正对着门的年轻僧人,也停了下来,朝这边看来。 中年人往前走了两步,双手合十,道: “净思大师,我度了一位有缘人入大乘佛教。” 说罢,他朝竺赖招招手,示意他上前。 竺赖一边往前,一边审视着年轻僧人。 他眉目清秀,皮肤白皙,看起来完全不像是西域人。 如果许七安在这里,就会认出这是当初西域使团进京时,跟随在度厄罗汉身边的净思小和尚。 年纪轻轻的就成了邪教的头目,肯定很值钱竺赖心里暗想。 “施主气色极差,腹内空空,不若先吃些斋食,再与诸同门聆听贫僧讲经。” 竟然还有吃的?竺赖心说这可太好了,向城主揭发你们之前,先白吃你们一顿。 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很快送来一叠白面馒头,一碗清水。 竺赖吃的狼吞虎咽,很快就解决了温饱问题。 净思微笑的看着这一切,转而望向中年人,道: “大乘佛法,度人度己,救苍生脱离苦海,助苍生得证果位,你做的很好。” “今日有新成员加入,贫僧重新讲一遍大乘佛法的起源,望新来者知悉。 “大乘佛法起始于中原大奉,是大奉银锣许七安开创,许银锣是三千世界中,万佛之主的转世,祂于大奉京城的佛门斗法中,度化度厄罗汉。 “度厄罗汉明悟大乘佛法真义,顿悟成佛,成为大乘佛法教第二尊佛” 罗汉怎么可能是佛?世上明明只有佛陀一位佛!竺赖悄然撇嘴。 他满怀不屑的听着年轻僧人讲述大乘佛法,年轻僧人每说一句,他便在心里反驳一句,或不屑的冷笑。 可当他听到众生平等时,竺赖沉默了。 如果世上真的有众生平等的地方,那我一定誓死捍卫他心里嘀咕一句。 从小便是乞丐的他,受尽白眼和欺凌,活的很痛苦。 他不知不觉间改变了心态,开始认真听经,认真思考。 “度人度己,挣脱苦海如果阿兰陀,如果西域的佛门信徒都度人度己,那我还会是乞丐吗?我的命运是否会改变?” “如果刚才没有那位大叔帮忙,我现在还在为饥饿而苦恼这样的大乘佛法教,真的是邪教吗” 各种各样的念头在他脑海里闪过。 不知不觉间,竺赖听到那位年轻僧人说道: 他才恍然回神,发现门缝里的阳光已经便成了金红色,黄昏了。 哎呀,忘记乞讨了,今晚又得挨饿竺赖心里大急,懊恼不已。 像他这样吃了这顿没下顿的乞丐,每时每刻都要为吃饭而努力,不然就要饿肚子。 想到这里,他急忙忙的站起身,打算离开。 小和尚说的挺有道理,先不揭发他竺赖正要走,却发现周围的大乘教信徒盘坐不动,没有一人起身离开。 接着,他看见净思小和尚从袖子里掏出一串铜钱,对着老妇人说: 老妇人接过铜钱,按照人头,均匀的分给众人。 还,还有钱拿?!竺赖低着看着掌心里的五个铜板,在北昌城,这可以买五个馒头。 这是什么教派?这世间真的存在给信徒发铜钱的教派?! “佛不会让祂的信徒忍饥挨饿,度人度己,乃本教宗旨,大乘佛教言出必践。” 竺赖握紧了手里得铜钱,感觉自己找到组织了。 随后,他发现度他入教的那名中年人,分到的是十枚铜板。 “这是我应有的奖励,凡度一人,赏五铜钱,这是我教规矩。” 我认识很多乞丐,很多很多,我,我要发财了竺赖脑海里只剩这个念头。 唯信仰大乘佛教徒,信仰万佛之主!
2024-12-14 16:40:00我不应嘲讽寇师父,我自己也成刮痧天王了许七安旋转的速度不减反增,火星愈发稠密。
2024-12-15 06:24:00但凡需要滴血认主的法器,最低也是绝世神兵,寻常法器属于工具的范畴,工具谁都能用,不需要认主。
浮屠宝塔的塔顶,浮现一道双手合十的金身法相,脑后一轮象征智慧的七彩光轮,缓缓逆转。
2024-12-14 22:48:00虽然他是粗鄙的武夫,但他法宝多啊。
2024-12-14 16:40:00随着帽子戴好,颅骨上的纹路亮起,闪烁着幽幽的青光。
2024-12-15 03:36:00这道光门立于层层叠叠的白骨之上。
2024-12-15 02:35:00
“瞧你这话说的,谁还不是完璧之身呢。
2024-12-15 02:58:00
城头上,随着许七安的离去,云州军陷入混乱之中。 他们眼里战无不胜的姬玄,从青州到雍州大放异彩的战神姬玄,刚才,头颅被许银锣拎在手里了。 一瞬间,绝望的情绪在云州军和中层将领心里爆炸,以为女帝被斩后的心情有多激动,现在就有多绝望。 而除了被他们誉为战神的姬玄,连国师都逃了 “姬将军被杀了,许银锣不可战胜,他是天神下凡。” 人群里,一名云州军满脸绝望,嘴唇颤抖。 绝望和恐慌的情绪在云州军心里发酵,叛军骚乱起来,握着刀,茫然左顾右盼,不知该如何是好。 看到姬玄人头后,他们心里再无半点战意。 身为中原人,他们都是听过许银锣大名的。什么一人一刀斩了巫神教三十万大军、来云州时单枪匹马喝退两万叛军等等。 这种固有印象,在局势大好之时,会被压在心里,一旦遭遇跨不过的坎儿,压在心里的畏惧,便会疯狂反扑,让他们丧失斗志。。 杨川南眼里闪过一抹厉色,高声道: “云州军宁战死,不投降。众将士听令,杀!” 边上,十几名亲信握紧兵刃,满脸发狠。 这时,一名士卒手里的战刀摔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 “我,我投降我都说了造反没活路,我们打不过许银锣的。” 沉默了几秒后,第二个投降者出现: “我也投降,我,我只是想活下去。” 接着,就像引发了连锁反应,越来越多的云州军弃械投降,用各地的方言高喊着“投降”。 “造反是死罪,投降也没有活路!” 杨川南大喝道:“随本将军放手一搏” 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坚决不肯投降,想鼓动云州军与大奉玉石俱焚,即使死也要让其付出惨重代价。 可他话还没说话,身后的一名亲默默丢了手里的刀,叫道: 围绕在他身边的十几名亲信,先后丢弃兵刃,高喊投降。 杨川南脸颊肌肉狠狠抽动,目光一片灰败。 远处,看着城头、城下,不停有云州军弃械投降,戚广伯缓缓闭上了眼睛,单手按住腰间佩刀。 他脸色凄然,当年没能与魏渊沙场对决,今日依旧没有机会。 许七安三个字,就是横档在他和魏渊之间的深渊,无法跨越,让人绝望。 戚广伯心里一横,正要拔刀自刎,可是双手突然不受控制。 愕然睁开眼睛,看见一袭白衣站在眼前,五官平庸,气质平庸,身高平庸。 “为何不让我死。”戚广伯沉声道。 身为云州主帅,想死没那么便宜孙玄机默默在心里说完,到了嘴边,化作一个字: 大奉守军在将领们的带领下,逐一捆绑降卒,他们挥舞刀鞘、木棍,呵斥打骂,发泄着心里的戾气。 这群不知死活的叛军,居然敢打到京城来,谁给他们的胆子,不知道许银锣是大奉守护神吗。 许银锣一身传奇事迹,何曾败过? 这次也一样,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手刃了敌军首领。 葛宣、杨川南等十几位核心人物,被赵守、孙玄机和寇阳州迅速制服,有这些超凡高手盯着,想自尽都难。 女帝高居御座,殿内除了诸公之外,还有禁军、京城十二卫的统领们,以及许二郎、张慎、楚元缜、曹青阳等武林盟高手。 后者因为保卫大奉有功,破例上殿面见皇帝,论功行赏。 “共俘虏叛军两万八千三百六十一人,戚广伯杨川南等叛军将领已尽数控制,此战阵亡将士八千三百四十三人,受伤一万两千人。外城百姓死伤八百余人。” “缴获火炮两百余架,车弩一百二十张,甲胄兵器” “四座城门中,南城门已毁,城墙大段坍塌;其他三座城门都有不同程度的受损,需要大面积修缮。” 战损已经相当大了,不过诸公们脸上洋溢着喜悦,有一种拨开云雾见阳光的轻松。 此战终结了云州叛乱,笼罩在大奉朝廷头顶的阴云,终于彻底散去,黎明已至。 “此战损失颇重,众爱卿对战后处理,以及叛军俘虏的处置,有何建议。” “可让云州降卒做苦力,负责修缮城墙等事宜,待善后结束,再做安排。” 这些降卒目前最大的用处,就是充当免费劳力。 “至于戚广伯等叛军首领,尽快斩首示众,以示朝廷威严。内阁已经拟好告示:许银锣力斩叛军首领姬玄,震慑全军,平定叛乱。 “臣尚有一事不解,北境渡劫战似乎大胜?伽罗树菩萨和白帝如今在何处?” 刘洪的疑惑,也是诸公们的疑惑。 云州之乱结束了,但对诸公来说,结束的有些莫名其妙。 因为超凡境的战力里,云州所依仗的是白帝和伽罗树,可从头到尾,他们并没有见到两位一品强者出现。 “国师和许银锣,双双晋升一品,已于北境,斩了白帝肉身。伽罗树独木难支,被许银锣打退,逃回西域。” 殿内,一张张低垂的脸猛的抬起,显露出震撼和茫然的神色。 一品武夫诸公们脑子里嗡嗡直响,险些就要和女帝说: 这么简简单单一句话瞬间在诸公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而即使是从赵守那里得知情况的张慎、李慕白,再次听闻这个消息,心里仍泛起难言的震撼。 武林盟的帮主门主们,瞠目结舌,难以管理好表情。 自武宗皇帝后,中原江湖已经五百年没有出现一品武夫。 五百年后的今天,许七安晋升一品武夫。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为真正的无敌之人诸公竟然有种物是人非,沧海桑田的感觉。 我真的只是在军镇里待了五个月吗南宫倩柔扪心自问,有些怀疑自己认知出了错误,他还是无法接受当初那个五品化劲的银锣,五个月后成为武道巅峰的人物。 纵观古今,超品之外,谁的战力能比肩一品武夫? 老祖宗闭关五百年,才晋升二品,这已经是了不得的人物,注定载入史册,而许银锣,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把武道走完了武林盟众人心情复杂,一下子觉得老祖宗的天赋,似乎,好像,也就中人之姿? 这个念头闪过的同时,他们有些心虚的左顾右盼,见袁护法并不在殿内,顿时如释重负。 “好,好啊!大奉至此,将万世太平,四方列国,无人敢犯!” 刘洪激动的双手颤抖,老泪纵横: “这是中原百姓之福,是陛下之福,是社稷之福。” 这一刻,诸公心里戚戚然,回忆起京察之年以来,大奉遭遇的种种事件,从贞德帝祸乱超纲,自毁祖宗基业,到云州叛乱,中原民不聊生。 过去的一年里,有太多太多的灾难,朝廷早已不堪重负。 现在终于熬出头,魏渊复生,许七安晋升一品,领军打仗有前者,超凡战力有后者。可想而知,接下来漫长岁月里,大奉将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史书有载,高祖皇帝和武宗在位期间,西域北境巫神教南疆,四方臣服,从未敢侵犯大奉疆土,不敢妄动刀兵。 大战结束后,内城的戒严便取消了,城防军敲锣打鼓的奔过大街小巷,高呼着叛乱已经平定,天下太平。 百姓们闻声,诧异的开门推窗,发现街上果然没了巡逻的士卒。 “打完仗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京城完了。” “炮火声停息有一段时间了,我还以为叛军退去,谁想是叛乱已经平定。” “走走走,去告示墙那边看看情况。” 陆续有百姓离开家门,走到街上,默契的往城门口的告示墙、各大衙门的告示栏行去。 果然,百姓们遥遥看见告示栏贴上了新的告示。 “是说叛乱平定了是吗,叛军老巢在云州,虽说这次叛乱结束,但很可能卷土重来。” “那也没办法,咱们京城能迅速打退叛军,已经极其厉害了。” “陛下果然是天命之人,官老爷们也没咱们想象的那么昏聩嘛。” 大多数人都不识字,一边讨论一边等待识字的告知告示内容。 “告示上说,许银锣斩杀叛军首领,震慑全军。” 声浪一下子起来,聚拢在告示栏边的百姓议论纷纷,不停追问真假。 待得到确定答案后,百姓们恍然大悟,难怪叛乱平定的这么快,这是许银锣终于出手了啊。 “你说说,叛军这不是找死嘛,千里迢迢的杀到京城来,还没掀起风浪,就被许银锣掐灭了。” “我还以为是陛下英明神武,将士们训练有素,原来是许银锣一人震慑叛军。” “肯定啊,许银锣当初可是在玉阳关外,一人一刀杀退巫神教五十万大军的。” 如今手刃叛军首领,震慑全军,在百姓们看来,正是许银锣该有的风范。 有人质疑数量的真实性,但很快就淹没在海潮般的赞誉声里。 京城百姓不知不觉间,已经养出一股“傲气”,这种傲气不是生活在天子脚下的贵民傲气,而是与许银锣同处一城的傲气。 中原各地灾情不断,青州、雍州更是被叛军攻占,但我们京城不怕,因为京城有许银锣。 王思慕与母亲、两位嫂嫂乘坐马车,返回府邸。 两位兄长急惶惶的迎出来,迫切问道: “听下人说,城外战事已经结束?” 王夫人点点头,脸色轻松,笑道: “听宫里人说,是许银锣斩杀叛军首领,于城头震慑叛军,平了乱子。 “唉,当初老爷打算与许家结亲,我心里是不愿意的。现在才明白老爷用心良苦。” 以王家和许家的关系,即使老爷卸去首辅之职,一样能在京中大富大贵,福泽后世子孙。 王家嫡长子松了口气,面露喜色: “父亲还在房里等消息呢,我立刻去告诉他。” 王思慕一路来到父亲的卧房,扣动房门,道: 门立刻打开,婢女恭声道:“大小姐。” 王思慕“嗯”了一声,跨过门槛,进入房间,看见王首辅靠着软枕,正朝自己看来。 “战况如何?”王贞神色和语气都很平静,只是目光紧紧盯着王思慕。 王思慕知道父亲的意思,坐在床边,握着父亲的手,柔声道: “许银锣回来了,结束了,爹,都结束了。” 王首辅点点头,因为早从两个儿子那里知晓了此事,如今得到确认,心里如释重负。 王贞还有一个疑惑,但知道女儿无法回答。 “来时在路上遇到二郎,他正要进宫面见陛下,与我说了一事。” 一品武夫王贞喃喃道:“一品武夫啊。” 他忽然觉得身体里有股新生的力量在萌芽,在茁壮成长,脸庞疲态尽去。 蔚蓝的汪洋上,一列船队抛锚在起伏的碧波中,绣着青龙的旗帜在狂风中烈烈鼓舞。 身穿紫袍的中年人站在船舷边,目光眺望云州,眼神沉凝,看不出喜怒。 潜龙城遇袭后,他察觉到城中战力不及敌军,当机立断,捏碎传送玉符抵达白帝城,随后带着城中得五百亲信部队,直奔沿海,乘上青龙舰队,逃亡海外。 此地距离云州有数十里,足够安全。 青龙舰队存在的意义,不是战斗,而是给云州留后路。 当年选择在云州扎根,就是因为此处背靠汪洋,即使到了绝境,依然还有退路。 “国师既然没有回援云州,那就说明他有把握拿下京城。只要夺下京城,云州的损失便不算什么。” 紫衣中年人身居高位多年,胸有静气,并不慌张。 这时,他看见眼前白影一闪,出现许平峰的背影。 紫袍中年人神色狂喜,内心振奋。 如他所料不差,许平峰出现在此,说明京城战事已定。 一瞬间,紫袍中年人想到了很多,入主中原,登基称帝,从此黄袍加身,成为天下共主,夺回正统之位,了却祖辈的遗憾。 他越想越激动,血气上涌,精神亢奋。 不过,多年来身居高位养成的气度,让他迅速平静下来,深吸一口气,维持住形象,道: “京城战事了了?国师是来接朕进京的吗。” 许平峰没有转身,凝望着不断翻起白沫的海面,叹息道: “兵败了,陛下做好出海的准备吧。” 紫袍中年人脑子“嗡”的一响,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踉跄后退。 他的脸色迅速惨白,嘴皮子发抖,手脚也跟着发抖,像是经受不住海风的湿冷。 “怎么会这样,白帝呢,伽罗树菩萨呢?还有姬玄、戚广伯,其他人呢?” “北境之战中,许七安利用渡劫顺利晋升一品武夫,白帝和伽罗树非他对手,前者已经退回海外,后者则代表佛门,撕毁了与云州的盟约。 “出征之人,都留在京城了,姬玄死于许七安之手。。” 紫袍中年人大脑一片空白,心脏骤停。 他抛下潜龙城内的族人时,没有任何犹豫,顶多是痛心疾首片刻,可听到姬玄死在京城,死于许七安之手,紫袍中年人如同五雷轰顶,心里痛不可遏。 不是他多疼爱这位庶出的儿子,而是,这是一位三品武夫啊。 培养一名三品武夫是多艰难的事,那枚成就姬玄超凡之身的血丹,更是他们这一脉的底蕴之一,说没就没了。 紫袍中年人掩面,声音沉痛,带着难以压抑的哭腔。 许平峰没有说安慰的话,语气冷淡: “陛下先去龟背岛待着,休养生息,今日兵败京城,大不了继续隐忍,日后未必没有卷土重来的机会。武宗叛乱时,陛下那一脉的皇族先祖便是如此。 “幸而我们有过这方面的考虑,龟背囤积的钱粮,可作为东山再起的底蕴。” 凡事都要有双全的准备,因此,许平峰和潜龙城这一脉,在海外寻了一处适宜耕种,物产丰富的无人岛,在那里囤积了部分钱粮。 一旦造反失败,就秘密退守荒岛,休养生息。 如今这条后路算是用上了,虽然这并不是件让你愉快的事。 紫袍中年人双眼发红,喃喃反问道: “陛下莫不是忘了,我那个嫡长子是靠什么起家的。” 紫袍中年人先是一愣,继而灵感迸发,脱口而出: “气运加身,寿元与常人无异。” 他说着,悲怆的脸色转为惊喜,振奋道: “没错,就算他修为通天,已经跻身一品武夫行列,他也不过区区百年寿元。 “等他寿终正寝,我们可以再与佛门、白帝联手,而那时,监正还在封印中,大奉朝廷凭什么与我们斗?” “所以此刻,我得出海寻找白帝,与它共谋此事。陛下先去龟背岛吧,大海茫茫,岛内又有我精心布置的阵法,他想找到可不容易。” 就在此时,澄澈如洗的天空传来沉闷刺耳的“轰隆”声,宛如惊雷滚过。 青龙舰队内的甲士、高手,以及愕然的望向天空,紧接着面如土色,神色惶恐,像是迎接末日的凡人。 一道人影疾速掠来,刚看见时还在天边,眨眼间,已到眼前。 “许平峰,你逃不掉的,你躲到海外,我就追杀到海外,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要杀你。” 许平峰脸色大变,继许七安赶来京城截住姬玄后,又一次露出明显的情绪变化,表情管理失控。 “怎么,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追来? “你太自负了,自以为智珠在握,天下英雄尽在你算计之中。以为自己永远有退路,兵败之后,你便果断放弃京城中的人马,立刻返回云州,带着最后的希望出海。 “你算计我,坑害我,把我视作棋子,可你有没有想过,我早就在这一次次的交手里,摸清了你的习惯和脾性,摸清了你万事留一手的性格。 “真当所有人都是被您玩弄于鼓掌的傻子? “当你出手越来越多,你就注定死路一条。” 许七安尽情的嘲讽,尽情的怒骂,一吐胸中郁气。 他想这一天很久了,把许平峰逼到绝境,把他的所有云淡风轻踩在脚下,告诉他,他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许平峰没算出他利用天劫晋升一品的计划,直接导致了云州军大势已去。 而后,许平峰依旧没算出他会追来的这么快。 从许平峰离开京城那一刻,许七安就知道他要来云州,带着最后的希望出海,暂避锋芒,将来东山再起。 这是基于许平峰一贯的性格做出的推测,过去的种种表现中,不难分析许平峰“稳健”的性格,以及万事留一手、绝不让自己陷入绝境的习惯。 而且,二十八星宿里的青龙星宿始终未曾出现,根据青州时俘虏的云州军战俘交代,青龙星宿是一支水师。 这支水师从头到尾都没有参战,它是用来做什么的?答案不言而喻。 其实不只是许七安猜出来,魏渊也猜出来了,所以他把浑天神镜留在了营房里,这是魏渊给他用来于茫茫大海中寻找许平峰的。 紫袍中年人吓的肝胆欲裂,惊叫道: 逃命的时候,许平峰怎么可能地上累赘? 他脚下腾起清光,瞬间消失在所有人视野里。 许七安一点都不慌,因为在刚才出言嘲讽的过程中,他已经锁定了许平峰,坍塌了所有气机,收敛了所有情绪。 天地间,一道黄澄澄的剑光一闪而逝,遁入虚空之中。 在靠近青龙舰队时,许七安就借着言语嘲讽的机会,锁定了许平峰,从这一刻起,许平峰便再难逃离他的玉碎。 斩出玉碎后,许七安把镇国剑和太平刀丢了出去,吩咐道: “你们俩把船上的人都杀了,杀光再来找我。” 太平刀和镇国剑呼啸而去,化作一道暗金,一道黄澄的流光,交错飞舞,冲入青龙舰队中。 霎时间,一颗颗人头翻飞,一泼泼温热的鲜血溅起。 紫袍中年人高呼,想告诉许七安自己愿意投降,愿意归顺,愿意随他回京,但他只来得及喊出“许七安”三个字,便被镇国剑穿透胸膛,被太平刀斩飞头颅。 许七安取出浑天神镜,命它观照方圆千里,搜寻许平峰的位置,在震耳欲聋的音爆中,消失于天际。 许平峰没有武者的危机预感,但他知道大难临头,因为许七安对他拔刀了。 他收集着嫡长子所有的情报,二品之前的一切,许平峰都了然于胸,他的战力、底牌、法器等等,都在许平峰的掌握之中。 因此,许平峰比谁都清楚,嫡长子的“意”有多可怕。 当他锁定你时,你便只能与他赌命,两败俱伤。 他施加在你身上的伤有多重,便会同步返还到自身。 无法躲避,无法用法器抵挡,只有赌命。 他现在唯一的应对方式,便是以传送法术逃亡,传送法术涉及到空间,是除琉璃菩萨之外,当世最快的法术。 茫茫大海上,许平峰连续不断的闪现,身后,一道黄澄澄的剑光穿透空间,疾速逼近,追命鬼似的追着他。 许平峰脸色渐露狰狞,当黄澄澄剑光如芒在背之际,他当机立断,让元神和肉身瞬间分离。 这是许平峰能想出的,唯一合理规避玉碎的手段。 也是玉碎唯一的缺陷它只有一击之力。 天海之间,同时出现两个白衣身影。 即将斩中肉身的剑意,猛的一个折转,杀向了略显虚幻的元神。 许平峰的元神在剑光中寸寸瓦解、消融,与黄澄澄的剑光一起消散在汪洋之上。 这时,许平峰腰间香囊里,掠出一件漆黑如墨的幡,这是招魂幡的赝品,只具备真品威能的十之一二,能召唤方圆十里内的魂魄。 招魂幡抖动起来,阴风阵阵,不多时,许平峰溃散的元神慢慢凝聚,显化成一道近乎透明的身影。 这道身影极为脆弱,在海风中摇摇欲坠,似是随时都会溃散。 没有任何犹豫,元神立刻投入肉身。 肉身旋即睁开眼睛,接着,他收起招魂幡,从香囊里取出一枚瓷瓶,拔开木塞,把里面温养元神的丹药一股脑儿服下。 “幸好武夫对付元神的手段,只能算一般。” 许平峰汗流浃背,心里没有任何大难不死的喜悦,有的只有后怕和愤怒,以及无力感。 他堂堂二品巅峰的术士,却只能勉强接下许七安一刀。 别说是与他争锋了,连逃命都如此勉强。 这让骄傲自负的许平峰难以忍受,简直是裸的屈辱。 清光一闪,他再次与传送术逃离。 许七安不会放过他,会一直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如今能救他的只有白帝,这位神魔背景不简单,白帝只是傀儡,它的真身另有其人。 许平峰没有尝试屏蔽自身天机,因为许七安已是一品武夫,比他高一品级,且父子之间因果纠缠太深,无法强行屏蔽。 他不惜代价的施展传送术,终于循着手里那枚鳞片的气息,来到了目的地。 同时,他在海岸线尽头看到了洛玉衡。 高速飞行中的许七安猛的顿住,感应到身躯传来一阵剧痛,这种剧痛仿佛来自灵魂深处。 踏入一品之后,精气神融为一体,元神和肉身已经不再有区别。 但他依旧能感应到,元神受到的伤害极大,肉身只是轻微受创,这还是因为肉身和元神融合后的连带效果。 稍一沉吟,他大概猜到了许平峰的操作。 孩子难产,保大保小得操作罢了。 浑天神镜就像一座雷达,观照方圆千里,许七安飞行半个时辰后,没有捕捉到许平峰的身影,反而见到小姨。 洛玉衡拎着神剑,立于天海之间,羽衣翻飞,秀发飞扬,翩若九天仙子,清冷绝色。 她蹙眉凝视海底,似与什么东西在对峙。 在浑天神镜观照到她的同时,洛玉衡也感应到了神镜,侧头看来。 两秒后,许七安一个猛“扎”,扎到洛玉衡面前,沉声道: 洛玉衡低头看了一眼海面,嗓音清冷: “我追着白帝的魂魄一直到这里,它从这里入海,我追了下去,见到一道海沟,海沟里有极为可怕的存在,我感应到了它的气息,便上来了。” 极其可怕的存在,大荒本体?许七安皱起眉头: “单打独斗,我没有任何胜算。” 这么强许七安抽了一口凉气,即使在神魔活跃的远古时期,像蛊神那样匹敌超品的神魔,也是凤毛麟角的。 而这个大荒,身为神魔后裔,实力竟比一品还强? “许平峰在下面,只与我打了一个照面,便传送到海底去了。他元神似乎受了重创,你干的?” 在下面啊,他果然投靠白帝了,一人一兽很早前就达成结盟许七安深吸一口气,看向洛玉衡绝美的脸蛋,“你我联手,下去会一会它?顺便看看监正那老东西死没死。” 许平峰体表腾起阵阵清光,几个闪烁,便穿过漆黑无光的深海,看见了海底大裂谷。 他身上披着一件薄如蝉翼的袍子,它像一层粘膜般包裹住许平峰,让元神濒临消散白衣术士可以在水下自由呼吸,同时把可怕的水压抵挡在外。 术士最不缺的就是法器,能适应各种各样的环境,永远不存在短板。 幽暗的海底,水波荡漾,大裂谷就像怪物张开的血盆大口,等待着迷途的鱼自投罗网。 许平峰展开掌心,看了一眼洁白鳞片散发的光辉,根据鳞片指引,“白帝”就在下面。 鳞片沾染了“白帝”灵魂的气息,这是许平峰能与白帝千里传讯的基础。 许平峰抬头往上看去,他能感应到陆地神仙和一品莽夫,透过无尽汪洋盯着自己,但忌惮海底裂谷里的怪物,没有冒然下水。 “我永远不会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许平峰低声自语了一句,在清光包裹中,取出一枚绽放灿灿白光的夜明珠,进入海底裂谷。。 白光迅速下坠,被无穷无尽的黑暗吞没。 不知过了多久,许平峰脚底踩到淤泥,他终于来到了海底裂谷底部。 高举着在夜明珠走了片刻,明亮炽盛的光芒边缘,隐约间出现一个巨大且模糊的轮廓。 又往前走了百余步,许平峰看清了怪物的冰山一角。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酷似人族面孔的脸,但细节上更加粗犷和丑陋,头顶有六根微微弯曲的长角,它的头颅足足有京城的城墙那么高。 若再加上六根弯曲冲天的角,那么就有城墙的两倍高。 六根弯曲长角遍布着与生俱来的神奇纹路,以许平峰现在的位格,一眼就能看出其中蕴含大道法则。 这些纹路如果能参悟透彻,便可以演变成强有力的阵法。 但他猛的闭上了眼睛,那些纹路固然可贵,但太危险,犹如深不见底的旋涡,险些将他本就虚弱的元神吞噬。 很强大,非常强大尽管眼前的怪物陷入沉睡,但许平峰仍能估算出,它远比白帝要强大很多。 宏大缥缈的声音直接传入许平峰脑海。 “许七安打退了伽罗树,我们败了。”许平峰语气低沉,审视着“人面”,道: “一具重伤之躯罢了,当年道尊将我们逐出九州大陆,我与他交过手,险些被杀,伤势一直到现在还没复原。” “大奉不灭,监正便不死。你炼化守门人的目标难以实现。 “如今之计,是避其锋芒,等待百年之后,许七安寿终正寝,我们便可卷土重来,一举推翻大奉。” 这时,轻笑声从“荒”的其中一根弯曲羊角里传出。 “监正老师,你是否很得意?”许平峰鼓荡元神,神念传音: “你扶持的许七安成功晋升一品,成为九州大陆屈指可数的强者。而我炼化中原气运,晋升天命师的计划不得不停止。” 监正云淡风轻的声音传来,同样是神念传音: “骄傲和自负是你最大的弱点,你年纪轻轻,便踏入二品术士行列,自诩聪明,视天下英雄如无物。 “如今被自己亲生儿子逼的走投无路,如此窘迫,感觉如何啊。” 监正的话,就像一把刀子捅进许平峰胸膛,让他额头青筋凸显,面皮抽搐。 “你还想东山再起?你不死,许七安和洛玉衡会走?”监正笑道: “以许七安对你的恨意,你走不掉的,即使有“荒”护着你,他也会与你们不死不休。” “不要大意,你说过白帝的本体是“荒”,但它为何要披着白帝的皮返回九州,如果它真身降临,我们根本不可能晋升一品。” “说明它本体出了问题,或不方便返回九州。” 如果是前者还好,他们可以试着斩杀“荒”,若是后者,那情况就比较麻烦。 洛玉衡“嗯”一声,头顶飘出漆黑的“水相”,钻入海中,在两人脚底快速游曳绕圈。 海面当即出现一个直径十米的旋涡,旋涡快速扩大,转瞬间便化作直径五十米,旋涡尖锐的尾端像利刃般,扭曲着刺入海底。 很快,许七安就透过旋涡的中心,看见了海底,看见了大裂谷。 而这个时候,“水相”搅拌出的旋涡,直径已经扩大到百米,蔚为壮观。 身为陆地神仙的洛玉衡,水中战斗并不输任何水属性神魔后裔,即使白帝那具肉身还在,洛玉衡也不怕与它水战。 洛玉衡见状,扬起手里的铁剑,雪亮的剑身爆发出冲天剑气,紧接着,一层炽烈的火焰沿着剑身游走,熊熊燃烧。 她持剑的手,缠绕上一抹旋转的气流,越转越快,越转越快。 许七安也没闲着,他轻轻握住拳头,拧腰,右臂后拉,气机滚滚汇聚于拳,升腾的气机扭曲空气。 相比起洛玉衡的绚丽的操作,神仙般的手段,一品武夫的凝势要显得朴实无华许多。 许平峰霍然抬头,看见一道扭曲的、巨大的旋涡排开海水,直逼大裂谷。 透过旋涡中心,他依稀看见许七安和洛玉衡各自蓄力,杀招瞬间将至。 身后,沉睡的“荒”双眼紧闭,嘴巴缓缓张开,一团明净煊赫的力量在口中酝酿。 海面上,洛玉衡握剑的手,缭绕的气旋速度快到了极限,她抛出手里的剑,娇斥道: 气旋“呼”的一声,就像加装了推进器,将燃烧着灼热火焰的铁剑推向旋涡中心。 剑势疾而利,融合了风相之力速度,火相的爆裂,以及人宗剑法的犀利的杀伐之力。 边上,许七安轰出蓄力已久的拳头。 拳劲厚重而磅礴,像山崩,像海啸,不慎触碰到拳劲的海水,“嗤嗤”作响,瞬间汽化。 另一边,“荒”獠牙交错的口中,那道煊赫的光芒喷吐。 光芒触碰到铁剑的刹那,当即爆炸开来,成千上万吨水沸腾,海底迎来了一场地震,方圆数十里的软泥层同时被掀起,淤积了上百年的泥沙化作灰色的烟尘冲天而起,清澈的海水顷刻间就变成了浑浊的泥汤。 许平峰所在的大裂谷坍塌,一块块巨石翻滚着砸落。 他迅速传送到一侧,而后看见烈焰燃烧的铁剑,穿透泥汤,拖曳着华丽绚烂的尾焰,刺入沉睡中的怪物额头。 铁剑只刺入一半,就用尽了力量。 这时,霸烈无双的拳意紧随而至,沿途浊流纷纷汽化,拳意轰在剑柄上,将它后半截也推入到人面羊身怪物体内。 沉睡中的怪物,眼皮剧烈抖动,似是要醒来。 许平峰心里一悸,头皮发麻,一股可怕的威压随着怪物的复苏而升起,这种压力是伽罗树菩萨都不具备的。 有点类似儒圣英魂、大日如来法相。 海面上,许七安和洛玉衡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里看到了震惊。 已经是一品境界的他们,比许平峰更能清晰直观的明白这股威压的可怕。 许七安没有见过儒圣英魂和大日如来法相,但他见过只缺一个头颅就重组完毕的神殊,见过他狂暴时的可怕。 现在,他从“荒”的气息中,察觉到了同位格的力量。 什么情况,“荒”的本体有这么可怕?许七安心里一凛。 就在这时,他和洛玉衡,还有许平峰,听见了“咔擦”的声响。 人面羊身怪物头顶的某根弯曲长角折断。 弯曲长角上与生俱来的纹路亮起,它吞噬着周围的一切,包括海水、光、水灵之力等等,像是传说中永不见底的极渊,吞噬天地间的万物。 就是这样一根角,曾经在青州杀死过监正,将他元神封印在角中。 “荒”付出了一定的代价,主动折断一根角,用来对付许七安和洛玉衡。 这是一位曾经的超品,凭之纵横远古时期的“武器”,蕴含着它的天赋神通,是灵蕴的具象化。 这根断角缓缓浮起,角尖对准了许七安和洛玉衡。 这一刻,许七安心里警铃大作,除了武者对危机的预感之外,他冥冥有感,这一击无法躲避。 洛玉衡因为陆地神仙的特殊,更加清晰透彻,她“看”见神秘诡异的符迅速扩散,化作席卷一切的“旋涡”,这其中就包括他们。 “我曾经听一位神魔后裔说过,大荒的天赋神通是吞噬万物,吞噬的强大生灵越多,它的天赋神通就越强。” 洛玉衡蹙眉不语,大荒的这种天赋神通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法术,她的金身无法免疫。 没想到它的本体如此可怕许平峰心里暗自忌惮。 不过,盟友越强大,对他越有利。 不强大如何对抗陆地神仙和一品武夫? 空间猛的一荡,像是刺穿的幕布,断角激射而去,目标直指洛玉衡和许七安。 以断角为核心,神秘诡异的纹路化作滚滚旋涡,吞噬一切的旋涡。 洛玉衡眼里金芒闪烁,正要迎上断角,腰带忽然一紧,许七安把她往后提了提: 没给洛玉衡发怒的机会,他俯冲而下,双手合握,抓住了断角。 诡异可怕的气旋霍然膨胀,许七安就像扑火的飞蛾,再难从气旋中脱离。 断角有半个城墙高,相比起来,许七安身子连飞蛾都不如,是一只苍蝇,被一把剑刺中的苍蝇。 他的双手皮肤迅速剥离,露出嫩红的筋肉,筋肉也在快速剥离。 他的气机和生命力飞速流逝,被气旋攫取。 大裂谷里,许平峰看着这一幕,眼睛一亮。 “白帝”的神通委实出乎他的预料,看架势,似乎能让许七安吃大亏。 许七安喝住想要上前相助的洛玉衡,咧嘴笑道: “看好了,让你看看一品武夫的蛮力。” 话音落下,许七安身上的衣袍炸裂,露出洁白无垢的健硕身躯,一道道流畅又凌厉的肌肉线条展露在洛玉衡眼前。 他周身的肌肉无声蠕动,可怕的力量从小腿传递到大腿,再到腰身,一直层层推动到手臂。 许七安昂起头,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他的双眼射出两道贯穿天穹的金光。 整座汪洋沸腾起来,数以万顷的海水翻涌着卷上高空,白沫喷涌。 天空乌云翻滚,雷电在云层中闪烁,一副世界末日的景象。 洛玉衡吃了一惊,在她独特的视野里,整片天地元素紊乱了,像是出现了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事物,让大道秩序出现了错误。 洛玉衡再看向许七安,“看”见天地元素对他避之不及,不敢沾身,断角扩散出的诡异神秘纹路,也被他一点点的排开。 她不由的想起以前听说的一则关于武夫的传闻。 武夫的极致,便是专修自身,不与外界互通,自成天地。 清脆的裂响声里,那根半座城墙高的羊角,崩裂出无数细小的裂缝,而在这之前,笼罩在四周的神秘纹路,早已先一步溃散。 羊角的尖端彻底碎裂,被一品武夫以蛮力硬生生掰碎。 弯曲的羊角迅速回落,朝着海底大裂谷坠去,重新回到“荒”的额头,断裂处严丝合缝,就像从未折断过,但被许七安掰断的尖角,却难以愈合。 许七安傲立天海之间,双手血肉尽失,只剩森森白骨,他的气息不再强盛,隐约要跌回二品,当然,品级依旧是一品。 深吸一口气,许七安脸色狰狞的朝着海底咆哮道: 海底大裂谷,荒头顶的羊角纹路骤然亮起,呼,气旋应激而生。 杀我?许平峰心里一凛,本能的就要施展传送术。 但是迟了,气旋笼罩了他,将他定在原地。 紧接着,他的血肉迅速剥离,化作纯粹的灵力被吞入气旋中央。 “云州大势已去,你并没有自以为的那么重要 “我的灵蕴受损,还不想彻底醒来,妥协对我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一品武夫的强大远超我的想象 “等待许七安百年后寿终正寝?来不及了,时代的洪流已经开始奔腾,大劫将至 “你太弱了,并没有资格成为我的盟友,只有一品才能参与到大劫之中。 “吞噬你对我来说,是个不错的选择,气运与灵蕴同样重要,而你是练气士!” 在荒的呓语声里,许平峰身躯缓缓消融,他脸庞布满绝望,元神震荡出气急败坏的吼声: 那不甘和怨气,浓厚的宛如实质。 他霍然抬头,透过旋涡中央,看见了冷漠俯瞰着他丑态的许七安。 “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当初没掐死你。” 许七安扬起手掌,气机凝成长矛,缓缓道: 用力投掷出气机长矛,贯穿了许平峰的胸膛。 许平峰身躯彻底崩解,元神寂灭。 这位二品巅峰的练气士,似乎并没有料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收场。 在嫡长子的推动下,死在神魔后裔手中。 激荡的海水缓缓平息,笼罩在天空的阴云散去。 许七安悬空而立,弓着腰背,剧烈喘息。 他之所主动去接“荒”的长角,一方面不愿洛玉衡涉险,另一方面是要“打服”它,让它明白一件事: 你虽然很强大,但我要是与你玩命,你一样得赌命。 当透过洛玉衡搅拌出的旋涡,看见沉睡中的“荒”,判断出它本体确实出了问题,许七安心里便定下了这个计划。 核心和伽罗树退出中原是一样的,我为什么要为一个盟友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在云州军彻底失败那一刻起,他们这个三角联盟的关系其实就已经不牢靠了,因为短期内没有了共同的目标。 果不其然,当他捏碎“荒”的长角,展现出不死不休的态度时,“荒”选择了妥协。 “了却因果,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许七安朝着蔚蓝的天空张开了双臂,就像拥抱新生。 洛玉衡眉眼温柔,破天荒的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温婉笑容。 “应该,活着吧?算了,不管他。 监正肯定是救不回来了,而且许七安觉得,担心谁也别担心老银币。 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底,庞大的身躯在水中漂浮,朝着更遥远的海外飘去。 它闭着眼睛,宛如沉睡,随波逐流一般漂向远方。 其中一根弯曲的羊角里,传出监正的叹息声: “都说了,他不杀生父,誓不罢休,你偏不信邪,这下安逸咯。 “术士的滋味真不错,我的力量又增强了。” “你想知道海外有什么吗,带你去个地方,我要为大劫来临做准备。” 洛玉衡望着掌心中的紫衣中年人,道: “龟背岛有不少钱粮储备,正要可以带回去,缓解朝廷缺粮缺银的窘境。” 许七安抬起带着血丝的指骨,戳了戳洛玉衡娇嫩的脸颊,笑道: “国师,我受伤严重,急需双修疗伤。” 洛玉衡板着脸,公事公办的语气: “我已是陆地神仙,双修之事不必再提,你我再无男女之间的关系。” 你的好姐妹花神也说过类似的话,头一转,又夹着我的腰咿咿呀呀许七安心里吐槽了一句。 内厅,身穿嫩绿色长裙,容貌娇媚的东方婉蓉端着木托盘进来,把茶水放在纳兰天禄面前,笑吟吟道: 纳兰天禄头发花白,面容清癯,微笑颔首。 他凝视着心爱弟子娇媚的脸蛋,忽地叹了口气: “我本想办法恢复肉身后,便把你送到天宗去,那小子既对你许过终身之约,为师就算得罪天宗,也要让他娶你。 “但方才,大巫师传信于我,召我速速返回靖山城。” 纳兰天禄神色古怪,措辞片刻,道: “中原战事已经平定,许七安晋升一品武夫。大巫师说,巫神降下法旨,召天下巫师返回靖山城,你也要跟着一起去。” 他看着东方婉蓉茫然的神色,一字一句道: 菩提树下,伽罗树菩萨看向白衣如雪,青师如瀑的琉璃菩萨,道: “接下来,我和广贤会合力助你疗伤,让你恢复修为。” “神魔时代的大劫要来了,尔等做好准备,应对大劫。 “另外,许七安跻身一品,成为当世最强武夫,妖族等待的机会来了。阿兰陀会先面临一场兵灾。” 琉璃菩萨和少年僧人形象的广贤菩萨,脸色凝重。 衣衫破烂,蓬头垢面的流民们挤在城门口,听着吏员讲解告示上的内容。 “即日起,青州再造黄册,凡登记在册之人,过往一切不纠 “即日起,朝廷广开粮仓,凡参与重建青州者,皆有田地分配,秋收之前,粥棚不撤。” 那一张张肮脏的、曾经麻木的脸上,焕发出了新生的希望,眼睛里有了亮光。 大奉十三洲,所有告示墙,都张贴着同样的告示。 身穿龙袍,威严不输男子得女帝,登上高楼,迎面而来的是徐徐的春风,清凉,但不冷冽。 她负手而立,抬了抬白皙的下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缓慢的脚步声里,许七安穿着银锣的差服,登上七楼,看见了熟悉的茶室,熟悉的摆设,茶案后,盘坐着熟悉的大青衣。 鬓角微霜的男人面带微笑,温和道: 泪水一下模糊了视线,许七安仔细的正了正衣冠,就像当初那样,躬身,抱拳: 第四卷——逐鹿中原,写到这里就结束了。 先汇报一下成绩吧,均订118000了。记得是什么时候十万均的吗? 到今天为止,两个月没到,均订涨了18000。按照这样的趋势,到5月17号,肯定能到12万均订。 十万均订的单章里,我说过,这本书从上架开始,就差不多保持一个月一万的涨幅。。 到了最后一卷,势头仍然没有停下来,我也只能倒抽一口凉气说:恐怖如斯! 这样的涨幅我是没见过,有点懵。 希望我能在最后一卷看到《打更人》的极限,看到均订涨幅慢下来,不然真有点不甘心完结。 至于追订,保持在63w——67w之间。 一本书写到后期,成绩还能一直涨,对我来说,这还是第一次。 我记得写《姐姐》的时候,天道小黑屋里待了半年,追订没跌,妖二代也没跌,简直是奇迹。“稳”这一方面,我还是比较自信的。 然后简单的说一说《逐鹿中原》这一卷,存在很多问题,比如我曾经想尝试写一写战争中的配角,后来发现读者不喜欢,但又骑虎难下,以致于有段时间读者很不满意。 说实话,那是我的一个尝试,身为作者,理当去尝试不同的写法,拓宽写作道路。这么做的缺点是,笔力不够的话,很容易写崩,然后恶性循环,造成大雪崩。 拿《打更人》这种成绩的作品试手,显得过于大胆了。 但我既然敢尝试,肯定是有信心在写偏之后迅速拉回来,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事实证明,我的能力完全没问题。 最后一卷的名字,叫《武神》,想来你们也能猜到。 字数不会太多,但也不会少,应该在四百万字左右完结。 按照我的更新速度,也就三个月的时间了,大家且看且珍惜吧,别骂了!前期和后期真的不能比的。 前期就是一张白纸,可以随便来,后期你要边写边回顾过去的设定、内容、伏笔等等。 少更一章,少赚很多钱,有钱我干嘛不赚?是真的写不出来。这个道理,睿智的大老爷们肯定也懂。 而且拒绝水文恰烂钱,这是我创作的初心。所以,这本书也只有五卷。 如果非要继续恰钱,我可以开副本,再写两三百万字。巅峰级的成绩,恰烂钱多爽。非不能,不愿尔。 我要请一天半的假,把本书埋的坑,都回顾一遍,在最后一卷收束,统统填上。真的得请假,不然没时间去整理这些伏笔。 不出意外的话,最后一卷爆点还是挺多的。 另外说个题外话,打更人出圈指数lv6了,破壁之作,起点第二本lv6。 这本书该拿的荣誉都拿了,完结前到五星就没遗憾了。 大佬们骂我千百遍,我待你们如初恋。 清亮的春风呼啸着涌入茶室,两个身姿笔挺的男人相对而坐,中间隔着一张四方茶几。 魏渊轻轻吹散杯中升腾起的热气,抿了一口清亮的茶液,满脸陶醉: “馥郁回甘,余香绕齿,没想到此生还能饮到花神种的茶叶,值了。” 你这辈子值的也太廉价了吧许七安腹诽了一句,笑道: “知道魏公爱喝茶,特意带了一两孝敬。” 其实是陈茶,慕南栀以前留下来的。 “花中魁首,国色天香,慕南栀是世间独一无二的绝色美人,无名无分的跟着你,算是委屈人家了。 “洛玉衡而今是陆地神仙,她同意你娶临安殿下?” 许七安没料到两人见面的第一件事,他关心的居然是自己的终身大事。 “都不是省油的灯,提及此事我便头疼,魏公有何指教?” 魏渊放下手中茶盏,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啊,这许七安立刻明白自己所言不妥,刚要嘿嘿一声,带过话题,便听魏渊淡淡道: “我身陨之后的事,陛下已经详细与我说过,你做的很好。。” 许七安张口就要谦虚几句,魏渊笑眯眯道: “我也没想到,你四品时,便能一人一刀独挡巫神教二十万大军,可见晋升一品武夫,并非侥幸,实乃天人之姿。” 你这是在报复我刚才说错话吧,你现在都已经是完璧之身了许七安心里嘀咕了一句,尴尬道: 他不再说话,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暗示魏渊揭过这个话题。 “朝堂诸公在争论如何处理云州,你怎么看?”魏渊问道。 “政务上的事,我并不关心。”许七安先垫了一句,接着说道: “凡带甲士卒,皆刺配充军,凡支持叛军的云州官员、乡绅望族,尽数抄家。” 这不是他的看法,是他根据对怀庆的了解,做出的推测。 刺配充军是惯例,属于常规操作,至于官员和乡绅望族,正好可以借着打土豪的名义,剥夺他们的钱财、田地,用来安抚平民、缓解朝廷钱粮短缺的问题。 “你可知我身陨后,魂魄归于何处?” “当日出征之时,赵守付出不小的代价,为我博了一线生机,原本我身陨后,刻刀和儒冠会带回我的魂魄,却只带回来一缕残魂。”魏渊无奈道:“是巫神拘走了我的天地两魂,封于石像之中。还是低估了超品,哪怕他只能渗透出一丝力量。” “没错,我魂魄回归后,儒圣的力量再次松动,巫神又开始冲击封印。 “封印是我加固的,是我与儒圣的力量结合,所以巫神当初拘了我的魂魄,就是想利用我,替他冲开一道口子。” “除此之外,陛下亲自召唤我的魂魄,让儒圣的力量产生了松动。普天之下,能撬动儒圣封印的除了你,便只有她。” 巫师会算卦,巫神是不是早就算到我会复活魏渊?许七安没想到召唤魏渊魂魄会有这么大的后遗症。 巫神是当世三大超品之一,修为通天彻地,祂要是挣脱封印,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既然召唤魏公的魂魄会让巫神封印松动,那监正怎么会同意此事?” “不要什么都问我,动一动自己的脑子。”魏渊看他一眼,“你现在是大奉真正的守护神,不管是战力、声望,都超过了我和监正。” “可我也只是一个粗鄙的武夫啊。”许七安自省了一下,有魏渊在的时候,他总是懒得动脑子,不懂就问。 “记得我留给你的“遗书”吗,我曾经与你说过” 说您少年时代就惦记着太后?许七安表面沉稳,问道: “去年夏末,巫神教企图侵蚀北境地盘,以此为根基,南下吞并大奉。 “赵守在那个时候找到我,说儒圣寿终正寝之前,曾留下手书,言自身是应运而生之人,要为人间消弭一场灾祸。 “我在那时才知道,儒圣在一千两百多年前,先后封印了蛊神、巫神和佛陀。 “也终于明白巫神教为何要侵蚀妖蛮地盘,他们想扩大疆域,凝聚气运,助巫神挣脱儒圣封印。巫神一旦解开封印,中原便是巫神教的囊中之物。” “对,蛊神还在南疆被封印着,佛陀情况最复杂,但同样无法脱身,那时候,如果巫神教顺利打下北境,巫神是最有可能第一个挣脱封印的。” 随着接触到的上古隐秘越来越多,他现在已经理解魏渊为何凭着身死,也要封印巫神。 没有秋后时的靖山城一役,或许巫神现在即将脱困,甚至已经脱困。 “魏公可知,儒圣封印超品的原因?”许七安问道。 “陛下已经与我说了神魔终结的原因,以及白帝前往南疆与蛊神的对话。不出预料,儒圣指的灾祸,应该与当年神魔们殒落有关。” “神魔是自相残杀而死,除了蛊神这种超品层次的生物活下来外,神魔基本已经消亡在远古时代。” 而即使是蛊神,也只是侥幸存活。 因为当时堪比蛊神的神魔还是有的,祂们和蛊神之间的命运差别,也许只是蛊神运气好。 不,不是蛊神运气好,而是祂有窥见未来一角的能力许七安把握到了蛊神能苟下来的关键。 “所以,你应该明白监正不但没阻止你复生我,反而参与其中的原因了吧。” “均衡存于万物之间。”许七安用魏渊的话来回答他。 监正的想法是,利用巫神来制衡佛陀和蛊神,支撑这个猜测的依据是当年神魔是自相残杀才集体陨落。 “所以我很早以前就猜测到,巫神教的举动,会刺激到佛门,逼迫佛门与云州结盟,而巫神教多半是坐山观虎斗,恨不得三方都拼的半死不活。” 他留给南宫倩柔的锦囊里,清楚的写到云州军和西域僧兵。 “魏公对远古神魔自相残杀的真相,有什么推测?” “儒圣留下的手书里没有提及,此事多半关乎天机,因此不能泄露。当今知晓其中隐秘者,屈指可数。”魏渊摇头。 魏渊看了一眼喝光的茶杯,许七安识趣的给满上,他这才满意点头,说道: “既然叫守门人,那不管“门”指的是什么,那肯定是不让进或不让出。考虑到上古神魔自相残杀的隐秘,你觉得哪个可能性更大?” “云州叛军已经结束,百姓能休养生息,但和平是短暂的,真正的大劫即将来临了。”魏渊叹了口气: “气运是超品要争夺的东西,西域有佛陀、东北有巫神,蛊神在南疆,唯有北境和中原没有超品。如果祂们尽数挣脱封印,最先争夺、对付的,必是中原。 “柿子挑软的捏嘛,这道理稚童都懂。等分食了中原后,超品之间才会真正展开竞争。 “你现在是一品武夫了,但距离超品仍差距甚大,想好怎么应对了吗。” “先插花嗯,先考虑怎么晋升半步武神,就像神殊那样。武神自古未有,我不能把希望寄托在成为武神上,所以要和神殊结盟。 “两位半步武神,应该能勉强抗衡超品吧?那样也算有自保之力了。可惜我没能救出监正。” 天命师虽然战力一般般,但监正最强的是布局能力,如果监正还在,许七安心甘情愿给他当打手。 “今天先到这里,对了,倩柔从云州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你去看看吧。” 许七安脸色瞬间变的古怪,沉默片刻,道: 他离开浩气楼,转而去了后衙的住房区。 打更人衙门分两部分,前院是办事处,后院是休息处,像杨砚、南宫倩柔这种单身狗,都是常年住在衙门里的。 穿过花园、庭院,按照魏渊给的地址,他来到了东区最边缘的一座小院。 望着院门,事到临头,许七安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自己该以什么样的心情、态度,见里面的女人。
2024-12-14 21:42:00那道光是如此的耀眼、纯粹,却相当的柔和,直视着它,不会觉得刺眼。
2024-12-14 20:16:00接着,他和九尾天狐在船头排排坐,看向监正。
荒的呼吸骤然急促,隔了几秒,祂状若发狂得咆哮起来:
“他说的你便信?说大话谁不会。”
2024-12-15 05:59: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