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言
Cohabitation 同居游戏以其独特的模拟生活体验,吸引了众多玩家的关注。本攻略将为新手玩家提供全面的游戏指南,帮助大家更好地享受同居游戏的乐趣。
二、游戏类型介绍
1.古风养成类游戏:玩家可以通过培养少年的各项属性,如武力、智力、魅力等,让他逐渐成长为一名优秀的古风少年。
2.古风武侠类游戏:以武侠世界为背景,玩家将扮演一名少年侠客,经历各种江湖恩怨和挑战。
3.古风仙侠类游戏:融合了仙侠元素,玩家可以与仙友一同修炼,探索神秘的仙侠世界。
三、游戏流程
1. 主线任务:
Journey Jake 有丰富的主线任务,玩家需要按照任务提示逐步完成,以推动游戏剧情的发展。
2. 支线任务:
除了主线任务,游戏还有众多的支线任务,玩家可以根据自己的兴趣选择完成,以获得更多的奖励和经验。
3. 探索世界:
游戏世界广阔,玩家可以自由探索,发现各种隐藏的任务、宝藏和秘密。
4. 战斗系统:
Journey Jake 拥有独特的战斗系统,玩家需要掌握不同的技能和策略,才能在战斗中取得胜利。
四、实用技巧
1. 分析题目语境:
根据题目所提供的语境,推测出合适的字词答案。例如,根据句子的逻辑关系、情感色彩等因素来选择合适的字词。
2. 运用联想思维:
通过联想与题目相关的字词、成语、诗句等,来拓展思维,找到更多的答案可能性。
3. 排除错误选项:
在做题过程中,要学会排除明显错误的选项,缩小答案范围,提高答题准确率。
4. 多练习多积累:
通过不断地练习和积累,提高自己的文字理解和运用能力,从而更好地应对各种类型的题目。
五、社交系统
1.好友系统:讲解如何添加好友、查看好友列表、与好友互动等。
2.公会系统:介绍公会的创建和加入方式,以及公会活动的参与方法。
六、团队协作与社交
1.加入公会或与其他玩家组队,共同挑战副本和任务。
2.与队友良好的沟通和协作是取得胜利的关键。
七、社交系统与组队
1.加入游戏中的公会或团队,与其他玩家进行交流和合作。
2.组队参加副本、任务等活动,提高游戏效率,获得更多的奖励。
类型:枪战射击
语言:中文
两句话祂说了很久,但蹄子没停,又成功把自己往外挪了一段距离。
2024-12-14 06:55:29七绝蛊晋升超凡境后,除了原本的能力有了飞跃性质的增长,还额外多了一项超凡境的技能。 本质是燃烧精血,压榨潜能,使战力在短时间内提升,这和四品时的“狂暴”有点像,但“狂暴”是局部的力量提升,且只有一击之力。 “血祭”提升的程度更大,也更全面,许七安保守估计,如果是初入三品的力蛊战士,施展血祭后,能和三品中期抗衡。 “不愧是七大蛊术中战力最强的力蛊,有点像武夫,摒弃了所有花里胡哨,只追求极致的破坏力。” 力蛊晋升超凡后,最大惊喜就是许七安可以通过“血祭”,让自身战力提升一个小台阶,原本踏入一品后,力蛊的“狂暴”已经无法带来战力方面的加成,现在终于有用武之地。 缺点也很明显,血祭时间越长,体力消耗越大。武夫的耐力会下滑。 简单的解释就是,许七安和一位同境界的武夫交手,施展血祭可以压着对方打,但没有对方持久。 如果许七安只是普通的一品武夫,血祭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施展“血祭”他也杀不死同境界的武夫。。 他当然不是普通的武夫,以他的种种手段、底牌,只要能压着一品武夫打,就有极大的可能在这个过程中磨灭一位同境界武夫。 “如果是在中原,众生之力和“血祭”双重加持,辅以多重手段,我很有可能像神殊那样,打破伽罗树的不动明王,真正杀死他。” 至于力蛊的气力增长和再生能力提升,对于许七安来说,依然是鸡肋。 情蛊晋升超凡后,倒是有了很多变化。 首先,修行情蛊的方式多了,许七安现在可以通过吸收周围生灵的来滋养情蛊,以前他也能吸收之力,但只能储存起来,对敌是使用,情蛊无法吸收。 现在他只要在青楼和教坊司待着,情蛊就能自动吸收周围客人和小娘子们的,吃的盆满钵满。 其次,长期与他行房的女子,会渐渐的离不开他,只有面对他时才动情,对其他男人再也提不起兴趣。嗯,并不局限于女子,如果许七安是个爱拼刺刀的,那么对同性也有效。 然后,他掌控了一种叫做“魅惑”的能力,对异性的吸引力有了巨大的提升,他的一颦一笑,都能撩拨女子的芳心。 情蛊部的首领鸾钰,就是一个能时刻勾引男人的妖娆尤物。 除了以上的变化之外,许七安还能引爆目标人物的,不需要靠子蛊、催情毒素,只需要有肢体接触,只要对方还有七情六欲,那他就能引动。 当然,这项能力属于辅助技能,但凡晋升超凡的高手,个个都是意志坚定之辈,不存在被他一摸,就两腿发软春潮泛滥,或者一柱擎天头大如斗。 但无数次的叠加之下,可以让超凡高手不得不分出一部分精力对抗,进而削弱对方的战力。 必许一提的是,对天宗的超凡高手无效。 所谓太上忘情,便是对七情六欲有着绝对的掌控力和驾驭力。 心蛊在超凡境增加的能力叫“共情”: 它能把自身和目标人物的情感连接在一起,如果自身的元神比目标人物强大,就可以通过“制怒”、“慈悲”等情绪,消弭目标人物的战斗意志。 甚至可以引导对方自杀、背刺同伴等等,骚操作很多,就看心蛊师怎么用。 如果自身元神不如目标人物强大,那么就会反过来被对方影响,有好处也有坏处,比如当日各大首领围攻许七安时,淳嫣就曾以这一招与中了情蛊的许七安“共情”。 这当然是坏处,而好处是,当你与敌人共情,不管元神强于对方还是弱于对方,你和对方都是“一体”的,没人会对自己下手,所以共情状态的心蛊师,是绝对安全的。 “共情”的限制是,对付同境界高手,只能维持二十秒。 对手比自身高一个品级,只能维持十秒,高两个品级,维持五秒,高三个品级,完全无效。 也就是说,许七安用此术对付一品,只能“共情”五秒,对付超品,则不会有任何效果。 “很厉害的能力,我可以其他一品高手共情长达五秒。” 暗蛊的“阴影跳跃”距离和携带人数都有了增长,遮挡对方所有感官的“蒙蔽”和化身阴影躲避攻击的“影子”,这两个技能也有了提升。 其中,“蒙蔽”能影响同阶高手,而因为只能躲避物理攻击的影子,因此被视作鸡肋的“影子”,终于进化出了躲避元素攻击的能力。 但不能超越自身品级,三品初期可以躲避三品大圆满的攻击,却无法承受二品的输出。 而像咒杀术和玉碎这种法术,依然无法躲避。 暗蛊晋升超凡后的技能叫做“影子操控者”: 顾名思义,就是通过控制目标人物的影子,来控制对方的行为,对同境界的高手,控制时间是三秒,每高一品,缩短一秒。 “又是一个强控,很适合暗杀。” 毒蛊和尸蛊没有新增技能,只是增强了以前的能力,但不代表两种蛊术不强,首先是毒蛊,许七安现在吐出一口唾沫,就能毒杀超凡境以下的强者。 多吃高品质毒药,积累足够的话,除武夫外的三品强者也能毒杀。 至于尸蛊,许七安一直认为这种蛊术是最讲究积累和底蕴的,相比起九州数以亿计的生灵,超凡境高手凤毛麟角,一具三品境的行尸,可能需要数代人的积累。 况且,许七安现在层次,三品境行尸毫无用处,二品都未必有资格参与。一品的话,一双手也数的过来。 所以对他来说,尸蛊是七大蛊术里综合实力最强的,也可以说是最鸡肋的。 “现在的我,综合实力应该是九州一品里最强的了。” 许七安欣喜的吐出一口气,这趟南疆没有白来。 在水坝劳作的力蛊部族人,被慌慌张张的族人召回了聚居点。 丽娜望着聚居点外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族人,他们背着大包小包的物资,拉着没有马匹的平板车,一副要远行、迁徙的样子。 每个人的脸色都无比凝重、严肃,这种表情出现在力蛊部族人的脸上,本身就是一件不同寻常的大事。 “极渊出事了,很可能有超凡境蛊兽诞生,我们要做好北上的准备,暂时避一避。” 超凡境蛊兽诞生丽娜微微张大小嘴,满脸惊慌,虽然蛊族没有史书,但不代表没有历史,只是传承的方式不同。 蛊族传承历史的方式是壁画和口口相传,丽娜就是被超凡蛊兽的传闻吓大的,小时候,逢着她晚上不睡觉,就是玩。 母亲就用可怕的超凡蛊兽吓唬她,她就不敢出去了,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然后第二天尿床,又是一顿胖揍。 到了现在,她已经不是当初的孩子,却愈发的明白超凡蛊兽的强大和可怕。 历史上,每次极渊里诞生超凡蛊兽,总会有蛊族首领死于蛊兽的临死反扑。 而超凡战的影响力,很可能波及各个部族的栖息地,一旦打过来,那就是死一片。 “好在禹州那边在建关市,我们北上也不至于没地方待。” 以大奉和蛊族现在的关系,绝对会收留他们,而且关市那边在建集镇,缺人手,商队也缺高手,族人们或许吃不饱肚子,但也饿不死。 “那还等什么,快点走,北上避难去。” “大长老,快些走吧,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打过来了。” “外出打的队伍还没回来,不知道游荡到哪里了,再等等。” 他接着看向丽娜,在她周围一阵环顾,皱眉道: “哦,她被许宁宴带去见天蛊婆婆了” 丽娜说完,猛的一拍脑袋,惊喜的说道: “对了,许宁宴来了,可以让他帮我们打蛊兽。” 大长老等人先是一愣,接着,一个个露出狂喜和激动,迫切追问道: “许银锣来了?此刻就在南疆?” 得到肯定答复后,大长老神色一松,如释重负。 不止是他,现场紧绷的氛围瞬间缓和,笼罩在力蛊部族人心里的阴云也散开了。 力蛊部的族人惊喜不已,这种危急关头得到解救的幸福感,让他们高兴的手舞足蹈。 “许银锣在南疆,那可太好了。” “大伙不用悲伤避难,在家里等待好消息吧。” 中原战乱平定后,消息传到南疆,蛊族的人都知道许银锣成为一品武夫,中原第一高手。 有一品武夫在,什么样的蛊兽解决不了? 除非蛊神从极渊里爬出来,不然,蛊族可以稳坐钓鱼台。 “丽娜这孩子,打小就聪明,我刚才都忘记许银锣了。”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感慨道。 “啊?原来那就是许银锣,我不记得许银锣的长相了,中原人似乎都长一个样儿。”边上的大婶面色茫然。 他们就是刚和许七安唠嗑的力蛊部老人。 龙图审视着周遭,粗犷的脸布满凝重之色,沉声道: “极渊里的蛊神之力至少稀薄了五成。” 他是根据“气血之力”的变化做的推算,其他六种蛊神之力,龙图无法用肉眼看到。 淳嫣等首领根据各自观测到的情况,给出回复。 这个结果让在场的首领们,脸色异常难看,甚至有几分惊恐。 “看来这次的超凡蛊兽不止一尊,而且存在同时掌控两种或者两种以上蛊术的可能性。” 裹着黑袍,身后跟着七名行尸的尤尸低声说。 对于蛊师来说,同时容纳两种本命蛊,是九死一生的行为,只有极少数的天才人物才能做到。 容纳三种本命蛊的天才,则根本不存在,除了许七安。 但本质是疯狂的蛊兽,容纳多种蛊术的概率要比蛊师高。 历史上,从极渊里爬出来的蛊兽,基本都掌控着一种以上的蛊术,正因为这样,才会拼死蛊族的首领。 鸾钰明亮柔媚的眼波,警惕的扫来扫去,提议道: “婆婆还没来,不如先回去找婆婆商议。” 一阵暖风吹来,她忽然觉得有些凉,身上轻薄的纱裙无法带来安全感。 她披着粉色的纱裙,里面穿的甚是清凉,恰好裹住胸脯的裹胸,兽皮和丝绸缝制的超短裤。 修长匀称的大长腿,弧线诱人的水蛇腰和柔软平坦的小腹,都在纱裙之下若隐若现。 这身装扮搭配妖娆勾人的,能将情蛊的魅惑发挥到极致,但现在,鸾钰恨不得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一身顶级法器护体才好。 七种蛊神之力同时稀薄近五成,这说明极渊里诞生的蛊兽不止一头。 几位首领里,就她鸾钰的自保能力最差。若是遇上拥有天蛊能力的蛊兽,很容易就会死于对方的偷袭。 毒蛊部首领跋纪微微摇头,“你没发现吗,婆婆说半年左右会出超凡蛊兽,可它却提前诞生,婆婆的预言出错了。” “你的意思是,极渊里的超凡蛊兽至少有一只掌控天蛊的能力。如果是这样,我们赶来极渊时,应该就被对方发现了。” “不能拖,超凡蛊兽一旦出了极渊,周边的生灵都会遭受灭顶之灾,最好的办法是趁它刚诞生时斩杀。而且,我们连蛊兽的数量、种类都还不清楚。 “回去找婆婆商量,商量什么?先下去会一会它们。” 见众人心意已决,鸾钰只能随少数服从多数,她抿了抿红艳的小嘴,楚楚可怜的说道: “影子,你可不要离开我三丈呀。” 毒蛊、心蛊、力蛊、尸蛊都有保命手段,唯独情蛊没有,而前四者只能护己,难以护人,只有暗蛊能保护她。 影子并不为美色所动,点了点头。 鸾钰心里稍安,轻叹一声,如果蛊族也有一位战力超强的二品就好了。 目前只有天蛊婆婆是二品,但天蛊不擅长战斗,虽然对蛊族来说天蛊观天象定节气,观测未来等能力极为有用,但遇到超凡境敌人时,还是需要一位战力无双的强者来镇压一切的。 在场战力最强的毫无疑问是力蛊部龙图,他距离二品只有一步之遥。 但鸾钰见识过许七安的战力后,就有些看不上龙图了。 可惜姓许的是中原人,远水解不了近渴。 众人在原始森林上空掠过,低头俯瞰,通过各自的感应能力,搜捕着极渊里的超凡蛊兽。 淳嫣口中模拟鸟声,从各处密林里召来一只只奇形怪状的鸟。 淳嫣听完,皱了皱眉头,语气古怪的说: “它们告诉我,有人进了极渊。” 众首领立刻停下搜捕,看了过来。 在这个节骨眼进了极渊首领们面面相觑,心里念头纷呈。 “什么时候进的极渊,来者外貌特征如何?” 蛊兽对时间没有概念,对人类的外貌更没概念。 说完,淳嫣转头,口中吐出鸟语,与它们交流了一阵。 她的脸色突然变的凝重,陷入沉思。 淳嫣抬起头,扫过众首领,缓缓道: “它们从那个人身上感受到了极致的恐惧。” 极致的恐惧众人眉头紧皱,相视几眼,愈发的警惕。 蛊兽本性疯狂,残暴,即使面对他们,也敢悍不畏死的攻击。 能让蛊兽恐惧的存在,必然是品级实在太大。 同时,也能判断出进入极渊的神秘人,品级比他们都高,高很多很多。 众首领浮在半空,一时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外来者,进入极渊,七种蛊神之力同时稀薄了近五成淳嫣心里一动,似乎想到了什么,凝重的脸色渐转轻松,接着露出含蓄内敛的笑容。 其他蛊族首领不笨,立刻猜到来人的身份。 因为幼妹梦见蛊神的事,许七安近期回来一趟南疆,而他体内的七绝蛊不是秘密,如今七种蛊神之力同时稀薄。 在加上刚才蛊兽传达的信息,不难推测是许七安引发了极渊的变化。 鸾钰秋波大放异彩,那脸上浮动的喜色怎么都压不下去,与刚才愁眉不展,小心翼翼的姿态判若两人。 尤尸也很激动,斗篷下的身躯微微发抖,声音里的激动和兴奋任谁都能看出。 龙图一如既往的不苟言笑,没什么表情变化,但他紧绷的肌肉悄然松弛,从戒备、作战状态中松懈下来。 “上次交手时,他的七绝蛊距离超凡就很近了,蛊神之力的变化,应该是他晋升七绝蛊造成。” 他有些如释重负,这样一来,蛊族最头疼的问题就解决了,未来相当长的时间里,不用担心极渊里出现超凡境蛊兽。 “去极渊看看吧,没见到许银锣之前,不要放松警惕。” 众首领收敛笑容,微微颔首,朝着大裂谷方向疾速掠去。 鸾钰一马当先,纱裙飞扬的冲在前头,明明之前还只敢谨慎的躲在影子身边。 看着前方妖娆多姿的鸾钰,淳嫣轻轻撇嘴,耳垂上的两条小蛇发出“咝咝”的叫声,像是在嘲讽鸾钰。 初步稳定七绝蛊后,盘坐在崖边的许七安站起身,接着,他将目光投向头顶那一线蓝天。 透过两侧崖壁,蔚蓝天空中,七道人影疾速而来,领头是身段妖娆,妩媚艳丽的儿鸾钰,她从高空俯瞰,瞅见许七安后,立刻加速降落。 雪白得赤足轻盈落地,妖娆尤物甜腻腻的叫一声: 许硬骡许七安心说,南疆人的口音听着真难受。 其他六人纷纷降落,面露笑容,有种尘埃落定的轻松。 许七安的目光从鸾钰高挑浮凸的身段挪开,朝众人微微颔首。
2024-12-14 01:09:29“是啊,你们没有把握住第一次机会,如今已经不是神魔的时代。”
2024-12-14 05:43:29“还真有这个可能。”九尾天狐坦然道。
之前的一番对话中,充斥着试探和套话,话中有话,最后许七安落败,除了监正想告诉他的东西之外,没有试探出额外的情报。
2024-12-13 21:34:29九尾狐念头一动,自身灵蕴于识海内具现化为一只优雅高贵的九尾白狐。
生活在西域的百姓,可以不敬君王,可以对贵族不忠,但不能没有信仰。
因此怒吼声里,除了愤怒之外,又多了几分焦虑。
荒酷似人脸的面庞,微微呆滞,怔怔的凝视着那道光,半晌后,祂露出极为人性化的表情——狂喜、激动!
先前是因为捏着监正这张王牌,有恃无恐,因此没有选择血腥自残的方式来脱困。
2024-12-14 10:01:29他转而把注意力集中在光柱内,“让神魔陨落的东西,居然是一把刀?一把纯粹由光凝聚而成的到”
2024-12-14 06:29:29杨恭和李慕白对视一眼,后者说道: “实不相瞒,此事困扰在我心中许久,总觉得云州叛军的水准不该只有如此。但就眼下的局面来说,一个月内想打下青州,除非魏渊在世,否则决计不可能。 战场如棋盘,且比下棋更加诡谲,李慕白和杨恭身为云鹿书院大儒,自非庸才,在此等大事上,不介意“自寻烦恼”一番。 “如今的局面,云州叛军想要攻陷青州,千难万难。会不会........嗯,他们其实另有主力,分兵借道,谋夺其他地方去了?而青州这边,实则在与我们斡旋,缠住朝廷主力。” “可这样毫无意义,分别攻陷其他地区?然后孤掌难鸣,成绝境之兵,被我大奉分而食之?许银锣所著兵书有云,以正合,以奇胜。 “这仅仅是一出奇兵,且光有奇罢了。” “杨公,我觉得倒也不奇怪,并非我们高估云州叛军,亦非云州叛军不济事。实是天意如此。诸位不妨想想,若非许银锣请来蛊族精锐,缓解了青州的压力,让我们得以喘息,从而调兵遣将,盘活整个局面,这第二道防线,恐怕已经全面崩溃。。 “若非许银锣与南妖结盟,拖住西域各国联军、佛门僧兵,如今的局面是朝廷两线作战,无力增援青州,战线恐怕已经被推到中原腹地。 “因此,不是云州叛军不济,实在是条条道路,种种谋算,皆被许银锣在局外的运作所化解克制。” 一番深入分析后,纵使是杨恭和李慕白,也承认这个说法是最有道理的。 因为两位大儒也想不到还有其他可能。 议事结束后,李慕白喝完杯子里的茶水,朝之前那位提议“吃人”来解决飞兽军粮草问题的幕僚,拱了拱手,道: 那位蓄山羊须的幕僚起身,与李慕白一道往外行去。 两人出了大堂,在布政使司衙门走着,李慕白突然说道: 那幕僚拱了拱手:“纯靖兄有话直言。” “我希望灵瞻兄能写封信给松山县,告诉许辞旧,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但不要以杨公的名义。” 安静的午后,永兴帝在龙榻上醒来,神清气爽,已经许久没有睡过安稳的好觉。 醒来第一件事,他召来掌印太监赵玄振,吩咐道: “朕记得,再过一个月便是春祭。 “通知大理寺,要办的隆重些,朕要好好祭一祭祖宗和天地。” 这场差点拖垮大奉的寒灾,终于到了强弩之末。 到了万物复苏的季节,首先是寒冷无法再威胁百姓,其次,纵使依旧缺粮,但漫山遍野的,山里转一转,地里刨一刨,总能找到些吃的。 前几天御书房议事,诸公根据青州局势,深入分析,一致认为,云州叛军无法在春祭前打下青州。 而根据双方底子的差距,云州叛军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只会越打越疲,一股欲燎原的熊熊烈火,会逐渐低迷,直至扑灭。 近日来,京城凝重气氛宛如冰河消融,豁然轻松。 赵玄振刚要退下传话,永兴帝又摆摆手,道: “罢了,直接召诸公来御书房议事。” 他露出些许笑容:“继续商议青州局面。” 凤栖宫,怀庆领着两名贴身宫女,踏入这座清冷的,却是后宫无数女子梦寐以求的宫苑。 炭火熊熊,帷幔垂落,风华绝代的太后坐在案后,吃着自己做的糕点,捧着书,娴静阅读。 太后微微颔首,不比女儿热情多少,道: “前些日子,陛下为临安和许银锣赐婚。 “本宫恍然间想起,过去疏忽了你们几个的婚事。先帝还在的时候,你们这些当女儿的,待字闺中还说的过去。 “如今新君继位,你们的辈分都往上抬了抬,继续待字闺中,不妥。 “今日唤你过来,便是想问问,怀庆可有心仪之人?” 怀庆笑了笑,分不清是嘲讽还是不屑,淡淡道: “母后不必为孩子的婚事担忧,若遇良人,自然会嫁。” 怀庆心了一礼,带着宫女离开凤栖宫。 怀庆忽然在某段途中驻足,望向碧蓝的天空。 心仪之人.她心里喃喃着这四个字。 返回德馨苑,怀庆忽然没了读书的心思,本打算小憩片刻,忽觉一阵心悸,她不动声色的屏退宫女,取出地书碎片。 二:我在城中看到告示,说青州战事局势大好,叛军已是强弩之末,就很生气。这群尸位素餐的狗官是在蒙骗百姓。 天宗的圣子圣女,应该是以修行天赋而论,若以智慧而论........只是说尚可。 四:倒也不能说蒙骗百姓,自古朝廷,都是唱好不唱衰。再过一个月便是春祭,大地回春,寒灾过去。朝廷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 而云州叛军被死死拖在青州,拖的越长,他们越无力回天。朝廷尽管内忧外患,底蕴还是要比云州强的。 果然是同门师兄妹.......怀庆静静的看着,没有参与话题。 四:李兄此话怎讲?云州叛军积蓄二十年,哪有那么容易对付。我说春祭后,他们便回天无力,可不是说春祭后,云州叛军就会战败。 我们尽快厉兵秣马,赶在春祭前抵达青州,或许能成为压垮云州叛军的最后一根稻草。说起来,若没有许宁宴纵横捭阖,先后解决掉蛊族和西域这两大隐患,青州恐怕早就沦陷了吧。 啊,这句话可不能让杨兄看见啊李灵素传书道: 司天监的采薇师妹和杨师兄就在我寨子里,杨师兄也打算聚拢流民,逐鹿中原,成为青史留名的人物。 李妙真、楚元缜和恒远大师,先后发来传书。 李灵素险些捂住脸,本想吐槽一下杨千幻,但念头一转动,道: 杨师兄实乃至纯之人。不过,他和采薇师妹是被监正放逐出来的。 把杨千幻和褚采薇被放逐的原因说了一遍,圣子总结道: 这对师兄妹,实在令人唏嘘无语。 原本内心颇为感慨的天地会众人,看见这一句,心里默默吐槽: 你们天宗的这对师兄妹也没好到哪里。 看见这句话,天地会众人又感慨起来。 天地会内部安静了几秒,接着便炸锅了。 二:啊,金莲道长您终于出关了,你不知道吧,外头千变万化,发生了很多事。 是啊,事情多的让贫道以为闭关了十年二十年.金莲道长感慨传书: 贫道都已经听门内弟子说过了,山中无日月,世上已千年啊。 四:道长,你知道的只是一些早已传遍天下的事,天地会内部,有一些隐秘消息,你还不知道。 金莲道长心里一动,他知道许七安踏足超凡境,参与过许多大事,那必然接触到极多的高层隐秘消息。 而以许宁宴性格,多半会在天地会内部人前显圣.......不,是把消息互通有无。 楚元缜传书道:四:我与你说一些能说的,至于许宁宴公布的隐秘,等他同意了,我们再与您说。 楚状元把金莲闭关后,魏渊战死,众人联手杀元景,游历江湖,于剑州杀佛门金刚一系列事,详细的说一遍。 但隐去了许七安和许平峰的关系,也没提佛陀的隐秘。 九:魏渊舍身成仁啊,至于贞德的事,实在抱歉,非贫道所愿。都是黑莲的错,大家一定要助我铲除此獠。 金莲道长心情复杂之余,没忘记甩锅。 大奉今时今日的处境,金莲道长要背一半的锅,另一半在许平峰。 当年若非金莲道长的恶念趁机污染贞德,也就没有后续的那么多破事。 天地会众人默契的没有详说,毕竟这件事并不光彩,且因果太重,算是金莲道长心里难以抹除的伤疤。 见天地会成员们没有揪着此事不放,金莲心里松口气。 金莲道长,你当初怎么就把丽娜招入天地会了天地会成员心里腹诽。 九:此事说来话长,等哪天见了面,再详细告诉你。 九:有件事,贫道觉得诸位要警惕,关于青州战事。
2024-12-14 09:33:29终于,两人来到领域边缘,看清了前方光柱的真面目。
2024-12-13 22:11:29
少年僧人穿着袈裟,双手合十,信步而来。
所以之前才主动脱离此地,去尝试杀许七安。
怀庆那么聪明的人,自然听出魏渊的打趣和调侃,淡淡道:
2024-12-14 01:38:29两股灵蕴交汇的刹那,吞噬就开始了。
2024-12-14 06:27:29
水龙卷蕴含的狂暴之力,让许七安清楚的认识到,一旦被卷入其中,身躯必受千刀万剐之苦。 而且,被大量的水包容于内,等于把性命交给了白帝。 没有丝毫犹豫,后脑的火环“轰”的炸开,就像炮弹爆炸时的火光。 金刚神功大成后,在脑后形成的这道火环,别看它平时挂在后脑勺,看似没太大用处,其实至刚至阳,专克阴冷邪祟,以及水系法术。 缠绕在脚踝的“触手”蒸干,形成汽雾,此时水龙卷已在眼前,容不得他施展阴影跳跃。 许七安果然倒退,凭自身速度快于水龙卷的优势拉开距离,同时,他握紧了镇国剑,坍塌所有气机,收敛所有情绪猛的朝身后斩出。 武者对危机的预感给出示警,形成画面白帝于他身后浮现,展开獠牙扑咬。 黄澄澄的剑光,以摧枯拉朽之势斩灭身后的敌人,让它溃散成成吨的雨水。 下一秒,他被呼啸撞来的水龙卷吞噬。 白帝“嘿”了一声,这是它天赋神通中,层次极高的一种法术,可以模拟出一尊与本体气息一模一样的分身参与战斗。 之前一直没使用,是因为受限于环境,哪怕它能抽取空气中的水灵,要凝成一尊强大分身,也需要不短的时间。而这肯定瞒不过许七安。 现在不同,暴雨倾盆,水灵充斥这方天地,是它的主场。 水龙卷“呼呼”疾转动,许七安的身躯一寸寸瓦解,就像丢入滚水中的冰块,血肉飞速剥离,多处地方露出白骨。 浮屠宝塔亦被卷入其中,随着水龙卷呼呼转动,塔灵有金光欲冲起,但被水灵死死压制。 镇国剑逆着水龙卷的方向飞舞,试图以一己之力破开白帝的法术。 许七安身体时而阴影化,时而恢复原样,难以施展阴影跳跃逃离。 他被困在了白帝的法术领域,暗蛊毕竟还没到超凡境,神出鬼没的前提是没有受到高位格法术的压制。 阿苏罗等人心里一凛,他们原本就是在悬崖边游走,不能偏左,不能偏右,小心翼翼的维持着双方的平衡。 但水雷劫形成了有利于白帝的主场,打破了他们苦心经营的平衡。 白帝犄角绽放出明亮张杨的电弧,两角之间,一颗雷球快速凝聚。 赵守脸色微沉,屈指弹动儒冠,凝望白帝,沉声道: 白帝周边的空气出现扭曲,似乎要和其他地方的空间进行交换。 但在下一刻,扭曲的空间抚平,纹丝不动。 伽罗树菩萨双手结印,身后的不动明王法相做出同步动作,他封锁了白帝周遭的空间。 白帝脑袋猛的往前一顶,狂暴的雷电激射而出,照的周遭明亮一片。 不输天劫的粗壮雷电撞入水龙卷,裹挟泥浆的浊流瞬间被照亮,许七安、镇国剑、浮屠宝塔的影子被映照出来。 两件法器表面瞬间布满焦痕,光芒黯淡,它们不会惨叫,但迅速下跌的气息能判断出状态并不好。 许七安身躯骤然僵直,而后快速碳化,焦脆的血肉愈发难以抵挡水龙卷的“切割”。 远处,许平峰一言不发,如果傀儡有眼睛的话,那必然闪烁着狂喜冷冽,以及如释重负。 要说许平峰平生谋划中,最大的错误和纰漏,应该是嫡长子许七安。 他的成长委实有些恐怖,从税银案到如今,不过两年光景,这两年里,许七安从一名长乐县快手,区区九品武者,晋升为二品武夫,跻身当世一流行列。 而这一切,都是国运加成以及种种机缘造就。 许平峰的纰漏在于,古往今来,从未有人真正凝练半数国运于一身,因此就算是许平峰,也不清楚这会导致怎样的“后果”。 术士体系里,一品术士虽与国同龄,但和许七安这样容纳半数国运是不同的。 前者与国运“生死与共”,属于平等状态,后者直接将国运纳入体内,属于私有化。 许七安踏入超凡之前的种种表现,许平峰并不在意,他踏入三品境,斩杀贞德时,许平峰虽有诧异,但仍不觉得有什么。 直到剑州一役,他才摆正心态,把这个嫡长子视作一个危险人物。 可即便是那时,许平峰对他依旧是俯视的心理,不觉得嫡长子是一个可以与自己平起平坐的存在。 事实也是如此,封印监正之后,大奉几乎败局已定。 他一个三品武夫能翻起什么风浪? 这样的心态一直维持到浔州城外那场超凡战,许七安“一夜之间”挣脱束缚,晋升二品,并拉拢来阿苏罗、地宗金莲等盟友,与他分庭抗议。 隐约成为了大奉第一号人物,成为中原战争的棋手。 许平峰不得不承认,他的嫡长子,成为了自己夺取中原,晋升天命师道路上最大的障碍。 成为了能与他同台竞技的巅峰人物。 这时,洛玉衡长啸一声,刚渡完劫的土相冲出肉身,自杀般的把自己撞碎在水龙卷内,让呼呼疾转的水龙卷出现凝滞。 紧接着,风相拖着神剑呼啸而去,闯入凝滞的水龙卷中,刺穿许七安的小腹,剑势不减,带着他冲出了水龙卷。 白帝蔚蓝的瞳孔一眯,犄角雷电肆虐,一道道雷击追逐着飞剑和许七安。 同时,它四蹄如飞,封堵飞剑的去路。 天劫和暴雨接二连三的劈在身上,洛玉衡七窍流血,水相濒临崩溃,她浑然不觉,操纵飞剑折转返回。 既然逃不出去,那就进入天劫领域,向死而生。 这天劫就算是它,也不敢随意闯入,二晋一的天劫或许杀不了它,但绝对能重创它。 以许七安现在的状态,进天劫必死无疑。 呼许平峰在心里吐出一口气,接着收敛所有情绪,重新便的云淡风轻,神念传音: 这时,天空中翻滚的劫云出现凝滞,不再劈下雷劫,铺天盖地的暴雨缓缓收敛。 漆黑的云层迅速染上一层金霞,并迅速蔓延,让整片劫云化作红彤绚丽的火烧云。 京城外,云州军大举压境,各营组成一块块方阵,打头阵的是扛着各种攻城器械的步兵,第二梯队是炮兵和弩兵,骑兵在最后位置。 高耸雄伟的城头,魏渊站在瓮城外,眺望着平原上的云州军,他自信忽略了乌合之众,望向后方,那四千骑玄武军。 “杨恭就是败在这支铁骑之下?” “此军冲阵无双,即使四品武夫也要饮恨。” 武林盟的一位帮主,就是为了掩护同门撤退,无奈陷阵,最后被活活磨死。 要知道,玄武军里亦有不少高手,不缺四品。 普通骑兵遇到这支无敌之师,一个回合就没了。而攻城方面,他们同样强大,抛弃了战马,这支重骑兵就成了重甲步兵,一身铠甲刀枪不入。 玄武军的个体素质极强,完全能承担住甲胄的重量。 魏渊点评了一句,目光上移,望向空中某处,下一刻,清光升腾,出现一位衣袂翻飞的白衣身影。 他出现的瞬间,城头守军里的高手,如张慎、李慕白等,浑身紧绷,如临大敌。 他是认识许平峰的,只不过当年他还是一个寂寂无名得宦官,而对方已是权倾朝野的权臣,彼时的许党正如后来的魏党。 再后来,他刚刚崭露头角,于北境大败妖蛮,成为朝堂新秀时,许党已经日薄西山。 当年元景帝扶持魏渊,正是为了填补许党消亡的空缺。 “京城城墙里的阵法,我了然于胸,最多一刻钟便能尽数破解。 “你虽复活,却是一具凡胎,不怕我杀了你?” “这二十多年来,你机关算尽,暗中推波助澜置我于死地,才刚造反。 “当然怕,诡诈谋略,你非我对手。领兵打仗,我不如你。 “你不死,云州军连青州都打不下。 “当年,你崛起之时,我已决心退出朝堂。你我未曾在朝堂争锋,始终是我心头的一桩憾事,今日你既已复活,咱们便好好掰掰手腕,也算了了心愿。” 魏渊目光望向云州军,摇头叹息: “今日是洛玉衡渡劫的第十三日,这场战役已经结束,我复活晚了,只赶上尾声。” “忘了告诉你,北境战事已了,许七安必死无疑。京城已是我囊中之物。” 魏渊的眼神从云州军挪开,望着许平峰,一字一句道: 云州,坐落在深山中的潜龙城,翻涌的云海之上,一艘巨大的船只缓缓探下身躯。 潜龙城上空,一座“壳子”浮现,挡住了从天而降的不速之客。 御风舟遭遇防御阵法拦截的瞬间,戴着兜帽的白衣身影,从舟中飞起,低头俯瞰整座潜龙城。 “此阵由七十六座地煞阵组成,四品武夫也破不开,有些麻烦。” 杨千幻负手而立,用一种举世无敌的语气: 四品武夫破不开,不代表四品术士做不到。他刻意这么强调,就是为了凸显自己的与众不同。 话音落下,杨千幻双脚轻轻落在防御大阵上,脚底亮起一道道圆阵。 在外人看来,这些圆阵没什么区别,都是以八卦为基,勾勒出纵横交错的线条和扭曲的神秘符号。。 可当杨千幻扩散出的圆阵融入防御大阵后,这座笼罩潜龙城的护阵,出现剧烈抖动,大阵内容的结构似乎出了问题,组成整个大阵的七十六座小阵,快速瓦解。 在阵法领域里,这种固化的大阵最容易破解,因为它的结构是固定的,找准弱点直接破解便是。 这和布阵者的品级无关,火阵就是火阵,水阵就是水阵,就算是高品术士,也没法让火阵变成水阵。 任何阵法,都是有相应破阵之法的。 正如许平峰能破监正留下来的阵法,杨千幻一样能破他布下的阵法。 与南宫倩柔并肩的陈婴松了口气,若没有杨千幻随行,单是这座守护大阵就够他们头疼的。 陈婴旋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对,闪电战根本不会有意外,杨千幻是魏公指名道姓要求随军突袭云州的。 说明魏公已经料到会有防御大阵的存在。 “嘿,魏公要是早些复生,青州也不会失守。”陈婴嘀咕道。 说话间,下方的防御大阵轰然破碎。 潜龙城内鼓声大作,留守此处的守军经历短暂的慌乱后,迅速恢复秩序,以鼓声示警,在城中集结。 城头的士卒纷纷调整火炮口,朝向天空。 陈婴嗤笑一声,正要下令降落,突然看见御风舟外,出现一位白衣人影。 白衣人带着铁甲面具,没有五官的脸默默的望着他们,伸出手掌,猛的朝外一推! 圆阵中,地风水火逐一亮起,散发恐怖的气息。 陈婴南宫倩柔等四品武夫,同时收到危机预警,脸色微变,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并非阵法攻击力能威胁到他们,而是脚下的御风舟无法承受这个层次的攻击。 一旦御风舟被摧毁,船上的甲士会活活摔死。 这个时候,武夫的缺陷就显露出来,他们不怕阵法的杀伤力,但手段单一的他们也没有破解阵法的方法,更无法施展法术护住御风舟。 千钧一发之际,天天摘星辰的男人降临了。 杨千幻出现在船舷边,探出手掌,轻轻抵在圆阵上,被推向御风舟的大阵,无声无息间崩溃瓦解。 杨千幻脚下传送阵亮起,瞬息间已至白衣傀儡身前,接着,他伸出手掌,抓向傀儡的脑袋。 傀儡试图传送躲避,但在杨千幻掌心抓摄住脸庞后,所有阵法都失效了。 帷帽底下,传来杨千幻低沉的嗓音: “听说你封印了监正老贼,干得不错。” 掌心凝出火阵,烈焰喷涌而出,形成一道长达十几米的火舌。 待火舌熄灭,手里的金属傀儡已经被烧的通红,头颅位置熔化成明亮的铁水。 这具傀儡不过初入四品的境界,能使用的阵法是炼制之初,许平峰刻在其中的阵法,数量和威力都不大。 而杨千幻是可以冲击三品天机师的资深术士,同体系还存在品级压制。 南宫倩柔当即下达降落命令,船上的四千甲士整装待发,城内鏖战骑兵同样占据优势,至于巷战,大不了弃马便是。 没了战马,他们一样是刀枪不入的重甲步兵。 山顶位置,阁楼亭台遍地的高门大院中,紫衣中年人攀登阁楼,在影卫的保护下,眺望天空中缓缓降落的巨舰。 “立刻传信给周遭的寨子,回援潜龙城。” 他并没有太过惊慌,昨日,前线传回来捷报,云州军兵不血刃拿下雍州城,彻底占领雍州。 大军即刻就能推到京城,与大奉决一胜负,终结这场逐鹿之战。 眼下潜龙城虽然遭遇敌军入侵,但也可能是大奉最后的垂死挣扎。 过去的一年里,大奉先是经历秋收时的靖山城战役,十万精锐战死北方,还未休养生息,又迎来了寒灾,紧接着他在云州称帝,发兵北上,讨伐朝廷。 时至今日,大奉还有多少强兵猛将? 潜龙城里还有五千精锐,加上周边山寨里的,加起来有过万的兵马。 幽静的小院内,一名婢女脚步匆匆的奔入,推开静室的门。 屋内只有一位打坐冥想的美妇人,气态雍容,肤白貌美。 “夫人,快随我去地下室躲起来,敌人打进来了。” 美妇人愣了愣,继而神色复杂,分不清是喜是悲。 她久居深闺,被禁足在此地不得外出,只能通过身边的丫鬟传递、接收消息,对中原战事有所了解。 昨日消息传回来后,潜龙城上下沸腾,上至高层,下至百姓,欢饮达旦,期盼着离开潜龙城,入主京城。 潜龙城主曾经对城里的百姓许诺,将来夺得天下后,潜龙城的百姓个个都可以迁徙到京城,成为天子脚下的贵民。 “可知领军者为何人?”美妇人急声问道: “奴婢哪里知道?快些躲起来,不然那些当兵的冲进来就是一顿砍杀,可不会管您是什么身份。” 说着,她拉扯着主子往地下室方向疾行而去。 潜龙城外的各处山寨,此时正陷入激烈的战争中。 成群结队的重甲步卒顶着箭矢和火铳攀登,弹丸和箭矢打在他们身上,迸射出火星,对付这群戴上面甲后,几乎毫无破绽的甲士无能为力。 杨千幻观测到潜龙城位置后,从望气术的反馈中,画了一张简易地图,标注出潜龙城和周边寨子的位置。 南宫倩柔几位将领一合计,便把重骑兵分成两路,一路悄悄在外围投放,而后潜伏起来,战争打响后,立刻攻占潜龙城周边的各处寨子。 另外一路随御风舟出征,直接空降到潜龙城。 这也是因为御风舟载重有限,无法将一人重骑兵连人带马的投放到潜龙城。事实上,就连空降的那一路先锋军,也得分两批运载。 劫云形成瑰丽的火烧云,空气中的火灵,以骇人的速度凝聚,气温迅速回暖,进入炎炎盛夏,继续攀升,将此方世界化作巨大的熔炉。 嗤嗤地面的积水快速蒸干,前一刻还是满地泥浆,下一刻干涸开裂。 白帝眯着眼,往后退了一小段距离,这样的高温让它有些不适。 空气中的水灵几乎被驱散一空,它的水灵法术在这样的环境里根本无法施展,好在还能操控雷电。 犄角间,一颗往内坍塌的雷球成型,蓄势待发。 洛玉衡抬起头,黑珍珠般的瞳孔里,映照出红彤彤的云霞,她眼里闪过一丝怅然和悲伤。 上一代人宗道首,她的父亲,就是死在最后的雷火劫中。 四相劫中,雷火劫最为霸道、可怕,它不像金丹劫,有九九八十一道,也不像四相劫里的其他三劫,先弱后强,层层加剧。 挨过了,便是陆地神仙,挨不过,一身道行散尽,魂飞魄散。 许七安体表的碳灰剥落,露出嫩白的皮肤。 白帝的水龙卷和雷击,险些让他当场去世,原地飞升。 好在武夫的耐操不是盖的,死亡的细胞被新生的细胞代替,伤势很快恢复,问题大不。 只是这样的修复消耗的是他的体力和气机,因此气息有所衰弱。 努力插花收集的灵蕴,还有接近三分之一藏于体内,没有完全激活。 他的力量已经到达二品巅峰,再往前就是一品的门槛,这显然不是花神的灵蕴能办到的。 许七安把手里的灰往洛玉衡羽衣上擦了擦,然后握住她的一双小手,笑道: “别怕,渡完劫,咱们就是逍遥天地间的神仙眷侣。” 感受到手掌间传来的温度,看着他灿烂的笑容,洛玉衡就不追究他弄脏自己袍子的事了,轻声道: 她对雷火劫有些许的心里阴影,当年亲眼看着父亲在劫火中化作灰灰。 “那就下辈子再做道侣。”许七安笑道。 如果是一死一伤,那就做亡灵骑士危急关头,他心态反而很稳。 洛玉衡倾世无暇的仙颜,不再高冷,多了一抹柔情。 恰好此时,层层叠叠的劫云中,一道水缸粗壮的煊赫火柱,冲天而降, 它是那么的强大,扭曲了周遭的空气,掀起的热浪将在场超凡强者的衣物、鬃毛,纷纷点燃。 它瞬间吞没了洛玉衡和许七安这对“痴男怨女”,把他们脚下的地面化作翻滚激荡的熔浆。 就是现在白帝犄角间,那枚蓄势待发的雷球,骤然射出。 电光一闪,明亮的雷球激射而去,沿途留下一道道电弧。 雷球冲散了火柱,一条条火舌朝四面八方攒射,火柱被冲散的间隙里,白帝没有看见许七安和洛玉衡,两人不见了。 下一刻,火柱恢复原状,炙烤着大地。 当是时,天空中传来高亢的龙吟,在场的超凡强者抬头望去,隐约看见火柱中,有一条巨大的金龙逆着天火,扶摇直上。 白帝和伽罗树皱起眉头,后者停了下来,暂且饶过被打的妈都不认识的阿苏罗。 火焰中,许七安拥着洛玉衡,逆着火柱,越冲越高。 洛玉衡已是万劫不磨之躯,肉身在火柱中保存完好,这不代表她安然无恙,事实上,她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苦,四相和肉身濒临崩溃。 好难受,好难受洛玉衡白皙的肌肤,愈发的惨白,不,不是惨白,而是透明,她整个人就像是一具琉璃铸造的雕像。 在这样下去,她会彻底燃尽生机,而后灰飞烟灭,与她父亲一样。 洛玉衡的心,一下子安定了,像是狂暴海洋里的扁舟,进入了避风的港湾。 她侧头看去,看见一具焦黑的人形。 许七安的皮肤迅速炭化,外层灰烬剥离,露出红中带血的嫩肉,嫩肉再次碳化,又化作灰烬剥离,反复几次后,洛玉衡就看到了他烧红的颅骨。 接下来便是焚烧元神她正要撑起法相,替他抵挡劫火,忽然察觉到一股旺盛的生命力,自他体内升起。 这股庞大精纯的生命力宛如清泉,注入洛玉衡和许七安枯竭的身躯。 许七安闭上眼睛,开始专心打磨肉身、气血和精神。 他的血肉不断的烧毁,又不停的再生,这个过程中,精气神得到一遍遍淬炼,迅速融合,短短十几息里,他走完了别人几十年要走的路。 这场渡劫战九死一生,不,十死无生,云州超凡如此认为,大奉超凡同样这般认为,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如果没有后手,雷火劫就是许七安生命的终点,洛玉衡不把他带入天劫笼罩的范围,此刻的许七安已经死在白帝手中。 而洛玉衡没有巩固修为的机会,渡过金丹劫后,要么帮助许七安抵御敌人,然后等待下一轮天劫降临,因为法力耗损过大渡劫失败。 要么不顾许七安等人的死活,躲藏起来巩固修为,代价是许七安等超凡陨落,大奉灭国。 洛玉衡自己,反倒是可能活下来。 洛玉衡选择了前者,但前者依旧是条死路。 许七安提出的想法是,利用渡劫,晋升一品。 阿苏罗、金莲和赵守听到他的提议时,差点以为这小子得了失心疯。 晋升二品才半个月,就想着踏入一品武夫行列? 你这是对修行的不尊重,对天下超凡强者的不尊重,是对寇阳州的不尊重。 但许七安接下来的话,说服了他们,让他们下决定孤注一掷,冒险陪许七安赌一把。 许七安决心晋升一品的灵感,来源于众超凡商议当晚,洛玉衡对天劫的仔细描述,当她提及雷火劫时,许七安心里就有了大胆的想法。 渡劫战前,他去过南疆询问神殊如何晋升一品,从他那里得到了答案。 正常来说,以身为炉,淬炼精气神三者融合为一,成就一品体魄,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这条路上,必定危机四伏且受天赋限制,不是所有一品武夫都能成为半步武神。 作为国运加身之人,许七安肯定不缺天赋,缺的是时间。 不管是二品初期提升到二品巅峰,还是淬炼精气神,都需要时间。 但努力插花的他,得到花神的馈赠,身负灵蕴,领悟了越战越强的“道”,恰好能弥补修为不足的缺陷。 尽管二品巅峰不是常态,迟早会跌回正常境界。 他打算抓住这个短暂的状态,以雷火劫淬炼肉身,让精气神三者融合,成功跻身一品。 这样的操作,等于把缓慢的淬炼过程直接一步到位,基本上等于自杀。 这时候,努力插花的好处又体现出来了,只要他节省灵蕴的消耗,存留一部分在体内,雷火劫淬体时,花神灵蕴就是他最大的依仗。 此外,他还有龙气,游历江湖中得来的全部龙气。 再加上原本就有的半数国运,许七安觉得完全可以赌一把! 阿苏罗三人同意的原因,也是觉得可以赌一赌。 雷火一遍遍的灼伤中,宛如实质的金龙冲入许七安体内,他渐渐碳化,无力为继的身体重新焕发生命力,继续承受着雷火的淬炼。 洛玉衡紧紧握住许七安的手,哪怕最痛苦的时刻,也不曾放开。 又过了十几息,恐怖的雷火开始变弱,水缸粗壮得火柱,慢慢收缩,变成碗口大小,继而变成拳头大、筷子大,终于彻底消散。 高空中,洛玉衡身披法术凝聚的羽衣,秀发和衣袍翻飞,手里牵着一具焦炭般的,没有任何生命波动的人形。 “我晋升陆地神仙了。”她轻声自语。 咔擦!焦炭裂开,纷纷剥落,一具洁白如玉的无垢之躯呈现在所有人面前。 许七安俯视着下方的伽罗树、许平峰傀儡和白帝,嘴角一挑,目光森寒: ps:这章字数5000,弥补上一章的短小,嗯,其实三千字也不算短。对了,很久很久没求月票了。求一下拜大爷们。 许七安的话,就像惊雷,轰隆炸响在白帝和伽罗树耳边。 白帝、伽罗树心里不受控制的泛起惊怒、茫然、懊恼等诸多情绪。 许平峰的傀儡没有五官,看不出具体的表情变化,但它半抬下巴,姿势僵硬的看着空中的许七安,很久都没有动弹。 他晋升一品武夫了白帝一边沉浸在荒诞的、幻觉般的感受里,一边又通过真切的感知,不得不承认许七安确实气息大变。 那具洁白无垢的体魄,修长、匀称,肌肉线条流畅,浑然一体。 白帝没见过一品武夫,眼前的许七安不像伽罗树那样,散发着不动如山的厚重,以及广阔如海的磅礴。 感觉不到他有气机波动,感觉不到元神波动,但正因为这样才让人忌惮,他像是断绝了与外界的交互,自成一方世界。。 很奇怪的感觉,明明没有强大的力量涌现,却让人本能的警惕白帝低沉咆哮道: “怎么回事,他为何突然晋升一品,武夫体系的一品如此容易?为何你们事先不说。” 它在质问伽罗树和许平峰,声音有些气急败坏。 不怪它失态,这场渡劫战虽有波折,但还在掌控中,本该是必胜的局面,谁都没想到,打着打着,居然给大奉方翻盘了。 各大体系中,武夫是公认的近战无敌,一品武夫的战力绝对要强于其他体系。 可以很明确的说,此时的许七安,比陆地神仙洛玉衡更加难缠。 一位陆地神仙尚还在他们能容忍、承受的范围内,可再加一位一品武夫白帝没信心能压住局面。 许平峰置若罔闻,没有回答它,兀自抬头望着许七安,宛如一具雕塑。 伽罗树菩萨双手合十,垂眸不语,这位佛门综合实力最强的菩萨,表情里有着深深的无奈,既武宗之后,大奉又出一位一品武夫。 阿苏罗、金莲和赵守,同时撤退,与伽罗树拉开距离,三位超凡满脸疲态,但精神却异常亢奋。 “大局已定!”阿苏罗吐出了积压在胸口许久的浊气。 金莲道长审视着高空中的许七安,语气复杂的感慨一声: 超品不出的情况下,一品武夫足以横推所有势力。 这时,那具傀儡里,传来许平峰压抑着各种情绪的苍凉笑声: “借助雷火劫、花神灵蕴、龙气晋升一品,很好,你很好许七安!” 最后三个字,以一种咬牙切齿的语气说出来。 许七安俯瞰着白衣傀儡,伸出右臂,指尖轻点,淡淡道: 砰!令人牙酸的声音里,金属铸造的傀儡分崩离析,许平峰的那一缕神念,迅速消散。 许七安看都没看,先是望向阿苏罗三人,道: “你们仨在旁观战,休养生息。” 接着看向白帝和伽罗树,狞笑道: 白帝蔚蓝的竖瞳,眯了眯,并不恐惧,针锋相对道: “同是一品,只管来便是,我也很想尝尝一品武夫的精血是什么滋味。” 它只可惜那根角用来封印监正,不然可以作为一击毙命的大杀器对付这个新晋的一品武夫。 他比白帝还要有底气,金刚法相搭配不动明王法相,他对自己的防御极有信心。 白帝低伏身子,犄角间酝酿起一颗内核不断坍塌,外层跳动电弧的水雷球。 它顺势看一眼伽罗树菩萨,它的肉身再强,也强不过伽罗树的两大法相,让他打头阵试探一品武夫的水准,最适合不过。 伽罗树菩萨看懂了它的意思,抬头望天,双膝一沉,“轰”,地面坍塌的闷响里,他化作金光直窜高空。 金刚法相脑后火环炸开,黄金铸造的身躯绽放万道佛光,它象征着力量和威严,仅凭外泄的气势,就能让中低品的修士如临深渊,匍匐在地。 十二双手臂张开,握成拳头,每一个拳头都蕴含着崩山的神力。 看到这十二双拳头,阿苏罗只觉得浑身都疼,嘴角抽搐了一下。 面对铺天盖地砸下来的拳头,许七安轻轻吸了一口气,右拳握紧,朝后扬起。 九州有多少年没有出现一品武夫了? 自武宗归天,神殊封印,武夫体系的天花板就是二品,一品绝迹。 那便让你看看,以近战搏杀著称的正统武夫,到底有多强许七安眼里猛的射出两道金光,周身肌肉一块块纹起,肆意的张扬着力量,他用力轰出一拳。 一拳对二十四拳,两者之间霍然炸开一道宛如屏障的气波。 气波在空间中迅速游走,让方圆数十里的空间变的宛如皱巴巴的衣服。 噔噔噔伽罗树菩萨踉跄后退,脚步震裂大地。 反观许七安纹丝未动,收拳之后,抬起了右膝,不见屈腿发力,身体像炮弹一般射向伽罗树,一记膝撞狠狠顶向他胸口。 跌退中的伽罗树双手飞快结印,他知道不能陷入一品武夫的连招中,因此打算用“不动明王法相”硬抗这一击。 周遭的气流凝固,一丝一毫的风都无法掀起。 许七安的膝盖顶在了空间牢笼上,砰,空间牢笼碎裂,他依仗武夫不可匹敌的暴力,突破“不动明王法相”的空间封锁,成功让自己的膝盖撞在伽罗树脸上。 伽罗树一动不动,皮肤也仿佛石化,没有在膝盖下变形。 “嘿,拥有众生之力的监正破不开你的不动明王,那你猜猜,拥有众生之力的一品武夫,能不能打碎你的龟壳?” 许七安收起膝盖,双臂猛的一振,众生之力蜂拥而来,像甲胄一般覆盖在双臂上。 他没有施展力蛊的“狂暴”技能,精气神融为一炉后,他的力量达到了一个极限,世间的极限。 力蛊的狂暴已经不能为他增加气力。 许七安双掌贴在伽罗树胸口,骤然发力。 伽罗树失去一瞬间的意识,回过神来后,发现身体正在不受控制的倒飞,速度快如流星。 他依旧保持着结印的手势,但“不动明王”守不住了,被这股可怕的巨力硬生生震飞,时隔五百年,他再一次尝到了破防的滋味。 上一次是面对神殊时,那位半步武神三拳打废他的不动明王。 同时,伽罗树察觉到胸口火辣辣的疼痛,那里凹陷出两只手掌印。 伽罗树重重砸在地面,砸出一个夸张的大坑,砸的黄沙漫天飞扬,像是突发了地震。 这时,白帝脑袋猛的一顶,推出了水雷球! 它机会抓的很好,在许七安震飞伽罗树的刹那,发动袭击。 但快不过陆地神仙洛玉衡,体表腾起密集的电弧和气流,推动着她截住水雷球! 洛玉衡双手从宽大袖袍里伸出,朝着水雷球用力一合,这枚蓄势已久的恐怖雷球,瞬间被掐灭。 金丹铸造的万劫不磨之躯,免疫一切法术攻击。 道尊当年能把神魔后裔赶出九州,就是因为他能克制绝大部分神魔后裔的法术。 掐灭水雷球后,洛玉衡掌心平摊,燃起一簇火苗,小嘴轻轻一吹。 火焰如有灵性,在地面画出一道圈,将白帝圈在里面。 白帝发出痛苦的咆哮,鬃毛率先化作灰烬,灼热的高温让雪白的鳞甲寸寸开裂,接近灰化。 洛玉衡眼里闪烁着冷冽的杀机,提着绝世神剑,杀向白帝。 人宗剑术以杀伐著称,攻杀术并不像地宗和天宗那样羸弱。 白帝沉沉低吼一声,主动迎上剑光,对气势汹汹斩来的剑势不管不顾,一口咬向洛玉衡的手臂。 铁剑刺入白帝脖颈,喷出大量的血水,它也顺势咬中洛玉衡的手臂。 洛玉衡的手臂迅速沙化,纷纷扬扬飘落。 这是四相中土相的能力,晋升陆地神仙后,洛玉衡可以随心所欲的改变自身的结构,在“地风水火”中肆意切换。 白帝的瞳孔微微涣散,短暂丧失意志。 一剑刺中,洛玉衡抽身暴退,近战方面,她不可能是神魔后裔的对手。 撤退过程中,她看见许七安闪身挡在白帝面前,后拉了右臂,让相应的肌肉一块又一块鼓胀了起来。 洛玉衡心念一动,让周遭的熊熊烈焰蜂拥而去,缭绕在许七安拳头上,形成一团烈阳。 许七安的拳头重重砸在白帝的头颅上,打出爆炸般的效果,让那里鳞片焦黑,颅骨开裂,喷涌出灼热的火苗。 白帝身躯重重坍塌,脑袋轰的“砸落”在地,扬起尘土。 剧痛让白帝瞬间恢复意识,它眼里闪过玉石俱焚的厉色,兹兹~两根犄角化作炽白色,一道道闪电肆意张扬。 下一秒,犄角霍然炸开,让周遭的一切陷入雷海。 伽罗树菩萨抓住许七安被雷海吞没,周身麻痹的瞬间,从天而降,金刚法相十二双手臂后扬,握成拳头。 突然,他瞳孔一缩,穿透雷海后,他看见洛玉衡站在许七安身前,手掌伸出,掌心朝外,撑起一道气罩,夸张的电流沿着气罩边缘游走。 这道屏障,不但护住了他们,还将白帝也纳入其中。 再霸道的法术,在陆地神仙面前也毫无用处伽罗树菩萨有些头皮发麻。 许七安无视头顶的伽罗树,抬脚踩在白帝脖颈,双臂箍住白帝的头颅,他脊椎就像一张弯曲的硬弓。 白帝身躯剧烈颤抖,双方进入角力。 许七安低吼一声,腰背猛的一弹,伴随着身躯的挺直,白帝的脑袋被硬生生拔了下来。 即使是肉身天生强悍的神魔后裔,也无法在膂力上抗衡一品武夫。 洛玉衡深吸一口气,小嘴微张,喷吐出炽烈的火舌。 霎时间,白帝的头颅便被烧成焦炭,只有两根犄角保存完好。 做完这一切,洛玉衡和许七安同时抬起头,冷冰冰的望着从天而降的伽罗树。 不妙伽罗树眉头狠狠跳动,生生顿住身形,后扬的十二双手臂收起,当机立断,御空而逃。 另一边,一道羊身人面的黑影,从白帝躯壳中飘出,化作青烟,袅袅娜娜的遁向远方。 洛玉衡捏起剑诀,操纵飞剑激射而去,瞬间穿透那道元神。 羊身人面的黑影一阵扭曲,濒临崩溃,但又撑了下来,继续逃遁,很快消失在天际。 “它的元神很强,韧性胜过一品。” 同阶的一品里,除非是巫师或同属道门,不然很难承受住她的心剑攻击。 “它本体是大荒,肯定要强于一般的一品,你去追它,我去追伽罗树!” 许七安没有浪费时间交谈,屈腿弹起,直窜天际,追向伽罗树。 伽罗树逃走的方向不是西边,而是京城。 他还不死心,想把战场转移到京城,以此摧毁大奉京都。 与魏渊对峙的许平峰,脸色陡然一变,前所未有的难看。 两处的傀儡分身,同时传回所见所闻,一处是潜龙城遭遇袭击,南宫倩柔等四品率军直捣黄龙。 一处是北境,许七安晋升一品武夫。 两把刀同时插进了要害,把原本大好的局面彻底翻转,云州军陷入尴尬局面。 他苦心经营二十年的势力,处在了岌岌可危的状态。 “北境的战斗你是插不上手了,做个选择吧,是回援云州还是与我在京城决一死战。 “以你的传送术,一刻钟内就能回到云州大本营,至于这数万云州军精锐,我就不客气吃下了。你也不亏,我那两个义子和一万重骑兵,就当是喂你了。” 说话间,他身边清光腾起,孙玄机带着寇阳州出现在城头。 奇袭潜龙城是计谋,但这二选一,是真正的阳谋。 要么选择大本营,要么选择眼前的云州部队。 许平峰没有第三种选择,正如魏渊自己,同样没有第三种选择。 脸色铁青得许平峰,咬牙切齿道: 魏渊缓缓收敛笑容,温和的目光渐渐锐利,冷冰冰道: “他们出征前,我已经言明利弊。 “我不像你,亲生儿子都可以当做随意丢弃的棋子,许七安是我重视晚辈,你的做法,让我很不高兴!” 魏渊乍一看给了他二选一的权力,其实没得选,他不可能回援潜龙城。 许平峰思路很清晰,相比起云州精锐部队,潜龙城没了便没了,固然可惜,但精锐部队才是最重要的。 做出选择,抛弃潜龙城后,摆在眼前的有两条路,第一,护住云州军退回雍州或青州,转主动为被动,让大奉来攻城拔寨,云州军守城。 这条策略的好处是,如今损失惨重的大奉,多半没有兵力来夺回雍州和青州,会选择休养生息,秋收后再战。 但在超凡战力方面,云州就陷入了大奉之前的窘境里,必败无疑。 另外,此时身在北境的伽罗树和白帝能否在大奉超凡强者的围攻中,全身而退,尚未可知。 倘若伽罗树和白帝此刻被杀的大败,那么退守青州,也只是等死。。 第二,不顾一切的攻下京城,扶持姬玄称帝,他顺势强行冲击天命师。 目前他只炼化了云州、青州、雍州的气运,三州气运无法成就一位天命师。 若在加上大奉京都,攻下京城,斩杀女帝,扶持姬玄登基后,他是有机会冲击天命师的。 如果把炼化整个中原的天命师看作是一品巅峰,那么强行冲击天命师的自己,大概是初期。 其实没得选,他只能放手一搏,没有退路了。 鼓声中,许平峰双掌合拢,猛的拉开,拉出一枚枚巴掌大的小旗,旗帜有黑白赤青黄等诸多颜色。 他为了这场攻城战准备了二十年,各个细节都有考虑进去,怎么会漏掉京城的防御大阵? 这些小旗里刻画着不同的阵法,每一杆旗,象征着城防大阵一处破绽。 两枚小旗激射而出,小旗的旗杆尾部尖锐,轻易的嵌入城墙。 咔擦!相应处的城墙皲裂,裂痕蛛网般蔓延。 笼罩在城头的防护大阵,瞬间薄弱了几分。 许平峰身侧的空间中,一道扭曲空气的磅礴刀气冲出,快速闪电的将他斩成两段。 白衣身影如梦幻泡影,出现在十几丈外,再次甩出两枚小旗。 钢钉洞穿墙体的声音里,小旗嵌入城墙砖石,制造墙体开裂,摧毁相应区域的阵法。 那道斩灭一切的刀意,追不上可以肆意传送的白衣术士,当即改变策略,斩向了黑压压的云州大军。 寇阳州是欺负云州军没有大阵守护,正常情况下,超凡强者都比较克制,极少对普通士卒出手,两败俱伤的打法对谁都没好处。 除非到了穷途末路,一方要玩完了,这才会不顾一切的杀伤普通甲士。 不到最后关头,大家都认为自己能赢,便不愿用这种两败俱伤的打法。 而现在,京城有城防大阵护着,阵破之前,立于不败之地。反观云州军,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 这让寇阳州未到穷途末路,却有了“两败俱伤”打法的底气。 许平峰果断放弃破阵,传送返回云州军阵,挡在刀气前方,一手平伸,掌心朝外,撑起一道道灰蒙蒙的土系防御阵,在刀气斩碎重重阵法时,另一只手抬起,轻轻一抹。 扭曲空气的可怕刀气,像是失去了支撑,缓缓“熄灭”。 刚才的那一瞬间,许平峰屏蔽“刀气”,让寇阳州有一刹那忘记自己施展了刀意,而刀气没有实体,是主人意志的凝聚,当寇阳州忘记它时,自然无力维持。 大庭观众之下,屏蔽天机之术刚起效,就会立刻失效,但这一刹那的屏蔽,针对没有实体的刀意足矣。 化解二品武夫的刀意后,许平峰屈指连弹,让小旗激射而出,纷纷消失,下一秒,它们于墙壁出现,钉入墙体,破解相应区域的阵法。 只知道蛮力破坏的粗鄙武夫怎么可能阻拦住他破解阵法。 “笃笃笃”的声音中,笼罩在京城的阵法再也无力为继,轰然崩溃。 许平峰身形出现在高空,双手拇指和食指搭在一起,将下方城墙纳入其中。 十二道火焰圆阵层层叠叠,相互叠加,火灵之力疯狂汇聚。 气波一震,刺眼的火柱冲天而降,似要将城头的大奉士卒烧成灰烬。 孙玄机双手朝天撑起十二道灰蒙蒙的圆阵,脚下的城头迅速沙化,一道土浪逆空而上,恰好降临的火柱撞了个正着。 司天监的二弟子和三弟子率先完成一次对波。 鼓声打坐,云州军扛着攻城器械,发起冲锋,方甫靠近城墙,突然地发杀机,爆炸声不绝于耳,狂奔中的士卒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身体就被炸的四分五裂,天旋地转。 边上的士卒有侥幸没死的,也被地底爆炸溅起的白磷沾染,顿时烈焰熊熊,怎么扑不灭,被活活烧成骷髅。 宋卿的地雷给了攻城士卒惨痛的打击。 鲜血染红铠甲,南宫倩柔拎着战刀,站在山顶,俯瞰着燃起硝烟的城池,气质阴柔的他,罕见的多了几分铁血英武。 四处都是溃逃的身影,百姓们尖叫着抱头鼠窜,昨日他们还做着京城贵民的美梦。 今日便惨遭屠戮,惨死于敌人的刀口。 潜龙城内的五千甲士在城中高手的率领下,经过半个时辰到鏖战后,渐渐不敌,转为巷战。 到此时,主力军已经被大奉的重甲兵剿灭,只剩几支残部在利用地形负隅顽抗。 南宫倩柔身后,是横陈的尸体,都穿的光鲜亮丽,他们是五百年前一脉的皇族,经过五百年的繁衍生息,这一脉的人口极多,单是山顶大院里,就有数百名姬氏族人。 他没有留活口的想法,下达了杀无赦的命令。 这是南宫倩柔给皇族留的体面,否则的话,男丁且不说,就这些娇嫩的金枝玉叶,难逃成为玩物的下场。 甲士们在荒废的军镇里待了五个月,个个饥渴难耐,看到一头母猪都觉得眉清目秀。 这时,一位血染铠甲的将领大步奔出院子,来到南宫倩柔身后,抱拳道: “南宫金锣,兄弟们在地下室发现两个女眷。” 闻言,南宫倩柔眉毛一扬,他已经从怀庆侍卫长哪里知晓了许七安的身世。 许平峰正式登上舞台后,朝堂诸公纷纷记起这号人物,当然也就知晓他和许七安的关系。 这件事在官场高层不是秘密,不过诸公出于同样的默契,封锁了消息,禁止任何人传播许七安和许平峰的关系。 诸公当然不是要替许家遮丑,只是许七安的威望对朝堂太过重要,容不得有任何污点。 侍卫长身为天子近臣,属于高层行列,当晚一五一十,事无巨细,统统告诉了南宫倩柔。 南宫倩柔得知许七安的身份时,一边幸灾乐祸,一边又觉得这小子真特么的可怜。 将领抱拳,领命退下,刚走出两步,南宫倩柔又喊住了他,改口道: 仔细一想,南宫倩柔觉得这种事不好越俎代庖,不如带回去交给许七安自己处置,还能收获一波人情。 不多时,两名甲士押着俩女子过来,南宫倩柔自动忽略了婢女,审视着容貌气质俱佳的妇人,她神色还算镇定,没有慌乱和畏惧。 行走间步伐轻盈,明显有着不弱的修为。 当然,这个不弱,对比的是普通人。 “你是许七安的生母?”南宫倩柔冷冰冰问道。 她声音温婉轻柔,透着贵妇人不卑不亢,不疾不徐的沉稳。 “这么急着找死?”南宫倩柔笑了。 他认为这个女人眼见大难临头,便想着找到许七安打亲情牌,试图度过此劫。 但以南宫倩柔对许七安的了解,那小子虽说不算心狠手辣,却也是个杀伐果断之辈。这血浓于水的牌,多半是不管用的。 妇人眼神黯淡,吸了一口气,又问道: “中原战况如何?许平峰输了?” “他输不输我不知道,但你们死定了。当年你们决定把他当做弃子时,可曾想过会有今日?” “大哥和族人肠子都悔青了,至于许平峰,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想杀我的心都有了。” 这时,一道人影从山脚窜起,轰隆一声砸在南宫倩柔身边,正是拎着一杆银枪的杨砚。 表情冷硬如雕刻的杨砚,扫了一眼南宫倩柔身后的尸体,又看了看美貌妇人,最后望向南宫倩柔。 两人在魏渊身边共事多年,早有默契,南宫倩柔读懂了他的眼神,道: “潜龙城主没有找到,多半是在白帝城。许平峰既然到现在还没回来,说明放弃了云州。等清理完这里的人马,我们便杀到白帝城去。” 杀入山顶后,南宫倩柔只俘获一群皇室族人,却没有找到那位称帝的城主。 倒也没太失望,对方手里要是没有传送玉符这类保命手段,那才奇怪。 斩首任务,斩的可不只是那位城主,而是要把叛军的大本营一锅端。 荡平了大本营,那城主即使活着,也成不了气候了。 “杀光城中高手、甲士,便驱散百姓,放火烧了这座城。” 等南宫倩柔点头,他又看向美妇人: “她是许七安生母。”南宫倩柔解释。 火铳喷吐烈焰,弓弦霹雳震耳,弹丸和箭矢收割着一波波试图冲阵的敌军。 外城的街道上,沙袋和杂物堆成防御工事,阻断骑兵的冲锋,朱广孝和宋廷风率领打更人,以及五十名御刀卫,躲在防御工事后。 前方横陈着外城百姓和敌军的尸体。 他们已经打退了第三波进攻,箭矢和弹丸即将消耗一空。 “快没箭矢和弹丸了,最多再顶一波,接下来就要跟这群叛军玩命了。” “玩什么命,玩什么命?”宋廷风扭头啐他一脸口水,骂道: “猪脑子,像你这种打法,十条命都不够。箭矢和弹丸没了,当然是撤退,魏公在外城设了九道防线,咱们边打边退就是。” 城墙只是第一道防线,城墙后还有外城,外城后还是内城的城墙,就算叛军打到内城,他们还得面对防守更加严密的皇城。 宋廷风和朱广孝负责的是外城城南的第二道防线,京城四座城门,目前只有城南这边失守,叛军蜂拥而入。 宋廷风虽然没读过兵书,但他机灵,城门失守也不慌,京城有足够的战略纵深,防线一道又一道,完全可以和云州军打消耗战。 对朱广孝这种人在塔在,塔破人亡的实心眼打法,嗤之以鼻。 在战场上,最重要的绝不是杀敌,而是活下去。 西苑地下宫殿里,后宫嫔妃、官员家眷安置在这座避难所里。 此处距离地面六丈深,布置了屏蔽气息的法器,纵使是高品术士,也很难在短时间内观测到此地的异常。 婶婶和其他女眷一样,吓的像一只鹌鹑,脸色发白,美艳的脸庞布满惶恐和不安。 许玲月沉默的陪在母亲身边,握着她的手安慰: 婶婶没经历过风雨,只是个寻常妇人,哪能不怕? “叛军都打到京城来了,说不准立刻就打进皇宫。”婶婶越想越害怕。 “魏渊不是活了嘛,有他在,打仗不会输的。” “再说,京城高手如云,又大,叛军想打到皇宫可不容易,嗯,就算我们有危险,对半也是来自许平峰。” 婶婶心说,那个狗东西最冷血无情,专杀亲人,看来我今天是死定了。 “宁宴呢?宁宴是不是在京城?”婶婶抓住女儿的手,说: 边上的妃嫔、官员女眷,闻言眼睛微亮,心里没来由的安定许多。 她们在深闺中,听惯了许七安的传说,那是一人一刀,消灭巫神教三十万大军的人物。 是当今大奉第一强者,镇国之柱。 有他在,叛军再凶狂,迟早也会被剿灭。 高楼上,一身龙袍的怀庆极目远眺,隐约看见寇阳州和许平峰在空中追逐、鏖战,她手里的玉符一刻都没松过。 她这个位置,其实听不到城外的炮火声,但知道那里发生着激烈的战斗。 魏公说,云州叛军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叛军打进城的时候,就是大奉关门打狗的时候。只不过那样会付出极为惨重的代价。 今日是渡劫战的最后一日,她在等许七安。 叛军暂时还没能攻入内城,即使是外城,也只有南城失守。 京城十二卫和禁军、打更人等人马,正与叛军展开巷战、游击战,短时间内分不出胜负。 他们看不清局势,也不懂战略分析,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叛军攻打京城了,且听火炮轰隆的声音,没准都已经打进城来了。 这样我发现让市井百姓陷入恐慌当中。 大奉立国六百年,除了武宗清君侧那一次,京城从未有过刀兵之灾。 事实上,大部分百姓甚至不知道武宗清君侧的历史,即使知道,那也是几百年前的往事。 他们生于京城,老于京城,印象中最凶险战役是山海关战役,大奉还打赢了。 所以京城的百姓是骄傲的,越骄傲,信心粉碎时造成的惶恐就越激烈。 前些天,朝廷下令布防,整个京城进入备战状态,他们就开始担忧了,看架势,云州叛军很可能要打进京城。 内城街道空空荡荡,一列列士卒巡街警戒,采取宵禁措施,任何百姓都不得擅自离开家门。 这条禁令有效的杜绝了百姓恐慌引起得骚乱。 京城的兵不可能全部投入到前线,必须有一部分留下来维持秩序。 这两三百万百姓无人看管,要是闹起来,造成的破坏和影响,绝对比叛军要严重许多。 “我现在怀疑浔州城大捷是骗人的,许银锣根本没有打赢云州。” “是啊,他要是打赢了,叛军怎么会打到京城。” “爹,别怕,许银锣会打退敌人的。” 家家户户关起来门来议论,担惊受怕。 即渴求朝廷早点结束战争,又暗自咒骂朝廷昏庸无能。 反倒是孩子很纯粹,认为许银锣会驱逐敌人,并充满信心。 ps:5000字,所以更新晚了一丢丢。求歌月票。
2024-12-14 06:58:29“不,你不知道。”荒的语气里带着得意,道:
2024-12-14 09:10:29“两次大劫是不一样的,岛内的那东西确实是大劫的核心和关键,但它属于第一次大劫。而且神魔时代的那一次,并没有出现守门人。”
2024-12-14 09:00:29心里的某些猜测,在监正说出“帮他成为守门人”的那一刻,都得到了证实。
“必须要在佛法大会之前迁徙到中原。”
李灵素手里的酒坛摔碎在地,他双目发直,怔怔的看着阿苏罗,结结巴巴道: 阿苏罗指尖点在眉心,骤然发力,金漆迅速游走全身,让他化作一尊暗金色的雕塑。 同时,脑后“嗤”的一声,燃烧起灼热的火环,高温驱散寒冷,让附近进入炎炎盛夏。 楚元缜、李妙真、恒远大师手里的酒坛子,齐齐摔碎在地。 他们和圣子刚才的表情如出一辙,双眼发直,愣愣的看着现出金身的阿苏罗。 见鬼,八号是阿苏罗?!佛门二品兼三品金刚,禅武双修的阿苏罗?!楚元缜脑子嗡嗡作响,想起自己之前几次三番的试探阿苏罗水准,并表现出一定的优越感,读书人的面皮火烧火燎。 阿,阿苏罗?修罗王的儿子,混乱家庭里的主要成员之一,我,我和李灵素当着阿苏罗的面嘲笑他,而且不止一次名满天下的飞燕女侠,只觉得这一刻,自己身败名裂了。 “怎么了?”阿苏罗善解人意的问道。 “没,没事八号你还,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李灵素觉得自己这一刻,终于窥探到了太上忘情的真谛,如果我已经太上忘情,便能从容应对。 阿苏罗目光里带着笑意,逐一扫过圣子李灵素、圣女李妙真、楚元缜,笑道: “在下的家丑,让诸位见笑了。” 李妙真脸色涨红,尴尬的别过头,假装看四处的风景。 楚元缜低着头,脚掌不自觉的抠挖地面。 李灵素嘴角抽搐,强迫自己挂上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三人心里咆哮,元神已经满地打滚。 幸好贫僧没有乱说话恒远大师怜悯的看着他们。 金莲道长面不改色的喝着酒,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 哈哈哈哈,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许七安险些伸手捂住嘴巴,硬生生凭借化劲的力量,化去裂开的嘴角和凸起的苹果机。 阿苏罗看着集体失声,陷入难以言喻尴尬境地的天地会成员们,心里顿时满意。 在凝固的气氛中,金莲道长咳嗽一声: “其实这次围杀黑莲的行动,阿苏罗才是主力。我们重新把计划复盘一下吧。” 呼李妙真三人同时松口气,楚元缜当即道: “地宗把总坛搬到青州,我们想在青州地盘强杀黑莲,有些困难。” 为缓解刚才的尴尬气氛,李妙真积极发言: “就看许宁宴能否拖住许平峰和伽罗树菩萨。” 许七安饮了一口酒,给出肯定答复: “我有办法拖住许平峰和伽罗树,但你们要争取时间,保证在一刻钟内解决黑莲。” 一刻钟内杀死二品强者,这也太难了吧李妙真等人念头闪过,便听阿苏罗道: 没有问题楚元缜几个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大致的计划已经通过地书碎片详细探讨过,这次只是简单复盘,天地会很快就散了。 除许七安外,其他人今夜便要秘密潜入青州,为了保证安全,不被许平峰看出来,杨千幻特意带来了屏蔽气息的法术,许七安则再施加一道保险移星换斗。 夜空中,李妙真、楚元缜和李灵素御剑飞行,刻意落后阿苏罗和金莲道长。 “八号是阿苏罗的话,许宁宴身上的封魔钉就能拔除了。不,已经拔除了。不然他不会这么自信。” 这件事没完,一定要报复回来三人在心里暗暗发誓。 浔州是雍州边界最大的一座城,城南有一条北接京城,南通禹州的运河。 这让浔州成了雍州重要的商贸、交通枢纽,也成了两军的必争之地。 退守雍州后,杨恭便接管了这座商业大城,以及周边的几座郡县,组成一道彼此呼应的防线。 堂内,杨恭坐在大椅上,望着客座的官员,说道: “转告姚布政使,安排完浔州的事务,本官便去雍州城。” “如此便好,那下官就告退了。” 他一早,李慕白摸着山羊须进来,笑道: “姚鸿这老小子,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一流。” “能做到布政使位置的,有谁是傻子?京城那边大局已定,长公主,不,陛下与许银锣都是主战派,如今谁敢主和,谁就得丢官帽子。 “云州叛军的和谈书是姚鸿递上去的,他也怕陛下和许银锣清算。” 其实,在京城皇权更迭的动荡中,雍州这边也有过一场争夺话语权的斗争。 前青州布政使杨恭和雍州布政使姚鸿间的权力斗争。 杨恭是坚定不移的主战派,而姚鸿恰恰相反,是主和派。 战略目标上的矛盾,让杨恭不放心把大后方交给姚鸿,说不定哪天就给你来个断粮断援兵,身为读书人,深知这样的例子在史书上屡见不鲜。 双方争斗最激烈的时候,姚鸿来了个釜底抽薪,把云州议和的事捅到京城。 再之后,永兴和诸公同意议和,杨恭一怒之下,便回了浔州,开始做城防工作,准备迎接云州叛军迟早撕毁条约的进攻。 结果没想到,长公主怀庆和许七安联手政变,把永兴赶下皇位。 消息传回雍州后,姚鸿立刻服软,派人来请杨恭前往雍州城,运筹帷幄。 “恢复的还行,不会留下病根。”李慕白道。 挨了四品高手一刀,能捡回来一条命,除了许辞旧自己命大,还是因为有个好大哥。 许辞旧身上有一件刀枪不入的软甲,是司天监制造的护身法器,正是这件法器挡住四品武夫的奋力一刀。 否则区区七品仁者,恐怕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当场身亡。 以许辞旧的官职、地位,不会有这种品级的护身法器。 除了许七安赠送之外,不会有其他可能。 就在这时,一名幕僚匆匆进入内堂,语气急促: “杨公,斥候来报,云州叛军在边界集结,正朝浔州而来。” “派心蛊部的飞兽军再探传令下去,准备守城迎敌让冲锋营的三千骑兵出城,找地方蛰伏,等待命令” 没多久,浔州的城头鼓声大作,守军迅速在城头集结,民兵搬运者守城器械。 军队驻扎的营房里,听见鼓声的许新年走出房间,眺望城头方向。 他脸色微微苍白,一副大病初愈的模样。 这让本就唇红齿白,俊美著称的许二郎,多了几分楚楚可怜,能把女人心软化的那种。 隔壁的房间里,正在下棋的苗有方和莫桑也走了出来。 莫桑用南疆语骂了句脏话,然后改用中原官话: “他奶奶的,云州军又打来了?” 许二郎眉头紧锁,云州叛军人数有限,想消化整个青州,稳住后盘,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而后方不稳,打仗时是会坏事的。 按理说,不会这么快就进攻雍州。 三人当即离开营房,与其他士卒一起攀上城墙,严阵以待。 太阳渐渐升高,从东方攀到头顶,终于,城头眺望的守军们,地平线尽头,出现了黑压压的大军。 “这,这是要和我们死磕啊?”苗有方脸色一变。 那一块块井然有序的方阵徐徐推进,气势如虹,总人数至少五万。 这架势摆明了是要一鼓作气拿下浔州。 一名名守军握紧了兵刃,暗暗吞咽唾沫,如临大敌。 炮兵满脸紧张,身体僵硬如雕塑。 不怪他们畏惧,相比起京城以及各地得百姓,他们这些青州退守到雍州的将士,才真正明白云州军的可怕。 骁勇的叛军精锐还在其次,真正可怕的是叛军里的超凡强者。 把东陵的城墙打坍塌的绝世武夫,以及杀死监正的可怕强者这些神仙一般的人物,其实他们所能抗衡。 反观己方,浔州一位超凡强者都没有。 云州军在城头火炮的射程范围外,缓缓停下。 接着,一骑出列,朝城门疾驰而来。 苗有方望着越来越近的那名骑士,咬了咬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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